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胡说八道些什么

胡尚书过不了年了。

有了国债摆在面前,他根本睡不着。

当晚便去了工部尚书府,将宋健从床榻上捞了起来。

在宋健开始问候他死去的老母亲之前,胡尚书立刻将国债之事说了,然后如他所料,宋健的嘴巴闭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宋健开口道:“走,我带你去把工部左侍郎和右侍郎捞起来,咱们一起来探讨怎么做!”

他们连夜捞起了左侍郎,然后匆匆忙忙又去捞了右侍郎,捞完之后,右侍郎提出了一个问题:“若是做出了不能仿冒,能够长期保存,成本又低的国债,户部要如何发行?又要如何让周遭附属国接受此物,又要如何置换?”

胡尚书想了想:“走,我们去捞户部左右侍郎。”

户部左右侍郎被捞起来了,几个人一合计,发现这事儿得用到礼部,毕竟礼部与附属国打交道比较多。

胡尚书大手一挥:“走,去捞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被捞起来,已经是后半夜,他迷迷糊糊起了身,听完前因后果之后道:“这事儿,还得去问问兵部,咱们要拿国债置换东西,就得置换最重要的,他们常年与别国交战,知道对别国而言,什么最重要,他又缺什么。”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去捞了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很幸运,他们来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了。

这么转了一圈,六部的人基本捞了个遍,等到众人终于聚齐探讨的时候,胡尚书基本上是掐着大腿坚持下来的。

李彧与谢婉听闻此事,都露了笑。

谢婉笑着道:“真好,你是明君,他们是贤臣,就冲着他们这个办事的劲儿,大晋昌盛指日可待!”

李彧将她拥在怀中,柔声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忘了。”

“什么?”

“大晋有个贤后!”

谢婉闻言顿时笑了,抬头吻了吻他的唇:“证明你眼光好啊,还是你最厉害!”

不管怎么说,这年大家都没怎么过,因为几部商议之后,还是发现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于是他们来找谢婉了。

往日里,南书房虽说也是人来人往,但却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甚至有了从前御书房的繁忙景象。

众人为了国债之事,畅言争论,宛若朝堂。

只是这一次,他们不是因为立场或者恩怨私利在争论,争论过后,也不似从前一肚子气,反而心平气和,重新又热闹的讨论起来。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一个新的时代,就要在他们手上建立了!

不知不觉便到了初八,这日李彧与谢婉一早换了便装,去了约定好的茶楼等着。

谢氏兄弟也兴奋的一夜未眠,于谢志刚而言,这是他恢复身份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只要方管家认可他的身份,他便可带着方管家去各处奔走。

总有人会为了各种缘由,相信他为他奔走,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谢志勇与谢志峰也很高兴,这是他们再次飞黄腾达,回到过去那种富裕生活的开始。

他们一早起了身,特意给谢志刚换上了最好的衣裳,好不容易挨到约定的时辰,这才出门去了茶楼。

初八,好些铺子都已经开了,那家茶楼开的格外的早。

他们去的时候报上了姓名,伙计便领着他们去了雅间。

雅间是二楼临街的,窗户开着可瞧见楼下街道来往的人,听得见他们的声音,楼下亦是如此。

谢氏三兄弟到的时候,方管家已经在了。

进门之后,谢志刚便端起了永誉侯的架子,倨傲的看着方管家道:“方士财,你终于认出自己的主子了?!”

方管家皱了皱眉,没回话,而是道:“三老爷二老爷请坐,这死而复生委实太过不可思议,奴才还有一些疑惑需要解答,才能确认这位的身份。”

谢志勇和谢志刚齐齐哼了一声:“自己的主子都认不出,还需要确认什么?”

方管家轻叹了口气:“二位老爷如此,奴才也没有办法,毕竟二位老爷做了那么多事儿,寻个人来冒充老爷,也不是不可能。”

谢志勇顿时瞪眼:“你!”

“算了算了。”谢志峰开口道:“让他问,打消了疑虑便好,毕竟真的假不了,大哥真真切切就是大哥,咱们也不怕他问!”

谢志勇冷声一声:“行!你问。”

他与谢志峰坐在一旁,谢志勇双臂环胸,冷声道:“你问!”

方管家朗声开口道:“敢问这位,可知道我家夫人的生辰?”

他的声音很大,楼下的人都听见了,不由诧异的抬眸朝楼上望去。

谢志勇顿时道:“你问就问,这么大声做什么?!”

方管家连忙道:“奴才一时激动,年纪大了耳朵又有些背,声音自然大了些,还望二位老爷见谅。”

谢志刚皱了眉,不耐烦的道:“旁人不清楚府上的情况,你也不清楚么?本侯哪里记得她的生辰!”

方管家闻言脸色就变了,大声怒斥道:”胡说八道!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我家老爷与夫人恩爱非常,老爷十几年来,更是只有夫人一人,连个妾室都没有!如此恩爱,怎么会不知道夫人的生辰?!”

“方士财!”谢志勇顿时怒了:“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管家没回答,而是道:“罢了罢了,毕竟你说你是死里逃生,又在外漂泊了两年,伤了脑子不记得这个也是正常。我再问你,你与夫人成亲,是在何年何日?你若真是老爷,当记得此事,毕竟你们是御赐的婚事!”

谢志刚闻言羞恼更甚:“不过是小事,成婚一切由礼部协办,本侯又不期待,自然不记得!”

听得这个回答,谢志峰与谢志勇都愣了愣,心头都有些虚了。

他们互看了一眼,还是坚持道:“大哥说的对!他对那桩婚事厌恶的紧,自然不会刻意去记日子!”

方管家闻言冷笑:“厌恶?!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随便出去寻个人打听,都该知道,我家老人与夫人伉俪情深!你们寻个人来冒充老爷,到底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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