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青铜蟾叹了口气:“不,我隐隐有种感觉,新的镇守者不一定能按时赶来,最近一段时间,锁妖塔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我并不知道谁隐瞒了我,我有种预感,有人会拦住接任者。”
白墨的心一下子紧绷,不寻常的事,早有预谋,难道锁妖塔即将发生一些他不知道的大事?
“我能做些什么?”
白墨问道,这个节骨眼,五毒青铜蟾找上自己,肯定是希望自己做些什么。
五毒青铜蟾欣慰的点头:“我希望你能在新的镇守者无法赶来的时候,接管镇邪大阵,避免锁妖塔出大乱,这里的人,我都不敢相信。”
白墨为难道:“可我没有阵眼符,指挥不了你,而且我被关在内观狱,没几天是出不来了。”
五毒青铜蟾说道:“别人指挥我需要阵眼符,但你不需要,你忘了,我们的本源力量相同,只要我把神识主动和你连接,你自然就能指挥我。”
“那太好了!”
白墨心道,如果能指挥镇邪大阵,第一个能彻底防止芒星器魂杀了自己,第二个相当于他拥有了作弊器,能够了解整个锁妖塔的情形,自己背负的几个烧脑任务,就不是那么难解了。
玉蟾家大业大,我的金手指就是多,白墨的眼眶湿润了。
他想到什么,赶紧问:“不过我有几个问题。”
“你说。”
“一旦我指挥过镇邪大阵,新的镇守者是否会察觉到我的存在。”
“会,就如同‘航海日志’,任何人指挥过大阵,都会在阵眼符留下操作记录,以防止有人滥用大阵,但你私自操控禁锢光圈不在这个范围,嗯,按照人间的话说,叫做后台暗箱操作。”
五毒青铜蟾似乎看出白墨是个新兵蛋子,很智慧的换了个他能理解的词汇。
白墨沉吟了一下:“我懂了,我有特殊任务,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如果十天后新的镇守者真的无法出现,我会接管镇邪大阵。”
“我明白了,听你的,”五毒青铜蟾思索很久,同意白墨的方案,“我先修补内观狱禁锢光圈,让它足够撑过十天。”
白墨心念一动,急忙喊道:“等一下?”
“嗯?长话短说,针敏感。”
“你能扫视整个锁妖塔,能否发现锁妖塔的异常,比如,锁妖塔内部的奸细?或者,隐藏在锁妖塔非法闯入的人?”
五毒青铜蟾沉默,然后道:“不能,我是数千年前设计的大阵,并没有复杂的侦测功能,你们玉蟾一脉似乎也没兴趣给我升级,而除了你们,再没有别人能触及核心阵眼的运行法则。”
“所以我除了镇压拥有辨识符之外的所有人,另外就是观测禁锢光圈是否稳固,其他的我无法探知。”
白墨挠头恍然,难怪五毒青铜蟾一问三不知,原来是没有这些功能,自己想要借助五毒青铜蟾这跟金手指,找出污修罗的计划算是破产了。
见白墨不做声,五毒青铜蟾默默修复起被芒星破坏的禁锢光圈。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之间的对话,不会记录在阵眼符中吧?”白墨恪守卧底守则,最后确认一遍。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在这个诡谲多变的锁妖塔白白丢了性命。
“不会,你并没有操作大阵,所以我们之间的对话,属于’密室交谈‘。”五毒青铜蟾回答道,一根一根修复禁锢光圈。
随着禁锢光圈修复,芒星虚影重新被压制,道袍的影子开始模糊。
芒星虚影开始虚弱下去,不像刚才那样,仅仅只是对视,就像一把银针戳在身上。
和五毒青铜蟾对话完,白墨对着芒星虚影呵呵一笑:“我吃饱了,你开始肾虚了?接着来,我还没打过瘾呢。”
说着抓住两道禁锢光圈,虎视眈眈准备开干。
芒星虚影没好气道:“打什么打?打了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歇歇吧。”
芒星虚影打算等白墨睡着了再弄死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先卧薪尝胆。
一般人最多能撑住三天不睡,修道者稍强,但也最多七天,他就不信邪了,这小子还能撑住一个月不睡?
他这暴脾气,能隐忍不发,已经是个奇迹。
然而他打算放过白墨,白墨却没打算放过他,一扯千年冰蛛丝,禁锢光圈直接怼芒星虚影脸上。
芒星虚影被日冕之火溅射得尖叫一声,心中无比震怒,几千年了,但凡关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战战兢兢,自求多福,像这么嚣张主动找刺激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做人留一线,睡着好相见,你懂不懂这个道理?我真的会让你生不如死!”芒星虚影用最残忍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没办法,谁让对方真有手段对付他。
两人又足足折腾了三天三夜,白墨成功的把芒星虚影又削弱了一分。
他自己也累得够呛,主要是身体上的,持续不断的身体发力,让他浑身的肌肉酸痛到极点,终于无力再战。
感谢师姐和师傅的魔鬼训练,没有他们对自己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自己绝不可能如此持久。
芒星虚影气得冒火,眼前这个死乌龟,即使这么疲惫,但这三天里,没有打过哪怕一个哈欠!
真的是一个都没有!
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品系的乌龟精,但是不应该起码一半乌龟是要冬眠的么……
芒星虚影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狗咬乌龟,无处下嘴。
两个人就这么王八眼对针眼,静静对视,试图用目光杀死对方。
……
芒星锁妖塔二层。
张必清抱着诏书站在付景饶面前,后者正在桌子前来回踱步。
付景饶脚步焦虑,即使是常常如沐春风的半边脸,都异常憔悴。
付景饶看到张必清,急急问道:“孙谪怎么样了,‘那个人’是否把赦罪之书逼出来。”
张必清躬身回答:“大人,没有,黑袍十四一直在观望,他说半疯的孙谪神魂更强了,和‘那个人’吵闹了三天,最近半天应该是累了,一直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