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能随意牺牲的一枚棋子,随时为他的欲望奋不顾身。
她多番拒绝让玉君泽十分恼怒,“莫要忘了容越也姨娘,为何他能容忍他,唯独我另外。”
因为她不爱容越,所以不会伤心难过。
她爱过玉君泽,她嫉妒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她无法忍受在拥有她的同时,玉君泽从未放弃过后宫里其他的妃嫔。
“陛下赐婚,我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她的回答,再次让玉君泽失望。
“我若后悔了呢?”能说出这句话,对玉君泽来说是最大的让步。
由古至今,没有哪一个帝王能如此卑微的承认错误。
“我不过浮萍而已,陛下将来会有佳丽三千,那些过眼云烟何必执着。”商桑说得风轻云淡。
玉君泽有些恍惚,那个与自己花前月下的女子消失了……
她还是从前那个商县主吗?
他一把狠狠掐住商桑纤细的手臂,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唇角溢出一声轻哼。
玉君泽猛然收回手,“你……爱上容越了?”
他内心在极力否认。
容越乃无能之辈,商桑断然看不上。
可若是看不上,为何甘愿被困在此处。
商桑毫不犹豫点头。
却在瞬息间,被他狠狠的咬住嘴唇,发泄一般长驱直入深深的纠缠起来。
商桑的推拒着,动弹不了他分毫,直到两人嘴里满是土腥味,他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他实在太怀恋个中滋味,才会如此失控。
“你不许爱上除我以外的男人。”
商桑恨极了他的狂妄自大,也在无形中将她越推越远。
当初赐婚时他以为商桑会泪眼汪汪的认错,两人也能重归于好。
没想到她没有挣扎反抗,欣然接受了赐婚。
连他提出的苛刻条件,也一并应允。
本以为她好强而已,可一晃两年,早已物是人非。
“爱?”商桑仿佛听到笑话一般,“爱是相互的,我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何人,可我肯定我不会爱上你。”
玉君泽心里不是滋味,这是他不曾体验过的感觉。
心里有两股力量在相互冲撞着。
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认错,已经错过一次,若再固执下去,必定遗憾终生。
可他是沅国的君主,天下的主宰,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在她这里摇尾乞怜。
眉心一拧,阗黑的眸子里满是凌厉之色。
“现在的你,不及从前半分。”
从前她乖巧懂事。
现在她的眼中早就没那时,柔软如同彩霞一般的光芒。
对自己只有寒铁一般的冰冷。
“让陛下失望了。”她不卑不亢的站着,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玉君泽今夜来看她已是失控,更何况还对她有轻薄之举。
他乱了分寸,越是这般心神不宁的,越是让他气恼。
他更气愤自己失去了商桑的心。
“你既然这么喜欢待在容家,便要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莫要逼我褫夺你的封号。”他如鹰隼一般盯着商桑,“没了封号的你,在容家卑贱的不如一条狗。”
“民妇谨记教诲。”说着,她朝门边走去,哐叽一声将房门推开,随后一言不发的站在门边,任凭冷风在耳旁呼啸。
“你——”玉君泽气不过,但见她这幅态度也不好再纠缠,冷哼一声后,玉君泽神龙见首不见尾得消失了。
哐的一声,商桑浑身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她跌落在地双手颤抖的厉害。
唇边上的疼痛还未消止,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必须要恢复自由之身,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飘着蒙蒙细雨的清晨,四周都黑压压的,被厚重的乌云笼罩。
紧接着传来让商桑匪夷所思的消息。
“夫人……”知意见她红唇上落下的伤痕,心中惊疑不定。
商桑一夜未眠,面色不快。
“何事不能直言?”
知意见她眉头紧锁,似有不快在心头凝结,便壮胆道,“陛下……陛下昨夜宠幸了客院里伺候的丫鬟:杳之。”
商桑僵硬的唇边划出一抹不自然的笑,随后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赏。”
即便是来了浔阳,那风流的性子丝毫不减,甚至连容家的丫鬟都不放过。
玉君泽此举,无疑是打商桑一记耳光。
她心下冷哼,还是玉君泽这个残花败柳会玩。
迟早得大病!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知意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长此以往商桑会结出心病来。
“嘱咐杳之好生伺候着,若是能有幸怀上,那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就没有别的可说?
知意猜不透她的心思,她真的能放下吗?
明眼人都知道玉君泽并非真心看上杳之,不过是为了刺激商桑。
两人就跟浑身长刺似的,碰到一块非得将对方扎得遍体鳞伤。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她去到客院。
平时看着斯文内向的杳之,此刻正窝在玉君泽怀中,面颊绯红的给他喂着果子。
知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如同狎客与妓子的一幕,居然在容家上演。
玉君泽早就注意到她的到来,她战战兢兢的在原地发怵。
想到玉君泽隐瞒了身份,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进来。”
她本是来传话给杳之的,没想到两人折腾了一夜,这会儿还黏糊在一块。
知意见了他,行了大礼。
堪堪一跪,将杳之吓了一跳。
知意算是府邸的一等丫鬟,平日面对商桑都极少下跪,这会儿居然对着身后的男子行大礼。
不禁让她对玉君泽的身份浮想联翩,也更加坚定她卖力讨好的决心。
“奴婢见过君……少爷。”
玉君泽没有免礼,她便一直跪着。
“你有何事?”
这一发问,不过是顺嘴罢了。
知意来的目的他已猜到七八分。
“奴婢前来替夫人传话。”这会儿她已经冷静,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杳之伺候君少爷有功,赏银三千,绸缎五匹,金银手镯两对。”
杳之怎么也没想到商桑会赏赐得如此大方。
她刚卖身给容家时,不过得了几两碎银子而已。
玉君泽低头看见杳之眼中,来不及掩饰的贪欲之光,厌恶徒生。
卑贱之人,果然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