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百蛮山也有大半个月了,先是由大师兄唐石教授的基础法门,直至几天前,绿袍老祖终于开始传授他上乘妙法---沙罗枯荣法咒。
传说佛陀在沙罗双树下涅磐,得成大道,此事被天魔他化大自在天知晓,因为愤恨,便寻得了那株沙罗双树想将其毁去。谁知这株沙罗双树竟然也沾染了佛祖无边的法力,天魔一时间却也不能将其奈何。苦思妙想之下,竟也让天魔想出了一个法,利用时间推移之力,将这沙罗双树,由枯转荣,由荣转枯,巡返往复一千七百八十次,终于破去了佛陀遗留的法力,将这株相助佛陀得道的沙罗双树毁去。
当然,这是佛门的说法,在绿袍老祖得到魔教秘典,却是有着截然相反的说法。说是一位修行近万载,当时魔教赫赫有名的人物,就连佛陀也难以奈何,谁知后来一时不察,被佛陀用计封进那株沙罗双树。至此,佛陀便日日镇压在这株沙罗双树身旁,生怕那名魔教高手,破禁而出,更是日日费尽心力,欲用佛法点化。
谁知直至最后佛陀涅磐,也还是没能将这名魔教高手点化,反而被其在佛法悟出一门魔道**,因为此法乃是在沙罗双树感悟枯荣之道而成,故此取名为沙罗枯荣法咒。
这沙罗枯荣法咒的来历,绿袍自然不信乃是能与佛陀相争的高人所创,毕竟那传说言及地枯荣之道。其实便是生死之道。现在绿袍所知晓的沙罗枯荣法咒,明显的便是魔教高手参杂道家五行之说,精炼乙木真气的一种法门。即便如此,此法也是极具威力,乙木枯荣,刚柔并济,着实是门颇为上乘的魔教秘法。
黎呈山体内有木魈三千年的乙木精气,虽然他不可能完全的吸收,但是凭借那雄厚的乙木精气。将沙罗枯荣法咒练至大成的境界,却也仅仅是时间上地问题而已。
有常无常,双树枯荣。
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峨嵋山。凝碧崖。
虽是隆冬时节,峨嵋后山凝碧崖也是常青一片,花开处处,芬芳满间。尤可见那一双双的彩蝶。翩翩起舞,游走于花丛草地之间。深褐的老藤,盘牵与枝丫崖隙之间,定着一片片的绿。开出几许粉色地花朵,小巧玲珑,好不可爱。的流水。在一粒粒密布的雨花石上。穿过一座小桥。消失在花海的尽头。清脆地鸟鸣,夹杂在叮咚的泉水声。别有一番勃勃生机的韵味,荡漾在这花海草地,却有几分安详的味道。
“掌教师弟,你说此事却该如何是好。”曾经何时,这碧绿地草地上缓缓走来了两个年道人,说话的正是其一位身穿灰色道袍之人。说也奇怪,这草地原本和谐的环境,却也并未因此而破坏,那些个鸟蝶,也不知是没有看见这二人,还或是将他们当成了同类。因为这二人一举一动莫不暗合天地之理,丝毫没有让人生出些许不和谐地韵味。
走在一旁地,却是位面如美玉,剑眉星目,穿着一袭如意浮云地月白道装,神情举动好不潇洒。听及问语,微微一笑,言道:“玄真师兄,问的可是那百蛮山绿袍老祖之事。”
言及此处,赫然可以明了,就是峨嵋派地掌教妙一真人及其师兄玄真二人。
玄真闻言,点了点头,眉间微皱,语气担忧的说道:“不错,听笑和尚和金蝉回来禀报的消息。那绿袍老祖的法力,显然是比我们那次所见,又高出一筹。而且似乎法宝也越见神奇了,如若不早作防范,恐怕…”
“唉…”妙一真人徐徐吐气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现在天道隐匿,机运不显,早先师傅遗留的先示,大多也已失效,我是不得不多作打算。我峨嵋树大招风,不知有多少潜藏的势力,对我等虎视眈眈,一个不小心,不仅仅是性命不保,就连这峨嵋的基业,恐怕也将断送在我等的手。”
玄真神情陡的一震,显然没有料到今日风光无限的峨嵋,却是已然到了如履薄冰,凶险至极的地步,不禁有些疑惑,却又带着几分宽慰:“掌教师弟,莫要太过忧愁,我峨嵋家大业大,绝非等闲宵小可以窥探的。”
不想,妙一真人听了此番言语,眉心的皱纹,又加深了几许,“师兄,我担心的自然不是那等宵小之辈。师兄现在觉得百蛮山的绿袍老祖已然是心腹大患,却可知那些个比绿袍更加厉害的邪道角色。”
“更厉害的…”玄真口
嘟哝了一句,“邪道之,比绿袍老祖厉害的当然不是大多业已应劫,剩下的一些也不是闭关不出,就是消失几百年不见踪影。难道掌教师弟的意思是说…”
妙一真人见到师兄已然明了自己话的意思,虽然他还有剩下的一句没有说出来,却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苦笑道:“不错,那些个老魔头现在也已经纷纷现世了,恐怕正邪之争,已然不是那么的简单了。一个不小心,我峨嵋就可能有覆灭之危。”
“掌教师弟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玄真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强自找了个借口问了出来。
“若不是极乐真人飞剑传书,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真的。”妙一真人完全一副自嘲的口吻。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极乐真人传书虽未曾言明,究竟是哪些个妖邪。但是仅凭他现今实力,还会放在心上,嘱咐一声小心的妖邪,恐怕实力之强,定非绿袍之流可以比拟的。而且还隐隐提及,其有几位,就是当年与长眉恩师有仇的,定然会来我峨嵋生事。”
玄真不禁愕然,看来真是天下将乱,妖孽尽处,大劫将至,我等修炼之人,也逃脱不了。心叹息不已,却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与这些隐匿数百年的邪道魁首相比,绿袍老祖似乎还真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所以,我决定广发请柬,邀请天下诸多正道人,来峨嵋共商天道大计。”妙一真人此时语气却是高昂了许多,振奋之情,油然而生。目前情况虽然恶劣,但是他也早已苦思出了对策,否则今日也不会对玄真尽言相告。
邀请天下同道?玄真心暗暗盘算一番,着实乃是良策,到时候聚集天下所有正道的力量,对那些邪道人逐一击破,挨个消灭,自然不虞有失。邪道一初,峨嵋之危,自然解除,而且此举还能再次提高峨嵋在正道的威望。“掌教师弟有心了。”玄真早就知道这位师弟,聪明才智,精干历练,远在自己之上。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师傅没有将掌教之位传于他这个大弟,而是传给了这位并不太起眼的师弟的原因。要知道玄真虽然于修道一途,颇为精进,但是对于这管理峨嵋之事,着实不太擅长。
而且现在想想,师傅当初的选择,还真是明智。这些年来,在妙一真人的运筹帷幄之下,广结同道,更是收取了不少的良材美质,使得峨嵋派的声威,那是蒸蒸日上,而且门派实力,也超越了昔日的昆仑和武当,赫然便是当今正道的第一大派。
“那不知掌教师弟准备何时召开峨嵋盛会。”
妙一真人笑笑:“此事却是急切不得,要知道大多数修道之人,只是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若非等到他们见识到切夫之痛,此举定然不能成功。”
“切肤之痛?”玄真喃喃道:“难不成是要等到,有正道之人为妖邪所害,我等峨嵋再伸出援助之手。”
妙一真人自然听出了玄真话语的惊讶之意,暗笑他的迂腐,但还是要耐心解释道:“非是我等见死不救,而是实在无法可救。现今天机隐匿,我等又如何算得到哪方同道即将被害,又或者是那些个妖邪即将作乱何方。”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叹息“我等实在无能为力,所以才要召开这峨嵋盛会。”
玄真自幼随长眉真人学道,虽说修行日久,但从不在人间走动,又如何能够真正明了那人心的变幻莫测。自然也不知道,所行虽是正道,却也要讲究手段,毕竟最后为的还是峨嵋的利益。无他而已。无怪乎,长眉真人最初还是选择了深谐人心之变的妙一真人作为掌教传人。
玄真虽然觉得此举,还是有违正道之行,但毕竟妙一真人才是掌教。其所言,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唯一不听的办法,就是像晓月禅师那般,反出峨嵋派。当然,以玄真的禀性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而且他也明白,掌教种种所为也尽皆是为了峨嵋的振兴光大。所以也只能听之,任之。
自古正道多坦途,
却也须知人心曲。
不求为己一身白,
但还世间几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