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早知道你也要来，我就和你一起回来了。”
这是梁琳见到白清水后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两个人已经在客厅对视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内说了不到十句话。
白清水转动着两只眼睛在梁琳身上扫来扫去，就像在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上寻找槽点。
梁琳也同样打量着白清水，这是她以前从不敢做的事，而现在她就像一个主人，在这里她完全不用怕白清水。
白清水突然笑了，道：“你盯着我看了半天，看出点什么了没有？”
梁琳也反问道：“你也看了我半天，你看出什么了吗？”
白清水点点头，道：“当然。我看到了许多以前看不到的。你现在就算说你不是梁琳，我都信。”
“以前那个我有点呆，现在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我了。你也不像以前那个你。”
白清水神情动容，道：“你看我哪里不像？”
梁琳道：“相貌变了，人也变了。以前的你让人看了既觉得你美，也觉得你可怕。让人不敢亲近。”
“现在呢？”
“现在……”梁琳又扫了一眼白清水，道：“还是很美，目光里没有了以前那种望而生畏的霸气。看上只是像一个美丽又高冷的女人。”
白清水淡淡一笑，道：“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都不喜欢。”梁琳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会喜欢女人？”
白清水听到前半句时，脸色微变，心中怒气立起，听到后半句，又笑了，道：“你如果是男人，也不会是一个让我喜欢的男人。”
“我并不想让女人喜欢。”
“可是却有很多男人喜欢你。你好像也喜欢那些喜欢你的男人。而你嘴上却说心里的人是叶枫。叶枫对你却并不喜欢。这真是让人听了都头疼的问题。”
“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也许你自以为的都是错的。”
白清水摇摇头，道：“你如果不喜欢那些男人，又怎么会和那些男人有肌肤之亲？你说你喜欢叶枫，又怎么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缠绵？我如果是叶枫，我要是知道了这些事，你猜我会怎么样？”
“没有！”梁琳怒了，努力压制住情绪，道：“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我没有对不起叶枫！你休要在这胡说！再胡说八道，我把你杀了！”
“哦？那个裁缝你忘了？你和他都赤身裸体抱在一起，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梁琳的脸忽的就红了，又羞愧又恼怒，道：“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我那是被骗了！我……我现在依旧是女孩。”
“你是什么不用和我说，叶枫才是你最该解释的人。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是女人，我明白女人那点事，我是想帮你，帮你得到你的叶枫。”
“你帮我？”梁琳不敢相信。
“是的。你我也不陌生。你应该知道我说过的话肯定会做到。我说帮你，就会帮你。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做你的王小姐，福安城的王琳大小姐。明白我的意思吗？”
“让我听你们的话，为你们办事？”
“你可以不答应。我不勉强你。”
“叶枫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活得好好的。”
“他还活着？”梁琳惊喜道。
“你答应我，我能让你很快见到他。你不答应，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在你们手里？”
“我现在无可奉告。”
“好。我答应你。”
“我不信。”白清水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向院子看了一眼，院子里空无一人。她回身说道：“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说过的话也会做到。”
“好。那你就让我看看你的忠心。”
梁琳愣住了，她不知道白清水的意思。
白清水道：“跪下。”
梁琳没有动。她在犹豫。
白清水道：“怎么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主人。不听话吗？”
梁琳坐在椅子上，两腿向前滑落，跪在了地上。
白清水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梁琳不想说，迟疑了几秒，还是开了口：“水姐。有什么吩咐？”
白清水道：“曦然是你什么人？”
梁琳道：“她是兽族人，我只是被她收留。没有任何感情。”
“我让你杀了她。”
“我做不到。我没有那个能力。”
“好。我知道你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好了，起来吧。以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候我的命令。”
“是。”
大门被推开，洛铭从外面走了进来。
梁琳立刻重新坐好，端起茶杯假装喝水。
白清水看到洛铭一个人，说道：“不用怕。他叫洛铭，是我们自己人。”
梁琳吃惊道：“他……他也是？”
洛铭走了进来，看到白清水在房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假装客气，道：“白小姐，你怎么来了？有失远迎。”
白清水淡淡道：“没有外人。不要演戏了。这位梁琳大小姐是我们自己人。你们正好在一个屋檐下，以后行动起来要互相协助。”
洛铭看了一眼梁琳，梁琳也望着他。两人还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眼神里是惊奇和不信任。
白清水道：“我说了，你们都是自己人，怎么？我的话你们都不信了？”
洛铭说道：“太突然。既然水姐已经这么说了，那梁小姐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梁琳道：“之前你说话怪怪的，现在我想明白了。”
白清水道：“洛铭，你之前说了什么？”
洛铭道：“白桦城被百草城突袭，我想趁机行动，又没有城主消息。梁琳她正好从福安城回来，我就想问她一些问题，看看有没有消息带给我。我又不敢暴露，所以就让她觉得奇怪。”
“那么你行动了吗？”
“没有。”
洛铭把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然后说道：“张嫣是个可以发展的人，所以我把她刺伤了。”
白清水道：“你杀她是为了保护她。我能理解。她能不能活着，就看曦然信不信你这苦心了。就算她活下来。日后你们的关系也很难和睦。”然后看向梁琳，道：张嫣那里还需要你去。”
梁琳点头，道：“我懂。我会让她明白洛铭的苦心的。”
这时，天色已暗，曦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