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叶千羽、陈潇、曹正淳和雨化田同时出手。四道真气一起挤向了几乎弱不禁风的秦铮。曾经不可一世的不灭宗教主,只在眨眼间灰飞烟灭,归于无形。“不灭宗主就这么完啦?”陈潇知道干掉了秦铮,还有些不敢相信,当年搅动天下风云的不灭宗主就这么死在了自己手里。叶千羽碰了碰胖子的胳膊,示意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雨化田却笑道:“不灭妖人伏诛,全仗我主洪福齐天,两位大人神机妙算啊!两位大人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吧,免得君前失仪。”皇上朱棣却笑道:“无妨,毕竟我等君臣坦诚相见的机会不多,哈哈.....”别看陈潇平时大大咧咧,但是作为臣子的分寸还是有的。赶紧告了声罪,低头去找衣服。就在他弯腰的刹那间,皇帝朱棣的眼睛一下落在胖子腋下三块像是龙鳞状的胎记上。皇帝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胖子的胎记道:“陈爱卿,你腋下的那是......”叶千羽莫名其妙的看向皇帝,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声音里那股极力压制的颤抖。“哦!!一块胎记。”陈潇不以为然的道:“家父说,我们陈家人,生来都有,陈家孩子凭这个就丢不了。陈潇话没说完,脑袋忽然又抽了一下:“老弟,我看看你胳膊底下,上回咱两滴血认亲没成,可我总觉着你是我新生兄弟。”“去!皇上在呢!”叶千羽的腋下位置,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伤疤,伤疤边缘上隐隐能看见一丝青色印记。朱棣落在叶千羽脸上的目光复杂至极,似有审慎,又似有些怀念。“咳......”曹正淳干咳两声道:“两位大人先去休息,杂家还要伺候皇上更衣。”“臣,告退!”叶千羽和胖子毫不犹豫的退了出去,毕竟看皇上光屁股,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两人刚走,朱棣就刻意压低了声音怒吼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曹正淳跪倒道:“陈潇,陈大人,是镇国公的嫡孙,也就是二殿下!”“他是朕的儿子......”朱棣一只脚刚跨出浴桶,就被跪在地上的曹正淳死死抱住:“皇上,你要克制啊!现在出去与二殿下相认,不但殿下的性命不保,皇上呕心沥血布置的计划也会功亏一篑呀!皇.......”“克制,克制?要朕克制到什么时候?”朱棣虽然怒气冲冲,但声音却极为低沉。至少,门外的人不是绝顶高手的话,绝对不会透过曹正淳内息波动的屏障,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朱棣眼角上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朕的九个儿子,除了太子随侍左右,其他全部被一一送走。老九,老九更是不知所踪。难道朕连看看亲生儿子的权利都没有么?”雨化田咬牙道:“看看可以,但是皇上决不能跟他们过分亲近,甚至离开边镇之后,还要对他们不闻不问......就算他们身死江湖,也不能......不能有所表示。”朱棣冷厉道:“你在命令朕?”“奴才不敢!”雨化田跪伏在浴室的水地上一动不动的道:“皇上在无法克制时,请想想先帝,想想自己,先帝不也是忍痛亲手送走了几位王爷么?四王爷甚至被先帝亲手溺死在御花园里,皇上忍受的痛苦,比起先帝如何?比起先帝,皇上至少还有希望啊!”朱棣颓然坐倒在水里。“皇上再想想六王爷。”雨化田卑不亢的道:“六王爷是皇上唯一活下来的兄弟,他也是为皇上付出最多的人。没有六王爷,几位殿下能存活下来么?可是六王爷,为了保全几位殿下的秘密,死无全尸呀!皇上忍心让六王爷白白牺牲么?”朱棣黯然道:“朕对不起老六,总有一天,朕要让老六的遗骸堂堂正正的葬入皇陵,葬在父皇身边,用亲王之礼。”“嘘一”曹正淳和雨化田这才松了口气。朱棣忽然道:“你刚才说让朕不要和他们相认,他们是指谁?”雨化田懊恼道:“是叶千羽。据查,叶千羽很有可能是二十年前失踪的九殿下。”“小九,你是说他是朕的小九儿?”朱棣激动莫名。“这个......”雨化田咬牙道:“这个还需要求证。毕竟叶千羽身上逆鳞暗记的位置是一块伤疤,而且叶千羽被快刀王遇到的地方,与九殿下当年失踪的地方,相距上千里。”“不必再查了!”朱棣挥手道:“难怪朕第一次看见叶千羽时就有那么一丝亲切,你没觉得他的神韵很像婉儿么?”“这个...叶千羽确实与婉贵妃有几分相似。”雨化田道:“九殿下失踪前,并没经过易容换型,与贵妃甚至与皇上有几分神似,也在常理之中。怕就怕,他并不是九殿下,而是那边用来试探皇上的棋子。”“嘶––”朱棣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半晌才断然道:“不会!父子天性无可模拟,朕相信自己的感觉。”曹正淳,雨化田口同声道:“无论如何,请皇上克制。”朱棣似乎小心翼翼的问道:“朕,不和他们相认。但是,朕能和他们说说话么?”曹正淳想了想道:“这个还是可以的,但是请皇上一定把握分寸。还有...还有就是......”朱棣道:“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曹正淳好似下定了决心:“还有现在大敌当前。如果,他们两个心存皇上,愿为社稷尽忠,请皇上不要阻止,如果,他们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也请皇上明正典刑。”朱棣气得怒目圆睁:“你是什么意思。”曹正淳苦劝道:“为保万全,皇上只能如此啊!”朱棣沉默了,他知道叶千羽,陈潇是他的儿子。他们两个却不知道皇上是他们的父亲。陷入万军合围之中,能为皇上尽忠的是忠臣,可是所谓忠臣也正是一种忠心与人性的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