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嘴角露出腼腆的笑容，向两人询问道：“大哥，你们知道‘后浪’吗？”
咸鱼男瞧了李铭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如同死鱼一般的目光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摸鱼男没有那么冷淡，接过了话茬，说道：“‘后浪’，小兄弟，你说的是这里的那家网络科技公司？”
李铭点点头，“是的，大哥。我今天要应聘后浪的员工，你知道‘后浪’的情况吗？”
摸鱼男细细打量了李铭一眼，目光注意到李铭茂密的头发。
“后浪啊……”他发出一声悠长叹息，说道：“那家公司，应聘还蛮简单的。没什么危险。
公司也不看你个人资历，不看你技术多好。只要他们问你能不能加班的时候，你说‘能’，百分之六七十的概率过。”
李铭事先调查过这家公司。他也知道这家公司面试的时候没有死人，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面试要求，相对安全一点。
而且，后浪现在缺人，进入门槛低，工资高。所以投了简历。
摸鱼男继续道：“你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只要再说，吃苦耐劳、肯学习、进步快，基本没太大问题。”
李铭把摸鱼男的话记在心里，“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小兄弟，不用客气。”摸鱼男回应了句，接着道，“如果你不着急的话，也可以先下去理个头。那家公司比较青睐头发稀疏的员工。”
李铭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剩不下多少了。
他再次道谢：“嗯，谢谢大哥。不过，马上就要开始面试了。”
摸鱼男看李铭这么客气，又多提醒了他一句，“对了，小兄弟，那家公司挺压榨员工的。我有个同事，觉得那里待遇好，转过去摸鱼。第二天，就让他们加了餐。那新鲜的鱼肉香味，隔着好几层楼都能闻到。”
“而且……”摸鱼男靠近李铭的耳边，低声道，“我听说啊。里面的一个员工，三十岁就不行了，被送去了养老院，各种职业病。”
李铭点点头，心里没有过多在意。
工作吗，还可以再换。
他去学点知识。学成之后，大不了跳槽，找家工作轻松点的公司。
实在不行，还有三个月试用期。他完全可以辞职。
电梯越来越向上，楼层数字越来越大，一直到第十二层，停了下来。
李铭走出电梯，走廊是灰黄色如同木质的地板，灰黄色如同木质的墙面，暖色的长方形嵌顶灯。给人以古朴典雅的感觉。
李铭慢慢向前走，停在一扇灰黄色的木门前。
上面挂着牌子：后浪综合人事中心。
他礼貌的敲了敲门。
很快，屋内传来回应：“门没锁，请进。”
他旋转把手，进入房间。
屋内的空间比较大，有许多办公桌。不仅是人事，财物部、行政部、客户服务部等各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也在这里办公。
李铭扫过。在这里办公的所有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黑色的皮革项圈。项圈两侧嵌着白色的字，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同。不过，大体是努力、拼搏、奋斗等意义相近的词。
项圈中间则有一个计时的屏幕，标记着时间的数字符号。
他走到挂着人事牌子的办公桌面前，开口道：“请问，宋雪姐在这里吗？”
一个女人抬起头。她穿着ol装，白色上衬，黑色的包臀裙；紧实的黑色丝袜包裹浑圆的大腿。
她的肌肤非常白，就像细雪一样。
不同于普通人黑色的瞳孔，她的瞳孔是灰色的，微微泛白。虹膜表面有一朵奇特的六角雪花，晶莹透亮。
她的眼神有一种荒芜的冷漠感觉，就像一片冰原，冻彻心骨。
她的发色如雪，发丝刚好到达肩膀，散发，前刘海和额边的发丝包住脸颊。让漂亮的脸颊显得小巧圆润了些，面庞也更加柔和，不至于使人感觉特别的冷漠。
李铭与她对视，身体不自由得打了个哆嗦，就像咬住一块甜美的冰激凌雪球，囫囵吞下肚一样。
冷，冻得脑子疼！
他眉头皱了下，很快恢复。
与李铭对视的女人就是宋雪。她点点头，“我就是宋雪，你是……”
李铭露出腼腆的笑容，“那个……宋雪姐，我是李铭。昨天我还跟你联系过，是面试。”
宋雪闻言，站起身，“嗯，我知道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到面试地点。”
“谢谢宋雪姐。”
“不用客气。”
李铭跟着宋雪，离开人事中心。
人事中心在十二楼，面试地点在十三楼。十二层和十三层都被后浪网络公司包了下来。
李铭被带到了一间会客室。除了他以外，面试的还有三个人。
宋雪让他稍作等待。一会面试开始，按照来的顺序依次进入会议室，进行面试。
李铭拿着手机，记忆一些常见的面试问题。
他的右脚在地面轻微抖动，心情并不平静。
他有点担忧。既害怕面试不过，又害怕面试死人。
很快，面试开始。第一个面试的人叫张明哲，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脸上有些青春痘。
他穿的非常正式，黑色的西装，胸前系着细长的蓝色领带。
他进入会议室，没过多久，又走了回来，坐到会客室。
他的脸色忐忑不安。
李铭和第三个即将面试的人走上去，询问面试的情况。
张明哲没有隐瞒，回答道：“不是很好。一共有三个面试官，有一个面试官问了我三个专业问题。其中一个我没答上来。”
李铭连忙安慰，“大哥，没事的。我听说这里的准入门槛比较低，而且比较缺人。只是一个问题没答上来，应该有很大的机会。”
张明哲点点头，握住手机，把考官问的三个专业分享给两人。
一个数据库，两个java编程方面的问题。
没过多久，第三个人前去面试。
第二个人并没有回来，而是径直离开了会议室，走向外面。
李铭稍微松了口气，后浪公司的面试还是比较温和的。最开始面试的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张明哲没有离开，他比较特殊，他的女友也在这里上班。他要等女友下班，所以在会议室多待了会儿。
很快，轮到李铭。他深吸了口气，进入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