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突然抬头，看向对面的大楼。
在男子的准心之中，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会这都能看到吧！”
一抹不安闪过男子的心头，他眼睛微睁，直接扣下扳机。
枪响，没有传出。
因为男子突然发现，他的手指没知觉了。
低头一看，原来不只是手指，他的整个手腕，都和身体脱离了。
“当！”一条翠绿的残影，划过男子的身躯，重重嵌在后方的混泥土地面之内。
然后房顶的二人才看清这条残影的本体，居然是一片翠绿的叶子，上半截陷入地面，后半截微微发颤，化解着巨大的力量。
“这……就是宗师的手段吗？”
男子看着叶片，露出一抹惨笑。
一条血花从他脖间射出，原来这片树叶在割断手腕的同时，也切开了他脖间的大动脉。
“该死！我就知道磨蹭太久要出事！”
阴影中的人大骂一声，直接抄起狙击枪，指向凌凡的所在。
这一看，他愣住了。
因为对面的窗口已经空无一物，早就没了少年的身影。
“你在找我吗？”
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男子浑身一滞。
他慢慢转头，却发现少年正站在后方，似笑非笑得看着他。
“我……可以解释……”
男子双眼瞪大，无比惊恐，原本沙哑的声音，此时却变得有些尖锐。
凌凡冷笑道：“解释什么？你是被逼的？家人在他们手上，不动手就会死家？亦或是说，你只是刚巧路过？”
男子顿时顿时呆住了，这少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那可是他要讲的台词啊。
凌凡嘲弄道：“没话说了？要不要我再帮你编几个理由？”
男子摇摇头，眼神黯淡下来，显然是认命了。
他无力道：“我不想死，可以给个机会吗？”
凌凡没有回答，只是禁锢住男子，淡淡说道：“现在，我问，你答，懂了吗？”
男子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老实得点点头。
凌凡问道：“你们的势力叫什么？”
男子答道：“我和他只是雇佣兵，收了钱来办事的。”
“是吗？”凌凡嘴角慢慢上扬。
接着男子的右手就传出一声脆响。
他的右臂上骨，直接断了。
“啊啊啊！”手臂断裂，男子当场当即惨叫起来。
“闭嘴。”凌凡眼神一凝，威压汹涌而出。
男子只觉得脊背一凉，仿佛被怪物盯上一般。
本能的恐惧，让他克服了疼痛，咬牙止住了惨叫。
因为直觉告诉他，若是继续惨叫的话，迎接他的将会是无底深渊。
凌凡慢慢道：“别耍小聪明，我能看出来。”
他指着死去的拿枪男子道：‘他是雇佣兵，但你不是，我的耐心有限，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男子吓得满头冷汗，慌忙说道：“我说，我都说，只求你放过我！”
凌凡淡淡道：“说吧。”
男子深吸一口气，直接道：“我是三鬼联盟的人。”
“三鬼联盟？”凌凡眉头微挑。
男子连忙道：“就是北方三大鬼宗组成的联盟。”
“哪三宗？”
“血鬼宗，青影宗，还有行尸门。”
“把他们的情况说来听听。”凌凡道。
男子顿时苦涩道：“小爷，我只是联盟的外围弟子，专干苦活的存在，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啊。”
“那我留你何用？”凌凡眼神一冷，慢慢抬起右手。
男子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小爷别激动，有个人绝对知道。”
“谁？”
“我的上级，这次鬼市的监督人，谷修然！”
凌凡慢慢放下右手，淡淡道：“说说他。”
男子当即说道：“谷修然是青影宗的长老，有着堪比武道宗师实力，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等同于没说。”凌凡冷哼一声，男子的左手也直接被折断，再次惨叫起来。
凌凡一个眼神，男子又憋住了惨叫，牙关紧咬，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
“小爷，能说的我都说了，可否放我一条生路？”男子咬着牙，拼尽身力气，说出了这一句话。
“可以，那我就再给你个机会。”
凌凡拿出玉符，将温清婉给放了出来。
“主……主人，您叫我干什么！”
温清婉声音有些发颤，她虽然呆在玉符之内，却能清晰得感知到周边的一切。
男子的惨状，都被她看在眼中。
怨气褪尽的她，性格早已没有那么暴戾，反倒是回归自然，变成了与外貌一致的女孩心态。
凌凡淡淡道：“把他变成白痴。”
男子顿时脸色大变：“小爷，您不是说要给我机会的吗？”
“我的确给了你活命的机会，但怎么活，就得看我的意思了。”
凌凡冷声说完，转头对温清婉道：“动手吧，让我看看你这两天学了几分本事。”
“是……”
两天的相处，让温清婉对凌凡建立起一丝特殊的信任，只要是少年的话，她基本都会听从。
她犹豫了一瞬，终于下定了决心，身躯一闪，钻入男子的脑中。
几秒后，温清婉再次出现，男子却是双眼瞪大，一动不动。
“活人的身体真恶心，我以后再也不进了！”
出来的温清婉抓着自己的双手，一副无比厌恶的模样。
看着眼神空洞的男子，凌凡有些意外道：“我让你把他弄傻，不是把他弄成植物人。”
‘啊？’温清婉一愣，郁闷道：“不是差不多意思嘛？”
凌凡摇摇头，无奈道：“下次再教你些法门吧，附身力量太过强大，你把控不住。”
“是。”温清婉答应一声，钻进玉符之中。
灵玉可比骨头呆着舒服多了，里面充满灵气，让温清婉浑身舒畅，非常喜欢。
凌凡看了男子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如果男子运气不错的话，没准会被热心人发现，送医院保得一命也说不定。
夜色之中，少年的身影飞跃在大楼之间，没多久便来到鬼市区域。
鬼市一般会持续一周，如今才过去三天，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凌凡来到鬼市之前，静静看着两个守卫。
这一次，他并没有伪装内劲波动。
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两个穿着黑衣的守卫，一眼就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