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说完，全场沉默了。
有种悲壮的寂静笼罩在每个心头。
为了种族的延续，随时牺牲自己。觉悟的惨烈与正义的光辉，像是一体两面的硬币，由上一辈的战士，抛了过来。
接住，揣在兜里，我不曾身无分文。
林空生心想。
随着一阵清风，一个箱子飘来，悬浮在李若水面前。
李若水打开，一道闪电飘忽而出，但被看不见的风困在一团球里。
“这是，觉悟结晶，在一定条件下，能让普通人，觉悟。”
又一阵风飘过，箱子不知被送往何处。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魔方状的金属。
“这是觉悟探测器，测试你有没有觉悟的潜质。”
“我这次来，为两件事情，第一，为机动队挑选好苗子，第二，让你们，觉悟。”
众人惊呆了！觉悟？
翻云覆雨，移山填海，天赐之力，凡人能得到么？
“也不是人人可以觉悟的，这算是第一次尝试。”
有可能就可以啦！
“所以，考核开始了！”
什么？考核？没听说过啊。
“毕竟觉悟不是小事呐，不经历些磨难哪能轻易得到，即便，只是可能的机会。”
李若水笑道。
“先来个小测试吧。谁，敢跟我，过两招？”
“我！”
林空生往前看，是孟宗山。
孟宗山，肌肉分明有神力，目光炯炯精力旺，未曾忘却先辈意志满腔热血，誓要保卫人类抗击人猿。
不胆怯，不暗藏，似一杆钢钎内外阳刚，又好比熊熊烈火气势磅礴。
孟宗山摆好姿势。
“来吧。”
李若水轻松道。
“献丑了，若水姐。”
拳出带风龙虎哮，腿鞭凌厉弯月刀，有张有驰根基深，一招一式循章法！
孟宗山势如龙虎！
又看李若水，龙虎咆哮且避让抓不住风，弯月刀下微微流水只泛波澜，任凭孟宗山如何招式万千，不过一只竹篮湖中捞月，一场空。
孟宗山渐渐力竭，但还维持着攻势。
忽然，在孟宗山出拳还未收势的时候，李若水移身向前，一计直拳直击孟宗山腹部。
孟宗山干咳一声，力被卸了，被打倒某个穴位。
眼看就要往前倒下，李若水一伸手，接住了他。
孟宗山只感觉沐浴在在一弯柔软的清水中，回过神，才发现是李若水托住了他。
连忙想起身，又没有什么着力点，下一刻，一阵风吹来，他被送到队列外的个地方，坐下了。
鼻子还回味着淡淡幽香，皮肤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孟宗山某一块地方被触动了，他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问问若水姐为什么用臂弯托住了他，而不是用风。
回过神，却发现林空生跑上去了，看这架势，更像是被推的？
这位姐姐啊，怎么有这么大力！
林空生无奈地在心底暗骂。
心底还为孟宗山叫好呢！
罗若纺偷袭他，不知哪来地劲，将他从队里推了出来。
这时候也不能露怯。
“若水姐，我也想指教。”
李若水近距离看到林空生的脸，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神情。
“早恋同学？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若水姐。我叫林空生，刚刚看到孟同学与您过招，热血澎湃，也想指教一下。”
也姓林！
“你有哥哥么？”
压低了声音。
“没有啊。”
“……那，能请问父亲叫什么名字。”
不会是儿子吧。
“林武。”
不是一个名字，更名改姓了也说不准。
“你父亲是觉悟者？”
“老师你们认识？”
“太有可能认识了。”
“啊，父亲没有提起过您。”
“是么？”
李若水看起来有点失落。
“有空去你家，别拒接老师哦。”
“啊，嗯嗯，好，万分荣幸。”
“那，开始吧。”
“啊？好。”
林空生还想问问若水姐跟父亲什么关系，是不是会让老妈不开心的那种，不会吧。
林空生摆好姿势，跃跃欲试。
罗若纺听着两人窃窃私语，还有些不开心，但看到林空生摆出战斗姿势，又兴奋地傻笑了一下。
林空生打架可帅了。
若说世间有嫡仙，有子空生可称之，平静如水好心境，眉目空灵含智慧，一张脸白白净净，一双唇红润温婉。招式绵绵似水，静时见招拆招溪流过石阵，动时惊天动地飞瀑落九天。
当然，有时候是因为别人见林空生不说话，眼神又有些清淡，还强，这么想的。
林空生内心活动有时挺烂的。
虽然有些欠，但不好意思各位，我这么强全靠天赋，天赋异禀多有怪罪，抱歉让你们多想了。
这样。
该认真还得认真！
林空生看向李若水，拳出。
……
怎么回事？
若水姐的招式怎么那么熟悉？
那股熟悉感，像是刻在肌肉里。
还想着怎么应对呢，身体已经出击了。
林空生惊讶。
李若水也惊了，这简直像……
孟宗山神情有些复杂，林空生有这么强么？跟若水姐打得有来有回。
罗若纺两眼冒星星，哇，帅！
落水纠缠清风，风散水花，水随风走，一时难解难分。
直到林空生出了一掌，林空生觉得该有什么能量喷薄而出，结果什么也没有。
下一刻，李若水爆发一阵旋风，将林空生吹开了，飞了，一道弧线。
李若水连忙让一阵清风托住了林空生。
送至眼前，小声却眼肃地问道：“谁教你的？”
“老师教和自己领悟的，若水姐。”
“老师是谁？”
“谢老师啊。”
“谢老师我知道，教不了这些。你父亲教你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教我啊。他叫我好好努力，学好学校的，我不是觉悟者，自保足以，还说什么希望我能在保卫区过平安的一生，外面的事情他会搞定的。”
“……”
李若水陷入沉思。
“你父亲很爱你。可以了。”
“各位同学，你们也看到了，林同学很强，我甚至不经意间动用了异能。这样，你们跟他打，先来十个，我这登记名字。跟我过了这么多招，也不见喘气的，应该挺耐打的。”
这，若水姐，是不是有点坏啊。
林空生心里有些小九九。
但在旁人看来，他就是什么表情也没有，随风缓缓落地，平静地看向同学们，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很温和，很圆满。
来了九个同学，都被林空生打下了。
李若水坐在一边，边打分，边回顾刚刚与林空生的切磋。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有些忘了他的脸，但，很像，招式，很像，若是以前，刚刚那掌……所以下意识放出了回天风防御啊。
再看场上，这小孩，真挺强的。
世间或许真有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