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凡人而已，能翻起什么浪花？况且我弄废了他儿子，灭掉了他两个靠山，也算是一段孽缘了。”
凌凡淡淡解释道。
陆冠石闻言，眼神越发灰败。
少年说的尽是事实，却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若是你的意思，我不反对。”凌千里开口了。
他早就觉得少年不一般，却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远远不够。
少年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
“既然父亲开口，我也没意见。”凌海说道。
“好吧。”凌沧点点头，也不再反对。
至于凌观，却是从没关心过这件事情。
他的眼中，只有凌凡，以及满满的疑惑和震惊。
“给你三秒时间，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内。”凌凡看向陆冠石，语气中带上一抹冷意。
陆冠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起身就跑。
人的潜力，就是在生死时刻才会压榨出来。
陆冠石都不知道，原来他能跑这么快。
短短几秒时间，他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个人，我留给你们解决。”凌凡对着几人说道。
“放心，我凌家的手段，可不比陆家差。”凌沧眼中闪过战意，自信说道。
晚上寿宴上受到的羞辱，让他至今难忘。
加上凌凡的刺激，似乎让这个自私的二伯看开了。
“好了，都散了吧，我有事要跟老三和凌凡讲。”凌千里拍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老爷子发话，大家自然都会听从。
虽然心中疑惑凌凡的身份，却还是按耐下去，陆续离开。
场中，独留下凌凡，以及凌千里和父亲凌观三人。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第二重身份，哪怕是你爹都不知道吧？”凌千里老奸巨猾道。
凌凡点点头，无奈得看向凌观。
后者死死盯着他，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等你的解释。”
凌凡挠挠头，罕见得有些不自然。
他想过很多暴露身份的场景，却唯独没想到这一幕。
众目睽睽，化解凌家大难，宛若英雄出世，振奋人心，像是演戏一样。
他看向凌观，欲言又止。
“你慢慢说，我听着。”凌观说道。
凌千里面带笑意，不知从哪找来了轮椅，坐在上面悠闲得抖腿，开心得看戏。
对于凌天的名头，他是了解一些的，却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前名震国的凌天，会是他的亲孙子。
十八岁的宗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经历，别说是凌千里了，换谁都想听一听。
重生的事情太过扯淡，凌凡是不会说的，于是直接扯谎，编出了一个老套的故事。
少年偶遇隐士高人，天资出众，习得绝世神功，等等等等，怎么老套怎么来。
一身的实力，被凌凡几句话就概括完毕。
老套归老套，但凭凌凡几千年的阅历，扯起故事来也是有模有样。
凌千里和凌观这对爷俩，当场就信了。
凌观更是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暗叹儿子这身武艺，不知付出了多少苦痛。
老一辈，最爱吃这一套。
四十岁往上的男人，各个都有武侠梦。
凌凡的经历，就像是完成了二人久远的梦想，算是圆梦了。
故事，在凌凡这边是一个版本，在凌海那一边，却是另外的版本。
凌海是东海军区之人，和之前找过凌凡的少校石凯是战友，同属于神秘老者手下。
只不过凌海不懂武道，和老者没那么密切而已。
但凌天的名头，他是非常清楚的。
于是便将凌凡连灭三大鬼宗的壮举说予众人，听的他们啧啧称奇，异彩连连。
尤其是凌沧和贺语心听后，更是一阵后怕。
好在少年心胸宽广，没和他们一般见识。
至于凌凡，编完故事后，就开始询问起纪芷荷的信息。
好歹是十八年前事件的发生之处，怎么说也得有不少信息才对。
即便凌观想要隐瞒，凌千里却是将所知的一切部托出。
然而事实却是出乎凌凡的意料。
纪芷荷，居然是一个黑户！
这也是凌千里当初反对凌观和对方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因为不论凌家如何查，都查不到纪芷荷的半分信息，像是世间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让凌千里担忧凌观的安危，死活不肯同意，加上各种因素融合，才有了凌观离家之事。
得知这一切后，饶是凌凡也有点发懵。
没想到堂堂凌家都查不到纪芷荷的信息，所知的一切，居然和他差不多。
母亲的身份，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但唯有一点，凌凡非常清楚，便是父亲凌观，绝对知晓什么。
至少纪芷荷的生死，凌观是非常清楚的。
只是无论凌凡如何逼问，凌观皆是不说，最后竟是愤然离去，让他越发古怪。
一时之间，场中便只剩下了凌凡和凌千里爷孙。
凌千里坐在轮椅上，悠闲得抖着小脚，看向少年的眼中满是期盼：“凌凡，事到如今，可以叫我声爷爷了吧？”
“我说了，你什么时候跟我母亲道歉，我什么时候认你这个爷爷。”
放下这样的话，凌凡也径直离去，留下凌千里在大厅之中，显得有些萧瑟。
想听孙儿叫声爷爷，怎么就这么难呢？
凌家很大，房间也非常多，几乎是一家一层。
而属于凌观的一层，便是四楼，紧贴着凌千里的五楼。
也许和凌观不在有关，四楼的装修很朴素，虽然没人居住，却还是有人精心打扫，非常干净，想来也是老爷子的吩咐。
由于凌凡逼问纪芷荷的事情，凌观有些恼怒，直接将自己反锁在房间之内。
凌凡无法，只得拿着小混子，进入了隔壁房间。
房门刚关，小混子发出一声震颤，包裹着的木箱顷刻间被切成碎屑，四散而开。
露出本体的小混子悬浮空中，不断震颤，似乎在表达内心的不满。
凌凡苦笑道：“老爷子的寿宴，我背着你去太过显眼，不太好。”
原来是寿宴之时，他罕见的放下了小混子，没有背上。
“嗡嗡！！”小混子又发出一声震颤，显然没有消气。
“行行行，以后我再也不放下你，永远带在身边，成了吧？”凌观有些无奈，像是哄孩子一样。
不过这么一哄，倒是挺有效果，小混子立即消停下来，蹿回凌凡掌中。
无奈得摇摇头，凌凡盘膝坐在床上，将黑剑摆在膝前，开始闭眼打坐，他心中却是又多了个目标。
“得找块须弥石，开辟一块丹内空间了，天天背着个小混子也不是事，也不知道人间如此贫瘠的环境，有没有须弥石存在……”
暗叹一声，凌凡开始修炼，神识却是放开，笼罩住了隔壁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