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山洞内,一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子盘腿坐着,周围的灵气,围绕在她身后,自发的进入她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脑海里响起了一道兴奋的声音。
“嫣嫣,要不要传剧情给你?”
团子坐在沙发上,跟俞嫣一样,都是盘腿坐着。
他此刻的表情像是捡到钱一样,嘴角上扬,眼睛带着兴奋和激动。
“嗯,传剧情吧!”
俞嫣无视他这兴奋的样子。
自从知道稷玄会继续追着她们跑,封闭自己的记忆进入任务世界当反派之后,团子就不对劲了。
他刚开始是阴恻恻的笑,之后又兴奋的磨拳插手,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子。
俞嫣估计,团子心里可能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正在给俞嫣传剧情的团子,完全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已经被看穿了。
俞嫣收回视线,慢慢消化剧情。
这是一个修仙面位。
修仙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很高。
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宗门小弟子,或者是散修,人间的皇帝们见了,那都是得恭恭敬敬的,不敢得罪。
当然,修仙者自然也有约束。
凡修仙者,不能随意伤害凡人,否则便会遭到各宗门的追杀,直到废了作恶者的丹田,令他不能再踏入仙途。
女主是一个世家的嫡女,从小就过着朝不保夕,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她的父亲宠妾灭妻,在她四岁那年,母亲被妾室陷害,不堪受辱,悲愤之下上吊自杀了。
自此,女主原本就凄惨的生活过得越发惨了。
特别是在女主的庶妹,也就是妾室的女儿被测出灵根后,她的生活就更苦了。
下人们见风使舵,为表忠心,一个劲的折磨女主。
可怜她瘦瘦小小的一个人,一路跌跌撞撞长到十五岁。
在她十五岁那年,无意中救了一个老者。
于是她得到了一块令牌,拿着它,就可以找到隐神宗,参加十年一次的弟子选拔大会。
修仙界,所有宗门都以隐神宗为尊,若是有其他宗门的人残害凡人,隐神宗会将其捉拿归来,并且惩戒作恶者。
女主拿着令牌,一路跋山涉水,吃了很多的苦头,才到了隐神宗,并且参加十年一次的弟子招收大会。
女主虽然侥幸通过选拔,但她的灵根很是普通,所以只能待在外门,当一个外门弟子。
即使是这样,女主就已经很开心了。
因为在隐神宗,比在家里过得好多了。
但这一切,都在女主捡到男主之后,全都毁了。
魔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
因为他们的修炼方法,跟正统的修仙不一样,所以被称为魔族。
魔族的人修炼,都是以杀人来提高修为。
也就是说,杀的人越多,修为越高。
但这只是止步金丹,修为到了金丹期,单纯以杀人的方法提高修为,便已经不行了。
只能吞噬其他修仙者的修为,来助长自己的修为。
所以,但凡是魔族的人,所有的修仙宗门都恨之入骨。
他们不但残忍的杀害凡人,还吞噬其他修仙者的修为。
而男主,他的身份就是魔族的魔尊。
可想而知,他的手里,究竟沾了多少人命。
女主在救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因为男主的刻意隐瞒,她也没有怀疑。
男主利用女主,潜入隐神宗,杀了几位长老,吞噬了他们的修为,待身份暴露后,便跑回魔族去了。
而女主则独自一人承受怒火。
好在关键时刻,反派救了她,把她带出了隐神宗。
反派的身份是妖界之主,在渡雷劫的时候被打回原形,差点死了的时候,是女主救了她,所以他便要报恩。
但男主却坐不住了,要把女主抢回来。
于是两人开启了一系列争斗,反派在最虚弱的时候,死于男主之手。
而女主,她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对男主恨之入骨,假意跟男主在一起,找到男主弱点后,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他。
虽然杀了男主,但女主也身受重伤。
她跌跌撞撞的跑回了隐神宗,回忆着在隐神宗过的那一段开心的日子,闭上眼睛死了。
俞嫣在消化完剧情之后,眉头紧锁,露出地铁大爷看手机的表情。
半晌,她发出疑问,“这是什么文?虐文?”
团子尴尬的挠挠头,小声道:“呃……这是作者写来,专门报复读者的小说。”
俞嫣:“???”
什么?报复读者的小说?
这是什么意思?
团子解释道:“这本小说的男女主,是作者第一本小说里面的反派和女三。因为女三人设太出彩,读者都喜欢她,反而不喜欢圣母女主,所以女三死的时候,作者挨了很多骂。”
“所以作者一怒之下,就写了另一本小说,以女三和反派为男女主,专门来报复那些骂她的读者。”
俞嫣:“……”
她不理解。
原本在看完原剧情后,俞嫣还很疑惑,不知道这本书写的到底是什么,现在听了团子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因为作者想要报复读者,所以写了一本像狗屎一样的小说。
女主从头到尾都不爱男主,会救他就是因为太善良了。
结果善良没有好报,被男主强娶豪夺。
而男主,对女主的感情也很莫名其妙,与其说是爱,还不如说是变态的占有欲,只想把她当笼中雀给养起来,烦闷时便拿出来逗一下。
最后再说到反派,他跟女主,也没有感情线。
只是因为自己重伤时被救,为了报答恩人,才出手救女主。
再加上作为妖界之主,死在男主手里的妖修也不计其数,所以他才跟男主展开厮杀。
可以说,就算没有女主,反派和男主之间,也是避免不了一场恶战的。
他之所以是反派,就是因为他是男主的死对头,一心想要杀了男主,所以被归为反派。
俞嫣简直叹为观止,作者脑回路清奇不正常,她的读者也很奇怪。
明明知道看了这本小说心塞,但还是全部追完了。
为了,就是追着作者骂。
只能说,这些读者都是有反骨在身上的。
俞嫣伸手揉揉太阳穴,没有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原剧情上,而是闭眼静静地梳理原主记忆。
原主已经活了两千多岁了,脑子里的记忆在太多了,消化完已经过一炷香的时间了。
团子见她睁开眼睛,立即说道:“嫣嫣,我现在跟你说支线任务吧!”
“不用说了。”
俞嫣摆手,“原主的心愿无非就是飞升成仙。”
团子错愕,“啊?你怎么知道?”
俞嫣无奈,“这很难猜吗?”
原主是修仙界令人仰望的天才,十五岁筑基,二十岁结丹。
现在的修为一路往长涨,可以说,一路到了大乘期后期。
(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
在原剧情里,她一直没有出现,就是因为要冲击渡劫期,所以才闭关的。
只可惜,她并没有突破修为,而是闭关的时候身消道殒了。
作为修炼狂魔,原主的心愿是上升成仙,俞嫣很容易就猜到了。
团子正想说些什么,耳边便传来了一阵电闪雷鸣的声音。
俞嫣抿唇,“渡劫期的雷劫来了。”
原主并没有突破到渡劫期,但俞嫣神魂经过那么多任务世界的锤炼,已经很强大了。
所以她在进入这具身体之后,便顺利从大乘期到渡劫期了。
因为突破修为,渡劫期的雷劫还来了。
团子听了俞嫣的话,顿时抓马了,催促道:“那你赶快找个地方扛雷劫啊!再待在这山洞里,待会一个雷劈下来,山洞就塌了。”
俞嫣起身,脚尖点地,瞬间闪身出去。
她根据原主的记忆,去了宗门的一座山头上,这是隐神宗专门为原主渡劫准备的山头。
渡劫期的雷劫声势浩大,乌云聚集在整个隐神宗的上空,变成黑压压的一片,不时还有闪电和雷鸣,看得人心惊。
原本正在大殿上选弟子的掌门和长老们坐不住了,拔腿就往俞嫣渡劫的山头跑。
隐神宗的所有弟子们,也呼啦啦的跟着一起往那边跑。
“是玉浮仙尊的雷劫。”
“玉浮仙尊突破到渡劫期了。”
“玉浮仙尊真厉害,不愧是咱们天才中的天才。”
“别说了,快点去,占个好位置。”
“哎,等等我……”
伴随着弟子们的惊呼声,整个隐神宗的人都跑到俞嫣准备渡劫的那座山头去了。
一时间,大殿上就只剩下了刚通过试炼的新弟子。
大殿上的人,虽然都是刚通过选拔的人,但大部分都是出身在修仙世家,从小到大都对修仙者们的事情很了解,所以在听见仙尊这个名号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出现疑惑的神情,只是露出向往的表情。
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看着身边呆呆傻傻,满身补丁衣服、瘦弱的小姑娘,叹了口气,说道:“你是凡人吧?怎么那么瘦?”
“嗯,是凡人。”
小姑娘没有回答那后面半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
“苏念。”
“我叫慕凝,我应该是比你大的。”
“慕姐姐……”
苏念喊人,样子乖巧得不行。
从小就想要有个妹妹的慕凝看见她这样,心顿时就软了。
她抬手摸了摸苏念的头,正想说什么,耳边就传来一道女声,“你们也通过试炼了,是咱们隐神宗的弟子,掌门说让你们都过去。”
抬头望去,只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的女子,说完这句话后,就快速离开了。
女子刚离开,大殿内的人便纷纷往外跑去,唯恐去自己去慢了占不到位置。
慕凝也一把拉住苏念埋头往外跑,刚出大殿后,便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酒葫芦。
苏念一脸茫然,看着那突然变得巨大的酒葫芦,有些不知所错。
慕凝没空解释,在新弟子的羡慕中,拉着她坐上酒葫芦,跟着前面的人朝着远处的山头飞去。
她们到的时候,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了。
慕凝拉着苏念,厚脸皮的凑过去跟人打招呼,于是便得到了一个位置。
盘腿坐好后,慕凝转头喜滋滋的说道:“我们这次赚大了,居然刚好遇到了玉浮仙尊渡雷劫。”
她见苏念一脸茫然,低声解释,“修士结丹之后,每一个提高一个大境界都会有雷劫,只有渡过雷劫,才算是真正的到了那个境界。”
“渡完雷劫之后,会降下甘霖,修为越高,降下的甘霖里的灵气就越浓郁,对我们大有益处,特别是那些迟迟未突破境界的修士。”
“你还是个未踏入修炼的凡人,这些甘霖对你来说,说是灵丹仙药也不为过了。”
慕凝说完后,便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凌空升起,天雷在她头顶翻涌,但她却毫不退让,主动朝天雷而去。
她激动的一把拉住苏念,指着俞嫣的方向说道:“看,那就是玉浮仙尊,所有修士们最敬仰的人,如果她顺利渡过雷劫,那就是整个修仙界修为最高的人了。”
苏念愣愣的看着那正在渡劫的女子,眼里充满向往。
原来,这就是林前辈口中的玉浮仙尊吗?
另一边,俞嫣正在全力对抗雷劫。
一道又一道的天雷劈在她身上,似要把她劈得魂飞魄散。
团子在系统空间急得团团转,“嫣嫣,我们买几件防御的装备吧!可以平安渡过雷劫的。”
一开始渡劫的时候,他就说了,可以在系统商城里买仙界的法器,用来对抗天雷,嫣嫣就跟没听见一样,偏要自己抗雷劫。
又是一道天雷落下,俞嫣猛得吐了一口血,神魂疼得好似随时要消散。
团子都急哭了,“买仙器……买仙器……”
俞嫣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说道:“原本就是我占了便宜,再用仙器抵御雷劫的话,我的修为便会不稳,没事,我可以的。”
她的背挺得笔直,等待着下一道天雷落下。
风很大,把她的裙摆吹起来,似要迎风飞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