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Chapter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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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亭这样的姿态,无疑,傲娇的老公子什么骄傲包袱已经全然抛掉了。

只是实心握在手里的真实感,无论好坏的坦诚相见,她在意的不过这样简单,他却瞻前顾后地本末倒置。现在领悟且融会贯通的人,不无痛心地想追回失去信心的人。

良久,他等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如他所料,不声张主张,才已然更坚定自己的主见。

“央央……”他再次低声唤她,也低下头颅。

夏央望他,他这样有弱点,也束手就擒般把弱点呈现给你,她险些就要招架不住。可想起季宴亭即便经历背叛甚至池鱼之殃,也要责任半开,不曾流露半字怨言,这样的人应当用情至深过,也注定让人留恋,所以才有江晚月口中的十年执念。

当第三人的影子具像化,这样的执着也变得清晰。而夏央看来这更似一种警醒,警醒她在失控前还是算了吧。

“我……当我胆小,我不想变成我讨厌且害怕的样子,也实在做不来和别人争抢的事,可能江小姐说得对,她更爱你,而我更爱自己。对不——”

“狗屁浑话!”

她道歉的话陡然被喝断,季宴亭难得失态的言语,眼里仿佛蹙着一团火苗,顺风的火势,就要噼里啪啦起来,“你这是已经被先入为主的锚定效应,夏央,是我和你的感情,任何其他人都不能成为你的参照锚点,来影响你的判断和决策,还有,我和你之间没有别人。”

“我告诉你我的过往,不是要摘干净自己,而是要修正我的失误乃至错误,也请求你给我以观后效的机会。我之所以先见她,因为从别人那里听说,对我来说的已逝之人活着且还打扰到你,我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也要给你一个交代,我只有摘干净了前尘,才对得住现在的人。夏央,我和她从前现在都是两清的。”

他分明连轴转地赶来,只为当面向她陈情,她却始终要拿前情审判也终结现在,殊不知这样的不争是最伤人心的无视。

“如果我的这些坦诚还不算诚意,还让你没有信心,不愿意再勇敢一次,那么是我的失败,或许我该失望我自己。”

季宴亭严肃的神情里也有几分自嘲的落败,他十分认真地望着夏央,似乎要找到她松动的心迹。他的腿也实在疼起来,咬牙换了重心,向她再走近一点。

夏央觉得这个人太懂得蛊惑人心,更生气自己明知故犯的动摇了。看他的动作,她偏偏还跟着悬起一颗心抽痛着。

申城的冬天不同北方,是阴丝呱嗒的冷,更没有什么供暖一说的。饶是夏央几年前重新保养重修了老洋房,加装了中央空调,总归是当不了北方那种集体供暖的。

有人关心的神色就要表露心迹了呢,季宴亭却再次低头,“又或许我不该来这里对不对?”

夏央心里头是不舍得他受罪的,可受罪的人还想着攻心她,让她原本要同他交割清楚的心防也终于退溃,恼自己的人僵持着,同自己也同他较劲,她口是心非的嘴硬且嘴快,索性问他要不要先回去京市,“我先前讲过让你不要来的。”

疼得面孔煞煞白的人,听她讲完面色更是寡淡,当真再心凉几分,怪她狠心,不近人情,也跟着破罐子破摔的阴阳怪气起来,“眼下我这副模样,你是真冷心冷肺说得出口。夏央,今儿我还就不怕你嫌弃了,真较真儿起来,我也是名符其实的残疾人。”

季宴亭面色难看得不得了,抬起起右手晃了晃,他顺势再掐了掐疼得他心烦的右腿,“实话,我真走不动道儿了,你再不待见我,想要和我划清界限,看在我忍痛跑这一趟,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是不是也不用现在就着急碾我走?”

身子不适意又堵着口气,季宴亭很难语气不冰冷,口里不饶她,对自己也尽是奚落。

夏央被说的面孔发烫,心里头讪讪也不快,又觉得眼前人这一趟,少见的无赖且失控,十足的霸道反客为主。

别扭着不肯承认自己心意的人别苗头,总要心口不一,才软下来一点的偏口吻不咸不淡地争一句,“你手痛腿痛总归应该不是因为我的。”

这句话一出,季宴亭原本还赌有人心软的,现下也当真吃心了,当即咬牙稳了稳一直压在左腿的重心,也不看旁边的人,抬脚就要往门边去。

他是真的疼,面色铁青地迈了两步就有些吃力,只能顿一下,本能想伸手去撑个什么。

嘴硬的夏小姐,眼见季宴亭这样的忍耐,身体的反应比嘴诚实得多,舍不得也是本能地上前两步扶住他的手臂。

骄傲的老后生,公子哥的性子上来,轻轻一挣,要扽开她。

夏央也倔强起来,再一次紧紧攥住有些站不住的人,面上还是冷清,不吭声望着季宴亭。

老公子冷冷一勾嘴角,“怎么,是同情我,还是又长心了,担心我?”

不高兴听他这样讲,谁还没有几分骄傲?夏央明明到嘴边的软话又转了弯,“有什么差别。”

这下季宴亭真是气笑了,泄气也自嘲,“行,就不能指望你长心。我自找苦吃,不需要谁同情,也不劳烦夏小姐,不碍您眼了。”

“你,做撒么子呀(干什么呀)!”夏央心急了,不肯松手,急吼吼娇嗔,“哪能噶搓气,你不能好好讲话呀,晓得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你这样怎么走呀。”

先委屈起来的人理直气壮控诉的口吻怪他。

季宴亭望着她,黑瞳透而亮,娇艳的脸上总带着一丝倔强。爱的角力中没有真正输赢胜负,因为爱总会教会人们,低头的时候最温柔,示弱的时候才最摄心。

夏央已然在用她的方式示弱,老公子什么气都消了,只剩一塌糊涂的心疼同窝心,有什么比眼前人更重要呢,他心甘情愿地低头。

一声轻叹,季宴亭抬起右臂,没有力气的手指微微蜷着,连带着他手臂跟着止不住有些发抖,“扶着。”

夏央不作声,却依言空出一只手去扶住他的右臂。

季宴亭面色缓下来,左手反手也扶住她的手臂借力,挪了两步转过身来,“对不起,是我不好好说话,委屈了?”无奈的人语调也缓和了,“您就是那最铁面无私的女判官,我知道,我这胳膊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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