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是一阵沉默。
唐骆有点慌了,她忙跟他道歉:“言墨尘,对不起。是我没跟你商量,我就去找你妹妹了。对不起,求你别生气了。我不会找她了以后。主要是我不想你这么冷着我,我是想讨好你的,用错方法了。”
“你跟我见一面可以吗?回来好不好?我最近又新学会了几道菜,你喜欢吃的菜,我都会去学的。我也会穿你送我的衣服。言墨尘,我只想你开心,别生气。”唐骆从未这样卑微过,但只要他消气,她还是愿意多迁就他的。
他本来就很可怜的,从小没有父爱,生活贫困,被人嘲笑,排挤,他这人心思敏感,她得多爱他一点,多照顾他一点啊。
“挺没意思的。唐悦,我们好聚好散吧。”
她再电话里克制不住的哭了,他也没半点心疼,动容,而是不耐烦的扔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唐骆是真没觉得她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呢。
给他打电话,想解释。
好家伙,电话也被拉黑了。
微信发信息,也显示对方不接受她的信息。
唐骆急了,擦掉眼泪,晚饭都顾不上吃了,急急忙忙的穿好鞋子,外套,拿起钥匙,下楼打车去言家庄园堵他。
想跟他把话说清楚。
……
言墨尘再酒吧里,一个人喝闷酒。
眼底冷的能杀人,杯子里的酒一口干完,又添了一杯,干完。
他已经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远远的守护沈落的资格了。
可今天,沈落给他打电话,说她以后不会麻烦他了,不合适。
都是唐悦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干的,看不清她自己的身份,她是故意找到沈落,想断了他的念想的!
简直可气,可恨。
他挺后悔,跟唐悦开始这么一段儿的。
拿起电话,给王助理打了电话,让他来开车接他回家。
……
唐骆再言家庄园遇到了管家,管家一头白发,笑容可掬,他认得唐骆。之前她来庄园还住过一晚的,所以对唐骆也很客气。
管家告诉她,言墨尘还没回来,可以让楼去等。
唐骆致谢后,迎着今晚的月光,走在铺满鹅卵石的石子路上。
玫瑰花开得正盛,缠绕在花架上,迎着傍晚的风,格外的香气袭人。
夏天越来越热了,还有小小的虫子飞来飞去,有的虫子还在叮她那白裙子下的小腿。
丝丝疼痛袭来,她最怕小虫子了,所以加快脚步,进了客厅,然后上了楼。
她等会要好好跟言墨尘说话,她不想分手。
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因为这点小事就闹掰了,她很不甘心。
绕过旋转楼梯,天花板上巨大的复古吊灯,如盘旋窝着的龙,很具有视觉冲击感,散发着昏黄的光亮。
来到了二楼的客厅。
她走了进去,因为太无聊了。
“落落!落落!”
有人再叫她的名字。
而且语气很像言墨尘。
她惊愕地回头,没看到人,她的名字又被叫了几声。
目光最终落在了架子上的八哥身上,黢黑的毛,立在架子上,羽毛挥动了下,眨了眨眼眸。
唐骆以为八哥再叫她,觉得它很聪明,机灵,忙走了过去。
“你再叫我吗?好可爱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她伸手抚摸它的羽毛,很软很软。
它凝视着她,没有咂嘴。
唐骆想,肯定是言墨尘太喜欢她了,经常在这只鸟的面前,叫她的名字。所以八哥才知道她的吧。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冷淡,他只是太内敛,不会表达罢了。
“饿——”
八哥肚子咕咕咕的响。
唐骆找到饲料,把饲料放满架子上的食盒里面,又添满水。
只见它激动的低下头,快速的吃着饲料。
咕噜咕噜,几下就吃完了。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唐骆莞尔,手指摸着它的脑袋。
八哥突然抬了头,认认真真的看了她很久。
“落落。”
“我就是骆骆。”唐骆笑着说。
八哥咋着嘴:‘言墨尘喜欢落落!言墨尘喜欢落落!’
这话,让她红了脸。
有点儿害羞。
原来言墨尘,还对八哥说了这话。
刚刚心里的气,再此刻瞬间消散。
“我知道,他喜欢骆骆。骆骆也喜欢他。”唐骆抿唇笑。
命运就喜欢再人昏头的时候,给人致命一击。
比如现在的唐骆。
八哥突然不认同她的观点,扯着嗓子,大声跟她喊:“言墨尘喜欢骆骆!”
“……”
“言墨尘喜欢沈落!”
“沈落!我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守在你身边哟!”
这话如一盆冷水,瞬间浇再唐骆身上了,从头到脚,冷的透心凉。
沈落?
八哥说,言墨尘喜欢的落落,不是她?
而是沈落?!
言墨尘喜欢他的义妹?!
唐骆腿突然软了下,忙扶着酒柜,重新站稳。
这个假的,怎么可能。
“言墨尘喜欢沈落!”
“言墨尘喜欢沈落了十年!”
……
唐骆本来还以为自欺欺人,觉得是八哥再乱说话。
直到她进入了一间屋子。
屋子没有锁门。
她就推开了。
屋子很大,很大。
全是关于沈落的物品。
她小时候的照片,穿着公主裙,很漂亮,是偷拍的照片,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还有沈落初中,高中,大学,所有阶段的照片。
距离都很远,不是近距离拍摄的。
挂满了墙壁。
墙壁上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张婚纱照。
言墨尘穿着帅气的西装,而新娘是沈落,穿着洁白的婚纱,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这张照片,一看就是合成的,但言墨尘的心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得多喜欢一个人,多暗恋一个人,才会收集了这么多的东西呢。
他应该很爱很爱那个沈落吧,求而不得,才会退而求其次,变成兄妹。
唐骆喉咙酸涩,原来自己的爱恋,跟言墨尘相比,都不算什么。
她还发现,沈落的某些照片,穿的衣服风格,和现在的她很像。
原来是婉婉类卿啊。
桌上还有一个笔记本,很破旧很破旧。
这个笔记本,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拿起,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