她朝着陈宦有着歉意道:“陈大哥,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罪过。”
叶芸媚神情极为抱歉。
陈宦却笑着对叶芸媚道:“傻瓜,这没什么,只是可惜我没有帮到你。”
陈宦也颇有一些愁怅。
“不,陈大哥,你能帮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毕竟你只是一位县丞,官位不高,根本无法与我父亲与林耀的父亲相抗衡,还有陈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就此屈服的!”
叶芸媚眼神很是坚定,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
陈宦便点了点头:“好,芸媚,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我相帮的,只管来找我,再大的困难,我都会相帮你的。”
陈宦神色十分坚定。
“好的,陈大哥,谢谢你。”叶芸媚心下很是感动。
站在叶府府门前一旁的林耀,看到叶芸媚突然拉着陈宦到一旁密谈,相谈着,叶芸媚神情还很是高兴的样子。
他心中就很不是滋味,眼中泛起着浓烈的妒忌之色,最后闪过一丝冷意。
林耀便朝着停在叶府门前不远处的一辆奢华马车上的一名青年仆人招了招手。
青年仆人便下了马车,朝着林耀走来。
青年仆人其实就是林耀的仆从。
那辆马车也是林耀坐来叶府的马车,只是他进叶府后,让一直停在这里等他。
“少爷。”青年仆人朝着林耀神态极为恭敬。
“嗯。”林耀朝青年仆人点了点头,让他俯耳过来,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陈宦,眼中散发着寒意地在他耳边耳语一阵:“明白了么?”
“明白了!少爷!”青年仆人眼中充满危险地看向不远处的陈宦,点了点头。
“明白了,那就去做吧,不要让我失望。”林耀朝着青年仆人摆了摆手。
“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青年仆人再次深深望了陈宦一眼。
他就向林耀告辞,离开了叶府所在的位置,消失不见。
陈宦也与叶芸媚交谈完毕,便离去。
好在叶府离陈宦下榻的长云客栈不远。
之前陈宦与叶芸媚在这武昌府中意外相遇,并在叶芸媚的帮助下,找到这长云客栈下塌,也是考虑到客栈离叶府很近。
陈宦便拒绝了林耀的假意相送,决意自己回客栈。
不过陈宦与手下差役肖悦刚进入武昌府城时,是在辰时时份,现在经过一系列事,离开叶府。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天地间稍远就不可视物。
好在天上有着一轮明月照空。
散发着明亮的月光照耀着天下,让处在夜晚下的武昌府城如同蒙上一层明亮的轻纱,显得稍微亮堂。
街道上的行人也已经很少了,很是寂静。
陈宦独人行走在街道上回客栈,唯听到自己脚步的沙沙声。
道路两旁的屋舍中,不时有着淡淡的灯光透着窗棂洒落在街道上,让处在暗夜下的街道变得时明时暗,一段地方是阴影,一段地方是明亮。
陈宦也借着这些从街道两旁屋舍中透射出来的灯光,与天上洒下的稍显明亮的月光,在这暗黑的街道上视物、行走。
此时陈宦走着,一边想起一些事来。
有关于自己为什么会来武昌府城?是来为宜城县的百姓求取赈灾钱粮的。
也有关于明天自己如何拜见承宣布政使司的高官?让他们拨下足够多的钱粮来賑济宜城县,帮助宜城县百姓走出困境。
还有关于今天他在叶府中的遭遇。
陈宦根本不曾想过,曾经与他一同在九边战场共历生死的叶芸媚竟然是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从四品大员参议的千金。
且从刚才经历的情况来看。
陈宦可以笃定叶父必定是因为什么事,才准备答应叶芸媚与那林耀的婚事,否则以叶父的精明,是不可能看不出林耀并非叶芸媚良配。
陈宦也从叶芸媚从内院走来的情緖表现看出。
叶芸媚必定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与真相。
甚至她已经有了屈服于她父亲的想法。
但不管怎样,陈宦还是决定,如果叶芸媚真的想要反抗这门亲事,作为朋友,他就算是再困难,也是要相帮叶芸媚,坚不放手!
不说他们之间的友誼,就说当初陈宦在九边战场身受重伤昏迷期间,要是没有叶芸媚曾经的悉心照料,只怕他未必能活到如今。
陈宦是一个重情义、感恩的人。
陈宦想着,一边一脚将地面上的一颗石子踢飞,恨恨骂道:“狗屁的封建婚姻,混账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子的幸福。”
陈宦愤恨起封建婚姻来。
陈宦又想起了自己。
自己未来的娘子又会是谁呢?
有着怎样的身份?
现在在哪里?
在干什么?
遇到了什么?
陈宦想着,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