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楚明显感觉到吴宣鹏呼吸的声音都重了两分。
聂慕珺的脚步也是一滞,她扭头瞥了一眼连岩:“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叫上我了。”
她从兜里掏出自己特制版的罗盘,罗盘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变化。
一行人来到了陶子维和洪邹恒的面前,也终于将两人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
陶子维的胸口处有一个大洞,身上的浸出的血迹早已经干涸僵硬,看出血量这里应该就是他的致命伤。
而洪邹恒很明显,是被什么扭断了脖子,脖颈处还残留着青黑的痕迹,条形状,像是绳子类的东西。
“你们……后来还遇到什么事没有?”连岩让自己忽视眼前的异常,平静问道。
“没有,那几个人没什么主动攻击的意向,但一个尸体总在眼前晃来晃去,还不够惊悚吗?”陶子维漆黑的眼睛看向简楚几人。
这话由他说出来,更添了几分怪诞感。
聂慕珺点点头:“确实。”
连岩道:“先去村子里看看你说的那几个人。”
陶子维让洪邹恒在前面带路,自己偏过头,瞧了一眼简楚:“这是你们组的新人?”
“嗯,刚来的,那时候你们还在外地,第一次办案子。”连岩说。
陶子维点点头:“挺稳重,看着不像是那种咋咋唬唬的。”
简楚适时地露出一个微笑来。
恰在这时,聂慕珺忽然拿着手电筒照向了陶子维的胸口处:“陶子,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啊?”
四周像是忽然安静下来,聂慕珺的手插在兜里,那里是她的配枪。连岩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符。周楷和吴宣鹏不动声色地朝前走了一步,恰好把简楚这个新人挡在身后。
陶子维则垂头盯着自己胸前几乎接近黑色的血污,伸手在已经有些僵硬的布料上摸了摸。
时间在这一瞬变得很长,似乎是一两秒,或者是更长的时间,陶子维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夜里响了起来:“这……好像是我吃饭时喷上的油点子,又该挨你嫂子骂了。”
他嘟嘟囔囔地抬起头,脸上可见地还有一丝懊恼。
聂慕珺转头和连岩对视一眼,没有再继续试探什么。
洪邹恒将他们带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就是这里,一大家子四个大人还有两个孩子,老爷子和老太太和二儿子一家住在一起,他们家的老大早几年就去城里发展了,做点小生意,很有起色。”
“技术部传来消息,老大一家三口都正常,人活着。”连岩道。
“那就是这里的问题,村子里其他人呢?”聂慕珺看向陶子维:“你们和其他人有接触吗?”
陶子维点头:“看过了,其他人都活着,但他们看不出这一家的异常,还当他们都活着。”
说话间,洪邹恒推开了面前的大门,大门有些年头了,好多地方落了漆,一些小角落还挂着蛛网。进去后是最朴实的水泥地面,坑洼不平,门口两边堆着些杂物,有股发霉的味道,但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混在一起的臭味,这味道很难以形容,比简楚闻到的任何一种臭味都具有冲击力,大脑里有股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伴随着臭味而来的还有鞋面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脚步声接近,腐味也越加浓郁,楼上有道拉长的人影笼罩下来,几人抬头,借着洪邹恒之前打开的门房灯光,看清楚来人。
他原本的模样已经分辨不清楚了,但看身形应该是男人,此时整个身体都肿了起来几乎接近两米,他的皮肤呈现一种污绿色,眼球突出,已经不见瞳孔,嘴唇外翻,隐隐能看到舌尖,里面有一些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聂慕珺眼皮子抖了抖,迅速地掏出两块糖,自己吃了一块,另一块分给了简楚。
糖果是薄荷味,清凉提神,简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吃了糖后那冲人的臭味不至于难以忍受了。
男尸鼓起的眼睛骨碌碌转动着,细细打量几人,忽然呵呵笑道:“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房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上去吧。”
说着,继续一步步走下楼。
大家迅速给他让开地方。
在他经过时,和男尸还算熟悉的陶子维问道:“这么晚了还干活?”
“不是,桥娃又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