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金戟天君江忍,身后跟着追命天君田东林和勾魂天君王道升。
“关你屁事。”洞泉反嘴一句,心底却在思考顾威临死前透露出的情报。
生死间大恐怖,那顾威也难逃恐惧,一时心防失守,就被洞泉窃取了不少小念头去。
没想到我那躲灾之法没引来紫府,却引来这些天君,还是当初筹划不够周密,该警醒些。
洞泉自责一阵,又想到自己只是个化身,大不了跨界而去,连忙将警示自己的念头打包传给本尊,自身却是半点教训不吃。
“你们不过去?”洞泉忽然扭头对滕一水三人说道。
此刻江忍三人在前,滕一水三人在后,洞泉和李道德在中,仿若划地而治。
滕一水听闻此言,也不说话,默默走到江忍身后,反倒是严白虎和条胜思虑片刻,后退三步,表示不予参与此事。
江忍阴狠看了严白虎二人一眼,那严白虎也不好相与,恶狠狠的反瞪回去。
一时间,除却未到的黑蛇天君,托塔天君,死去的拓海天君,和置身事外的严白虎条胜,剩余四位天君尽数在此。
今日,洞泉要一人独斗四天君!
李道德早就灵醒的跑到一边,江忍也不去管他,小卒子罢了,只要解决了洞泉,这狗一样的东西自然会摇尾乞怜。
只是,这洞泉,有些棘手啊!
江忍三人早早就在百里外候着,只等性子最急的顾威先出手,狗咬狗,谁赢了都不吃亏,顾威赢了,他们自然也能分一杯羹,若是洞泉赢,也是试探出些根底。
可事情有些出乎江忍的预料,太快,顾威败的太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自打远远瞧见龟壳落下,三人就蓄势待发,只等交锋。
可没想到气息刚起,那顾威就让人处理掉,三人紧赶慢赶也只是来收尸罢了。
江忍有种钓鱼没钓到白条,反倒钓上大白鲨,不,钓上深海巨鳄的感觉。
他微微咽了下口水,不知想到什么,逐渐恢复平静,开口道:“洞泉天君未免有些不太给面子。”
“面子?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挣的,你们这一帮人图谋我躲灾之法,我还要给你留面子?”洞泉冷笑一声。
两人微微惊讶:“看来你那躲灾法果然有隐情,速速交出来,可留你一条性命!”
他可不知道洞泉有神通小念头傍身,只当洞泉对那躲灾之法有所隐瞒,这才见到人打上门就顿悟过来事情有异。
而这,恰恰证明洞泉躲灾法必定有所蹊跷!
躲灾法,那魔神像只可躲灾月余,若是有更厉害的,岂不是一年半载都能躲过?
江忍想到此心头就一阵火热。
“呵,真当我是你亲爹了,张嘴就要,”洞泉摄过一把椅子坐下,“来来来,好儿子,你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奉上一杯茶,莫说是躲灾法,等你爹我百年之后,衣钵都传给你!”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江忍大喝一声,手中飞出一把金色小戟,直取洞泉面门,正是他那赖以成名的亮金飞戟。
洞泉侧身躲过,手中黑气一闪,将又飞回的金戟击飞,还有心思说道:“我的儿,你错过了你这辈子最大的机缘,我都替你惋惜。”
江忍怒极反笑,手一挥又飞出五把金戟,一时间,金戟如游龙飞进飞出,叮叮声不绝于耳。
“雕虫小技,和你师娘学的吧?”洞泉伸手夹住一枚金戟,黑气包裹,随手一丢,灵光不在,掉落在地。
江忍不再说话,只是眼神凶恶,见小戟不建功,索性召回,双手一抬,两柄短戟出现,轻轻一划,金光飞出,就将宴会厅横切两半。
那厅外一众人听得顾威笑声,有识货的自然认得那远远飞来的龟壳,心知有变数,顷刻间走了一小半,留下的都是死心眼或别有心思的。
那金戟划出的弧刃整落在人群中,洞泉倒是无事,可苦了看热闹的众人。
一时间鬼哭狼嚎,人仰马翻,有那不走运的,弧刃轻轻掠过就已经丢了半条命。
洞泉也不在意,看热闹也需要资本,不退反进,手中天魔刀呜呜作响,将两把短戟格飞。
“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江忍大吼。
滕一水三人人连忙催动法力,引来滔滔江水,熊熊烈火,滚滚绿雾。
洞泉一转身,化作黑风飞上天空,那水火绿雾跟随而上。
江忍手一挥,被格飞的短戟落在掌中,化作一道金线直冲天际。
战场就此转移至半空,只见洞泉宛若闲庭信步,躲过百道攻击,那法力催生,碰撞在天际撞出道道烟花,照彻天空。
眼见江忍持戟飞来,洞泉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一晃神,那英武的脸庞被江忍三角眼方寸唇的样貌代替,洞泉不由得心头火气。
直直撞向江忍,黑雾包裹金光。
他一脚将江忍左手短戟踢飞,江忍手一阵发麻,战局不容刻缓,右手飞速递出金戟。
一声闷响,洞泉包裹着黑气的手握住那金戟,在江忍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借着短戟缓缓将他抬起。
“用戟?你也配!”随着洞泉缓缓用力,那宝材铸就的金戟一道道细纹一戟尖漫延到戟柄,缓缓碎裂,随之碎裂的,还有江忍的心。
宝器损毁,绽放出巨大的光芒,半空腾起一朵小小的蘑菇云,还夹杂着阵阵黑气。
随着江忍尸身自半空中掉落,洞泉从黑气中冲出,宛若烟中恶鬼,直奔向滕一水。
滕一水最擅长水法,护身之法不太精通,见那江忍都照面即死,更何况自己。
连忙取出压箱底的宝葫芦,那葫芦存着幽冥真水,触之即上,最擅长破护体神通。
滕一水引了真水,却不进攻,只是将幽冥真水护在身前,祈求把那洞泉挡上一挡,好留个逃命之机。
洞泉也不减速,黑气包裹手臂,血袍分化出血气缠绕在天魔化血刀上,一刀破开真水罩,只听得刺啦一声,那空着的左手上多了一只断臂。
滕一水冷汗直流,丧臂之痛疼的他眼冒金星,又听了那魔刀魔音,头晕脑胀,不敢恋战,卷了真水挥洒出,企图逼走洞泉。
洞泉也是个心狠的,天魔刀挥散的水泼不进,便是有遗漏的真水,血袍一卷,将真水收了去。
眼见着那滕一水近在支持,洞泉不管不顾,挥刀劈下。
“住手!”
这时,远远传来喊叫。
你叫我停就停,你TM老几啊!
血光一闪,人头落地。
那无头尸身在空中停了停,手上还有动作,似是没反应过来已死,随后才直直掉落。
“我让你住手没听到吗!”远远飞来的那人一身黑袍,只露出一双淡绿色眸子,高举着一血色令牌,大声喊道。
见洞泉凶性大发,似要追逐那田东林而去,黑袍人手上用力,那血色令牌破碎,化作滔滔血水,血气弥漫。
随后血水凝形,变为一白袍男子。
男子一现身就掌控全场,那追逐的洞泉,奔走的田东林,逃窜的王道升尽被定在空中,恍若石雕。
那白袍男子洞泉虽没见过,但有他画像。
正是宁无道,紫府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