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荒野木屋
我没想到,董浩竟不是带着我上楼,而是几名打手左右“陪”着我,往外走去。
没有坐车,只是徒步往前走,很快就出了别墅区,往山上走去。
山势很高,很险峻,我没有逃走的任何可能。
更何况,李思语还在他手上,我更不能弃她与不顾,她可是救了我两次。
虽然李思语是董浩的妻子,但实际上,哪怕是一个女佣的身份,都要比李思语这个正牌的妻子高贵的多。
想起来董浩跟我说过的那句话,李思语仅仅是董浩的一个玩具而已,不玩了,玩腻了,砸碎掉。
董浩这匹喂不熟的白眼狼,他肯定做得出来,否则也不会冒用李思语的手机钓我出水。
“猜猜看,你会怎么死?”在路上,董浩玩味的问我。
天色很黑,仅有的一丝月光也被云霞遮住,我看不到董浩脸上的表情。
死都要死了,我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应付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带着李思语逃出生天。
“我可是忙活了十天半个月呢,别不说话啊,这让我很没有成就感!”董浩看到我的手藏在口袋里正在拨弄手机,却没有任何阻止。
“别白费力气了,这一片区域我早就按了信号干扰器,你拨不出去电话的!”董浩调侃的说道。
手机,是我唯一可以向外界求救的工具,此时竟成了他的笑柄。
怎么办!李思语身边的打手,跟董浩带去的打手一汇合,再想逃出生天,绝无可能。
“听说了吗,襄市下面的县里又出现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了!”要是不认识的人,绝想不到我们彼此都想除对方而后快,更像是两个许久没见的朋友在聊家常。
就在我住院期间,襄市下面的县里确实出现了新的冠状病毒确诊病例,听说已经有三十多个了。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才不会傻到亲手杀了你,到时候虽然狐狸打了,但身上的骚味却很难清除。这十多天,我给你们两个狗男女准备了一份大礼,听说你刚离婚了,就想着再帮你举办一场婚礼,新娘就是我老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兴不兴奋?”
我蒙圈了,头一次听说把自己老婆送给别人当新娘的。
以董浩的霸道,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把他的老婆送到我的婚房里。
董浩说这十多天,他一直在忙着准备杀我的大招,想必就是这个跟婚房一样的牢笼吧。
“董浩,你想杀我,可以。但李思语确实是无辜的,我们两个清清白白,没有丝毫的暧昧关系!难道你连你的枕边人都信不过吗?”
这是我酝酿了半天,唯一能想到的解救李思语的办法。
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董浩就算再狼子野心,也会念及他们之间的旧情吧。
更何况,李思语活得那么卑微,却依然想要保护她们的婚姻。
“信,我当然信了!不过,别人信不信,我就管不着了!”董浩玩味的笑着说。
别人?哪里还有别人?
突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董浩在他的家里安装了监控。
只要监控里显示我住进了李思语的家,而且还是孤男寡女的住在一个房子里,不管有没有发生关系,至少在外人看起来,我们是解释不清的。
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得山林逐渐稀疏起来,这到底是哪里,怎么连生命力如此旺盛的树木都鲜有存活。
我忐忑的跟着董浩往前走,一个木制的小房子突得出现在我眼前,旁边还有跟房子差不多大的拿钢筋焊接的笼子,笼子上挂着锁链,被一台吊车挂着。
李思语的哭喊声,渐渐的冲进了我的耳朵。
“你是不是太卑鄙了,连自己老婆都害!”我转头骂董浩。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正所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董浩阴笑着回答我。
我此时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语刺激他,哪怕我现在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也挽回不了李思语就被困在房子里的事实。
我得想办法先把李思语给救出去,然后想方设法自救。
董浩既然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没道理释放李思语,我也正好腾出时间快速思考对策。
房门打开了,灯光从屋里照到了屋外我的脚下。
“董浩,你个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李思语的呼喊声清晰无比。
顺着声音,我看到李思语身穿一套秀和服,头上盖着红盖头,被绑在一个椅子上。
“臭婊子,你应该感谢我,我把你情夫也请过来了,你们这对儿狗男女,团圆了!”董浩大声骂了一句,一个人猛的在我后腰上踹了一脚,直接把我踹进了屋里,紧接着房门就关上了。
屋里的布置,我来不及看,慌忙爬起来,掀开了李思语的红盖头,帮李思语松绑。
“你个王八蛋,周子轩跟你究竟有什么仇,你连一个陌生人都不放过!”
一边骂着,李思语的红盖头被我掀开,紧接着就看见了我没来得及刮胡子的脸,正在帮她松绑。
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站起身来一把抱住我,埋头痛哭起来。
我轻轻的快速拍打她的后背安慰:“别哭别哭,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李思语仰起脸,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苦笑,明明是我害了她才对,现在她却反过来给我道歉,心中的愧疚更甚,抱着她的双臂更紧了。
“抬头往上看!”屋外的董浩高声喊道。
闻言,我们惊慌的抬起头,只见一个巨大无比的罐子被固定在房顶上,罐子周围被好多三角钢绑着,丝毫不用担心掉下来。
罐子的低端,有一条水管连接到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位置,还有一个水龙头也被固定在墙边。
整个屋子都是全木钉的,每一根木头都有二十公分的直径,哪怕让我搬,估计也搬不动。
“从明天开始,有人会来给你们送吃的,但水源只有这一个,用的好的话,水罐里的水足够你们吃一个月。你们尽管敞开了吃,敞开了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哈哈哈!吊车准备!放!”
这时候,我才想明白那个铁笼子是干嘛用的,分明就是套在木屋的外部用的。
到时候,哪怕我打开了木屋的门,也绝无可能突破铁笼这第二道防线。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水罐里我给你们加了些料,既有催情水,又有新冠病毒确诊患者的痰液。三天不吃饭饿不死,要是三天不喝水可是会渴死的哦,尽情享受吧!”
说完这些,董浩大笑的声音越来越远。吊车的声音也轰鸣着,离开了。
这时,我才想起来,为什么董浩问我知不知道襄市又有新冠病毒确诊病例的事了。
这是他的后手啊,我们必死无疑了。
逃,逃不出去!也许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有可能会逃出去,但逃出去需要时间。
时间长了,我们不得不喝水。但水里被董浩下了药,很有可能我们两个会在这个荒野木屋里给董浩开直播。
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水里有含着新冠病毒的痰液。
快刀利刃砍头,没有丝毫痛苦。
钝刀子杀人,人还没死,精神的折磨早就已经心衰。
可现在,带着病毒的痰液,比钝刀子杀人还要阴狠,而且丝毫不会被怀疑到董浩的身上。
不管是被累死,还是感染病毒而死,死字,仿佛已经成了必然。
我怀里的李思语浑身颤抖着,从没想过死亡距离她竟然这么近。
“不要怕,他已经走了,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我试图安慰她。
李思语摇了摇头,渐渐的止住了哭声,看着我的眼睛:“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真的会跟你死在一起,有你在,我不怕!”
“轻易不要喝水,我们一起找一找哪里能让我们逃出去!”我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刺激到她,让她做出傻事来。
“没用的,董浩什么都算计到了。一天两天不喝水还坚持得住,三天四天不喝水,我们没等到病毒发作,就先被渴死了!”李思语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涩。
“喝尿!”
李思语仿佛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我一句。
“喝自己的尿,新闻上曾经报道过一个人被关在密室里一个多月,全凭喝自己的尿活了下来!”我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