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哥哥!”
甜腻、娇柔的声音使得姜与乐眉头一皱,差点起一身鸡皮疙瘩。
要说叶源青和叶昔芸一母同胞,可这性子却天差地别。
叶昔芸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叶源青是少主,她只能是联姻的棋子。
她没有想过,叶源青在刻苦修炼、学习时,她和族中姐妹争风吃醋。
叶源青开始接触族中事务时,她沉迷衣裳、首饰,嫌族务枯燥。
与其说叶家偏心,不如说叶家在择优。
显然叶昔芸更适合后宅,而不是独当一面的一家之主。
“朝哥哥,今天怎么想起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叶昔芸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姜与乐,眼神却略显无辜,语气相较以往也矜持不少。
姜与乐自然知道缘故,淡淡一笑,亲自为叶昔芸斟茶,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叶二小姐,我今日回家方知你一直跟在我身后。”
叶昔芸心中的想法是果然如此,同样唇边浮起浅淡笑意。
“朝哥哥,此事不怪你,是我未和你商量。如今,我也算想明白了。”
姜与乐:“想明白就好,既然如此,我会向族中禀明,说我们不合……”
“哎,等等!”叶昔芸没想到姜与乐不接茬,连忙拦了他话头,免得让自己落得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朝哥哥,其实我是想说我想明白这件事也不怪你。是我没有告诉你,想给你一个惊喜,哪成想我们总是阴差阳错,无法相聚。”
她眉间染上愁思,说:“我知朝哥哥一心向道,所以我不会成为你修行路上的阻碍。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在你孤独寂寥时为你……”
“叶二小姐!”姜与乐打断叶昔芸,她的深情告白让他有点接受无能。他透出目的:“其实我也觉得叶二小姐蕙质兰心,只是……”
“只是什么?”叶昔芸配合地接上话头。
“只是刚才我收到消息说萧慕渊再次出现在陵城,而你和他曾有婚约。”姜与乐又失落又有些惆怅道:“现在大家都说是我夺人所爱,用权势迫害他。”
“叶二小姐,若你我真听从族中安排,我顾君朝不就真成那下作之人?”
姜与乐苦笑,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仿佛借酒消愁一般。
“所以我们……”
“朝哥哥不必烦心,我和萧慕渊早就解除婚约,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叶昔芸笑容意味不明,定定地看着姜与乐,一字一顿道:“何况,他这样的人,谁知又得罪谁?说不定哪天就又消失了,不是吗?”
“据说他躺在朱雀大街,不知什么情况。“姜与乐一副显然不信的表情,叹口气道:“或许叶二小姐说的在理。”
叶昔芸则扯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说:“不过是些流言,迟早不攻自破。朝哥哥,你知道的,我们两家都希望我们……”
她脸色微红,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
姜与乐打哈哈道:“是啊,就看我们是否有缘了。”
说罢,他举起茶杯向叶昔芸示意,两人各怀心思地饮尽杯中茶水。
之后的谈话,姜与乐无不在暗示他和叶昔芸之间的阻碍是萧慕渊,只要萧慕渊不在,两人就能结秦晋之好。
而叶昔芸也早已忘了来时自己想的矜持,脸上的红霞就没下去过,一双看着姜与乐的眼睛情意绵绵。
最后她整个人沉浸在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之中,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成为人人尊重的顾夫人,以及叶源青看着她嫁给她所爱之人的伤心失落。
呵,她就知道,她叶昔芸想要的东西终究会落到她手上。
高兴之余,萧慕渊的问题也涌上心头。
她眼神一暗,摩挲起茶杯。
不久后,她缓缓一笑,冲姜与乐柔声道:“朝哥哥,今日多谢你的款待。天色不早了,我便先行离开。”
“好,叶二小姐,我送你。”
“朝哥哥,叫我昔芸吧。”叶昔芸盈盈一笑,声音暧昧。
姜与乐晨晨叹口气道:“叶二小姐,我知你之意。终究你是女子,我不能让你军人口舌。何况,若你好……到时候我会代表顾家奉上大礼。”
叶昔芸目光幽暗,“朝哥哥,不会有这一天的。”
她笑容不明,微微行礼,然后带着小翠转身离去。
“你现在的实力,何必和他们兜这么多圈子?”霄震碎板栗的外壳,控制板栗进入口中,抽空问道。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就刚刚。”
霄熟练地重复刚才的动作,一颗颗热腾腾的板栗不断进入他的口中。
甚至因为板栗,他露出惬意享受的表情。
“果然还是人间好玩,哪像我,在那冰冷的空间,每日接收着世界杂乱的信息。”
分身离开本体会受本体控制,且本体能全面感知他所感知,但他无法全面接受本体接收到的信息。
得亏是本体自个儿上班,他留在姜与乐身边,他才能如此悠哉悠哉。
想到此,他不由笑眯了眼,又是一颗板栗入口。
姜与乐摇摇头,放开神识,果然叶昔芸往朱雀大街去了。
“走,看戏去。”
“那我得去买点瓜子。”
姜与乐:……
他看着那抱着板栗,白衣不染尘埃的少年,有一种幻灭的感觉。
果真正经不了一点。
朱雀大街。
街尽头的角落蜷缩着一个衣着破破烂烂,面色脏污的男人。
男人不言不语,眼神空洞,整个人没有半点生机,像被那鬼怪吸干精气一般,身前围着一圈指指点点之人。
叶昔芸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小翠为她从人群中开出一条路,她神色傲然,走到人群最里面,在男人面前站定。
她仔细端详了男人一会儿,表情嫌恶地伸出脚,轻轻一戳,使得男人的面孔大喇喇暴露在人前。
“萧慕渊?还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