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眼神紧张,稳住声音回答张管家的话。
张管家的疑虑很快就被打消,他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是想请孟津稚辅导姜鸣其他几门。
姜鸣的数学成绩最好,其他的,就烂的一塌糊涂。
现在看着姜鸣好不容易有点‘改邪归正’的迹象,他们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把姜鸣的成绩掰过来。
原本孟津稚两个小时的课程,也提到了八小时。
覆盖数学以外的全部课程。
孟津稚抬眼看了走进来的男人,面露犹豫。
张管家笑吟吟说:“只要孟老师能让姜鸣在年级取得一个好名次,一个月百八十万不成问题。”
孟津稚:“可以是可以,但姜鸣他的意见,你们问过吗?”
话刚落下,冰凉手指贴着心口。
孟津稚浑身一哆嗦,豁然抬头,她直勾勾地看着姜徊,眼底是藏不住的愤怒。
姜徊手指滑过心口,描摹线条漂亮的锁骨,再勾起她的一缕长发,辗转在手上,他的手法很轻柔,却也很熟练,像是玩惯了女人的长发。
男人的呼吸近在耳侧,孟津稚压根没法集中注意力,回答管家的话。
管家的言辞在耳朵里也变得乱七八糟。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感官上,心跳跟着男人的手指砰砰直跳。
最后的最后,孟津稚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回答的管家的话——
挂断电话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
一双水眸潋滟,眼尾晕红。
看着娇弱,眼底的怒意翻涌,看着像是要吃人。
姜徊是了解孟津稚的,她最不喜欢自己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否则就会生气。
有一回,她正在录制视频,他不小心闯了进去。
孟津稚为了报复他,在漫漫长夜里,三番四次地撩拨他,闹钟都给他关了,让他差点迟到。
他手指滑过女人唇瓣,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在意这份工作?”
孟津稚托着腮帮子,语气娇媚:“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姜徊眼神暗晦一瞬。
视线微微下垂,他看见了孟津稚眼底闪烁的狡诈,像是一只小狐狸,她站起身,手指攀上姜徊的肩头。
“今天要不要试试在阳台吊椅上?”
这些天,姜徊基本夜里都会过来,检查孟津稚的脚腕。
两个人的关系也突飞猛进。
比起刚分手那阵,这会算是好多了。
只是关于‘恢复关系’这件事,姜徊咬死没松口,以至于孟津稚有点沉不住气,想要加快进度。
姜徊还没回答,孟津稚的电话再次响了。
孟津稚以为是管家,她看也没看,手指一滑,直接接了。
入耳却是云菲的声音。
“津津,你前男友我打听好了,听说人前两年就不在队里了,问了他朋友,人说是回老家了。”
孟津稚没想到云菲什么铺垫都没有,直接进入了主题。
察觉落到身上暗晦的目光,她后背霎时一僵。
在云菲即将把名字叫出来之前,孟津稚打断她的话,“菲菲,我现在还有点事,过会打给你。”
云菲意识到孟津稚声音里不同寻常的颤抖,哦了两声:“那你先忙,过会再说。”
孟津稚胡乱嗯嗯两声。
转过身,她抬头看向一侧的姜徊。
姜徊已经完全松开了她的手,眉眼冷淡,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
“前男友?”
孟津稚眉心跳了跳,“我——”
今夜要是不把这个事说清楚,怕她和姜徊的关系会被打回原形。
权宜片刻,她果断开口:“是,我之前还完账之后,彪哥就没有来找过我,上一次突然说要加利息,我怀疑是我前男友从中作妖。”
姜徊:“你前男友是京市人?”
“是。”
“那之前车祸的事,也是他做的?”
孟津稚这会不想承认都不行,一旦否认,姜徊肯定会怀疑她,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她点头说:“有可能,我不清楚,当年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甩了他,伤了他的自尊,他对我一直怀恨在心。”
有些谎言,越说越圆不回来,也越容易被人拆穿。
孟津稚冷汗都快下来了,解释的言辞都磕磕绊绊,“我现在找人打听他的下落,就是想把这件事给解决……”
姜徊没说信不信。
光影明灭的晃动,男人的神色愈发讳莫如深,他没说信不信,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你的前男友叫封征?”
他果然注意到了!
孟津稚唇瓣紧紧抿作一条直线,心不断地向下沉,她微微点头,“是。”
话毕,她又急忙补充:“世界上重名的很多,不一定是……而且,他也不喜欢我。”
她这是在提醒姜徊,两个人完全不一样,可能只是撞名。
因为在姜徊的口中,封征是很爱他的前女友。
姜徊语气淡淡:“豪门圈内的封家只有一个。”
“那就更不可能是了。”孟津稚挤出一点笑,“你说能联系彪哥那些人的,怎么可能是圈子里的人?”
姜徊抬眼嗯声。
可出了这种事,刚刚旖旎的氛围消失殆尽。
回到床上,两人一时沉默无话。
同床共枕,却又是貌合神离。
孟津稚抬眼看了看姜徊,主动靠了过去,低垂下眼睛,双臂环住他劲瘦腰背,闷闷道:“我和他已经结束很久了,我现在只喜欢你。”
清浅呼吸在黑夜里蔓延,耳侧是姜徊的心跳声。
他醒着,没回她。
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起疑,这种疑心会很难消除。
除非他亲眼所见。
孟津稚隔天趁着姜徊去上班的功夫,抓紧给云菲打了电话。
云菲揶揄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孟津稚含糊过去,问她要了封征朋友的联系方式,她现在急切想要证明封征到底是不是她那位‘前男友’。
只是她还没发消息过去,却有其他人找上门了。
孟津稚是真的没想到,宁愿居然愿意纡尊降贵用别人的电话,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
眼睛下垂,她思忖片刻,还是决定见宁愿一面。
狗急还会跳墙。
她怕宁愿失去理智,再干出一点别的事。
宁愿约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
孟津稚刚下车,仰起头,就看见女人高高在上坐在窗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