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寒星院
“这次出府险些被发现了,吓得奴婢魂都快飞了,好不容易帮您才遮掩过去。”
“小姐近日着实太胡来了些,本身受了那些刑,就已是损伤元气了,还亲自去见那个三小姐!您撑着身子去了一趟,这伤口处,全是淤青红痕,若是不能消除,您这辈子怕是完了。
秋怜一边给徐白榆上药,一边心疼碎碎念道。
“秋怜,我这辈子已是不奢求什么了,若能复仇,死了也甘愿,如今撑着这副皮囊的也只有这口气了。”
“小姐,如今咱们院这境况,老爷不许咱们外出参加任何宴会,连家宴都不允咱们出现,甚至都免了给老妇人请安,连几日后的普济寺烧香也不让我们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什么意思,无非放弃我这个女儿了,想把我困死在府中,许是杨氏怕“秘密”泄露求了情,留我一命,如今,我在这个府里,名义上是主子,实则同个下人无甚两样。”
说话间,徐白榆回头瞄了一眼秋怜:“若你想要走,我绝不强求。”
秋怜立即表忠心:“奴婢生是小姐的人,绝不离开。”
徐白榆心里微有动容:“秋怜,若你选择跟着我,那便听我安排,杨氏怕是蹦哒不了多久了,等那个徐弦月替我们手刃的杨氏,便可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到时我再挑明是徐弦月做的,让容王府和徐府不死不休!”
徐白榆满目癫狂,诡异地笑声听得秋怜心里发毛:“小姐,您也是徐家女儿啊……您这样……”
“我不是!”徐白榆低吼:“从娘亲被徐广海,杨氏,徐明曦残害致死的时候,我就不是了!待此事成功,挑起两府争端,秋怜,咱们就抽身离开这里,坐山观虎斗!徐广海也很难讨到好处!哈哈哈哈!”
秋怜只觉得自家小姐真是疯了,不过想到可以离开徐府,又忍不住期待起来,这般受人白眼的日子,她也实在是过够了!
“小姐,那个三小姐,真的会报复杨氏吗?”
“会得,不会亲自动手,也得是容王府动手,不论哪一方,也没什么区别!”
徐白榆自以为府中无人关注她,殊不知一切举动皆被暗中监视得绿羽看的一清二楚。
绿羽道:“如今徐白榆看着好像不太安分,老往府外跑,不知晓在谋划什么。”
徐玉琼满不在乎,闲适的翻看话本,头都没抬:“无所谓,只要不扰乱我们的计划,随她怎么折腾,就是把徐府折腾垮了也同我们没关系,反正咱们最后要进的是祁王府,徐府只是暂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同徐明曦打好关系。”
“祁王的母妃据说死了,那婚事不是要延迟?如此与我们的计划不是会有冲突吗?”
“主子日前来信,说祁王母妃是弑君获罪,罪妃不配大办丧仪,也无需守孝,所以于祁王婚事来说影响不大,不会延期的。”
“都如此境地了,主子居然还惦记着祁王府,真不知道祁王府有什么好盯的。”
“自然是他手里有主子想要的东西,你一个做下属的若是知晓,你就不是下属了。”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对了,徐老夫人每隔半年,便会去普济寺上香祈福,据说通常会住上几天,近日我听丫鬟们说,好像又开始准备了,大概就这几天吧。
大房的杨氏和徐明曦自是要去的,咱们,要跟去吗?”
正说着,门口有小丫鬟来禀:“小姐,二小姐说去普济寺,想请您一起去,做个伴。”
徐玉琼挑眉,自得地看了一眼绿羽,嘴上回道:“我知道了,你去回了二姐姐,我会去的。”
待小丫鬟走后,徐玉琼合起话本。
“瞧吧,有时候也不需要我们主动讨好的。”
绿羽问:“那徐白榆……”
徐玉琼道:“徐广海定是将会她软禁在府中,不会让她随意出去的。”
因着最近要去普济寺,需要购置准备许多东西,除香油钱,还有贡果,贡花,贡香,长明灯等物什,除了各类贡品,还要准备大房二房所用的日常所用……这些全部都是由杨氏这个当家主母来筹备的。
她心知吴氏已死,无人帮衬,也不敢抱怨,只得埋头操劳。
徐明曦看不下去了,一边帮着杨氏准备,一边道:“往年也不见得因此事如此忙碌,如今是怎么回事?”
杨氏叹息一声:“唉,往年这等花钱的事,都是三房操持,因着行商,采买一类倒是轻易便捷,钱也不需我们出,东西也不用我们操心,今年这不……”
徐明曦懂了,本是由三房来做的活计,如今忽然全部移到大房手头,自然显得急迫。虽然最后也能操持完毕,到底是辛苦得多。
“那三房那些常去采买的铺子,我们接着采用不就好了,难不成与三房分家,那些铺子生意连徐府的也不做了吗,咱们又不会少他们银两。”
“哎呦,我哪知道三房那死丫头往年都是去的哪些铺子买的这些东西!我要知道,还需如此费心费力吗!”
这时,金儿从入了房间:“小姐,夫人,外面几个自称是往年和徐府合作的铺子,前来与徐府商谈生意的。”
杨氏眼睛一亮,立即问道:“什么铺子?”
“好像是卖香品供果一类的,说是约好了,往年都会来一趟,今年也是,他们估算着日子,此次又来了。”
杨氏高兴的拍了拍大腿:“嗨呀!真是想瞌睡,便有人来送枕头,正愁呢,我就说,那三房死丫头走了,那些商铺做生意怎么舍得徐府这块肥肉呢!”
徐明曦也开心道:“这下娘亲可以轻松些了,就让他们按着往年的份例来就行,岂不方便?”
杨氏赞同:
“没错没错。”
“金儿,快,请他们进来,我稍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