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从西方升起,廉康也从睡梦中醒来,慕辰雪抱着苏三,“师尊去哪?我和弟弟也想去。”
“异界裂缝,也是我唯一的战场。”
“我可以照顾弟弟,兽奶已经准备好了。”
廉康微微点头,“走吧!去了那里之后,只能待在鲲鹏后背,更不能随意接触别人。”
“嗯嗯!”慕辰雪欢快的点头,随后跟着廉康御空飞行。
真的变心了,连自己徒儿都不要,慕绛雪的这份恨,到底有多深,廉康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天丝冰蚕是慕绛雪收留,起名慕辰雪,虽然道行高深,可毕竟慕辰雪心智不成熟,可贵的是纯真听话,所以廉康便收其为徒。
整个仙界传出一个八卦,说慕绛雪爱上别的男人,抛夫弃子离开仙界,而这一切都是点山河暗中命人散播。
四大洲广袤,但这不好的消息却人尽皆知。
“听说了吗?女帝跟人跑了。”
“哪个女帝?”
“血河女帝慕绛雪啊!”
“哦!记起来了,她原来就是魔神的义女。”
九元仙府得知消息,玄阳子等人大吃一惊,根本就不相信此事。
在他们眼中的慕绛雪,虽然性格略显孤僻,可已经陪着廉康走到这一步了,没有理由离开啊!
言千秋道:“这一定是假的!师侄在浴血奋战,这个消息一定是外界魔人在瓦解人心。”
普净搓着佛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也不相信,我这就前往圣人营地打听一下,敢妄语者,定要割掉他的舌头。”
一时间,很多廉康的旧识,纷纷前往圣人营地证实消息真伪。
廉康本想低调现身,哪知落地一幕,却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尴尬的招呼道:“诸位前辈好,晚辈有些不舒服,先去山崖打坐了。”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廉康,身后之人也猜到,消息有八成是真的。
“道友,血河女帝真走了吗?”
“你把儿子都带来了,他娘呢?”
“会不会是道心种魔没有彻底解除?”
······
廉康装作听不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众人视线。
普净手中佛珠都有些拿不稳了,虽是出家人,可他也能明白二人感情深厚,怎会说走就走呢?
从廉康身上得不到答案,众人苦恼之际,却见点山河笑着对慕辰雪打招呼。
“小姑娘!你师尊呢?这个小宝贝被你抱出来,慕绛雪就不担心吗?”
慕辰雪心直口快,“师尊不要我们了,她已经走的很远了。”
众人纷纷叹息,更多的是愤怒,因为廉康与慕绛雪的事,一直被仙界之人当做榜样模范。
凡间就互生情愫,经历仙界风雨、地界劫难,所有人都羡慕,廉康与慕绛雪的痴情。
怎料现在慕降雪突然红杏出墙,以前还因为不能为廉康送上新婚祝福而惋惜,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必要了。
点山河接着问道:“小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呀?你师尊真走了吗?我可有些不相信啊!”
慕辰雪抱着苏三,眨着一双大眼睛。
“不骗人的,师尊吃胖了不少,临走的时候,还把弟弟的眼睛挖走了。”
说完,慕辰雪两眼泪汪汪,伤心的哭了起来。
吃胖?
所有人面面相觑,仙家哪有吃胖的呢?这明明是给廉康戴了绿帽子啊!
至于挖眼,众人看到慕辰雪怀中,苏三塌陷的眼窝,不由得心底发寒,这就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啊!
谁会这么残忍呢?只有是生死仇敌,才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而这居然是一个母亲做出来的,亲生母亲啊!
点山河伪装成黯然落泪的表情,踏着沉重的步伐,向所有圣人阐述。
“我仙界不幸啊!各位义父,诸位道友,我们的战神好命苦呀!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无常天三圣当即翻脸,化作三道圣光,因为慕绛雪曾是三圣所救,而且还是以师徒关系相处。
佛圣须弥子开口:“施主……”
廉康转身点头,“他们说的是实话,三位前辈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无极真人欲言又止,玉逍遥叹气:“五百年岁月,我们三人真是有眼无珠啊!”
“三位前辈不用挂怀,人心善变,可她毕竟用最美的时光伴我前行。”
玉逍遥推开须弥子与无极真人,“和尚道士就别掺和了,我和廉康聊聊。”
须弥子坐着金色莲台转身,无极真人化作一朵青莲离开。
廉康笑了笑,“真没事的,前辈不用安慰我。”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三人自认道心无暇,怎会教出这样的徒弟?”
“三位前辈德高望重,曾为我们一家尽心竭力,大恩不言谢。”
玉逍遥足踏紫云,“那个野男人是谁?我和贼秃去讨个公道。”
“没必要了,就算没有燕问北,该发生的还会发生。”
“邪神吗?我们直接宰了他去。”玉逍遥身为儒圣,也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失去了儒雅之风。
廉康低头,“正邪一念,燕问北虽然是来杀我的,但却从未作恶。”
“杀人诛心啊!这人卑鄙下流。”
“没有前辈想的那样,燕问北还不知道我是慕绛雪的丈夫,是慕绛雪说自己丧偶。”
好在已经成圣,玉逍遥就差吐血了,这什么世道啊?
“吾枉为圣人,苏三怎么样了?”
“双眼被挖,有血河之精帮他弥合双眼,也许···以后···可能会好起来的。”
“畜生!”玉逍遥双唇颤动,宁愿这是一个玩笑,可他明白,廉康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廉康长长舒了一口气,“我早该想到,苏三出生的时候,绛雪为何要把孩子过继在苏晴荷名下了。”
“只可惜君曼丽已死,苏晴荷已亡,人生啊!”
提起这两个女人,廉康心中又是一阵愧疚,挫折的命运,离奇的缘分。
曾以为慕绛雪是今生唯一,所以对君曼丽与苏晴荷不敢动心,或许说,虽有心动,但被理智制止了。
人非草木,自认为专心守一,因此选择了舍弃而求圆满,到现在才知道,失去的再也回不来。
廉康自认没有资格再爱,只是对两个女人愧疚到极点,这是一辈子的遗憾,无法弥补。
落日余晖下,廉康与儒圣沉默,风吹过红色披风,显得是那样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