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羽京之乱后,夏宁一直呆在凌彼得的船上。实际上,凌彼得也并没有下过船,这飞船已然成为了他的空中宫殿。
即便凌彼得早就得知露辛达的所在,但是还是没能第一时间调兵到肯尼沙斯边境去。尽管羽京的守军已经全部投降,但是国内还有很多零星的反对声音,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当然,镇压和暗杀是最后的手段。凌彼得最优先做的就是利用民存党在各地的支部,对当地的人们加大宣传和笼络。他相信,只要宣传力度够大,坏事也能被说成是好事。事实上,因为民间对前朝的不满,凌彼得的宣传工作也得到了不俗的成果。
夏宁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轻轻地抚着自己那已经鼓起的下腹。她刚得知阳贵之死时,的确伤心欲绝,还想找机会和凌彼得拼命。但是,当她感觉到自己体内还存有另外一个生命的时候,她的情绪便平和了下来。
她决心要留住性命来抚养腹中的孩子。那不仅是因为那孩子是她的骨肉,还因为孩子是世上与阳贵最接近的生命。
幸好凌彼得自己事务繁忙,独自躲在房间里面的夏宁几乎没有见过他。这也让她的心得以保持平静。
突然,房间门被敲了两下。夏宁以为是船上的女仆送来午餐,便不假思索地就打开了门。谁料,那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凌彼得。
夏宁看到凌彼得,起先是一阵愤怒,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露出了庄严的面容。
“不错,一个渔夫的孩子,已经有皇家贵族的风范了。”凌彼得说着,肆无忌惮的坐在了夏宁的那张椅子上。
看来,凌彼得不是个懒惰的家伙,早就已经对夏宁的事情做了了解。然而,夏宁也不甘示弱。她说:“你的父亲是被贵族谋害的戏剧大师。我们还以为你能成为同志。可是,我们看错了,你不过是个恶棍。”
凌彼得并没有恼怒,反而是笑着说:“看来你们也调查了不少,在和我合作之前。的确,我的父亲是戏剧大师,也是被谋害了。不过,他在没有成名之前是被人称作闹剧演员,或者跑龙套的。而他成名了之后,因为和反对派官员过从甚密而遭到了杀害。这些都是事实。可是,我从这些事实中也学到了一些。第一,只要被接受,闹剧演员也会成为后现代戏剧大师。第二,不管你怎么努力,只要得不到绝对权力,一样会被愚弄致死。”
“你选择了像禽兽一样活下去,而不是像人一样地死。”夏宁冷冷的说。
“没错,我怕死,还怕疼。”凌彼得笑着说,“母亲可是不停地依附于各个大户人家才把我养大的,我怎么能就这么死掉?不过,那些阔佬恐怕都在那天与王宫一起消失了。”凌彼得说着咯咯地怪笑了起来。
“真是个可悲的人。”
“嘿,别这么说,夫人。虽然有点滑稽,但是我还是成为了贵党的党魁,在杀死了原党魁之后。嗯,现在应该说是我党了。”
“什,什么!?”
夏宁气得发抖,她不知道阳贵和她到底是怎么把这么一种人收拢到了自己身边。只见凌彼得笑着说:“所以我们也是同志了,一起去把女王给抢回来。”
步林和维奥拉乘着货船,一路平安无事地就来到了边境上一个小城镇的货运空港。他们听说这趟船所运送的货物很多都是军需物资,所以要卸的货也很多,起码要卸三天。
西澜宁的军方竟然动用了民间的运输船来运送军需,看来边境上早晚是要发生大事的。步林和维奥拉等不了那么多时间,而且总在一个地方呆着也不是一个安全的选择。于是,两人便和船员打了招呼,低调的就下了船,往肯尼沙斯边境而去。
偷越边境这种事,对于这两个还穿着船员工作服的人来说并不困难。两人很容易就进入了中立国国内,还在一个小镇里头准备过夜。
镇上的人都以为这两人不过是普通的船员,并没有对他们多家留意。听说中立国的法律非常完善,但只要是能赚到钱的事情也都有人做。步林用钱疏通了一下,店家便也完全没有登记他们的身份,便给了他们一个二楼的房间。
他们吃过我晚饭,便坐在简陋的床铺上盘算着如何用最快捷的办法到达恒平。
“听说中立国里最发达的交通工具是火车。”步林说。
“火车?”
维奥拉自从重回人形后也没见过火车,毕竟西澜宁的民航飞船比较发达,火车却只有南部的一些地方才有。而洛岚王国花了很多钱来发展军事,使得民间的设施尤为落后,铁路网并不发达。
于是,步林便花了点时间来为维奥拉解释了火车是什么。就在步林准备讲述肯尼沙斯的火车有多快时,关闭着的窗户砰砰地被敲了两下。
两人猛然回头,却并没有发现窗外有些什么。就好像那些诡异的小说里面所阐述的情节一样,空荡荡的窗户又被敲了两下。步林吁了口气,无奈地说:“你就不能说句话吗?”说罢,他便打开了窗。
只觉得窗外泛起了一阵风,然后窗台上响了一下,拉托娜蹲在了窗台之上咧嘴对着两人笑了起来。
“我回来啦,老爷。”拉托娜说罢,便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摸了摸步林的脑袋。
“好了,进来再说。”
步林一把将拉托娜拉了进屋,把她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老爷,哎哟,太野蛮了。”拉托娜说着便抱住了维奥拉。
“玩够了。”
步林话音未落,拉托娜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只见她委屈地说:“我可是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为的就是尽快找到你。”
“你这是将功补过,仅此而已。”
“哇,维,你听听老爷说什么!”拉托娜向维奥拉控诉到。
“好了,就给她拿点吃的吧。”维奥拉无奈地说。
吃饱了后,拉托娜便对步林和维奥拉讲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自从她和露辛达上了夏菲的贼船,夏菲便指挥着飞船直奔恒平而去。然而,肯尼沙斯的国防比起其他地方要谨慎很多,以至于他们在边境上就被拦截了下来。
边防军要求上船搜查,可是没到恒平之前,众人并不愿意让露辛达露面。结果,双方就在边境上不互退让地对峙了起来。最后,还是拉托娜凭借着她那机动能力,直接面见了恒平的韦伯豪,让他给边境发出命令,才解决了问题。
最终,拉托娜在韦伯豪安排的住处吃喝了两天之后,迎来了空贼船的到来。
韦伯豪将空贼安置在城郊的空港,夏菲陪着露辛达进入了恒平的主城区。显然,恒平的主城区有点像是八通市,高楼林立。但是,它又不像八通那样到处都是货仓,反而有点像是羽京的繁华商业区。
恒平乃至整个肯尼沙斯都没有私人的魔像,全国的魔像都是听令于国家的,用来做些人们无法轻松完成的任务。街道上车水马龙,天空中的警备飞艇缓慢地晃荡着,监视着城内的所有一切。
露辛达和夏菲并没有被送往韦伯豪所在的国会,而是被送到了附近的国防大院。由于她们的身份特殊,所以接待的人还将他们送进了院内用来保护要人的宅子。
韦伯豪来了,带着拉托娜。可露辛达并没有时间与拉托娜聊天逗乐,而是与韦伯豪开始密谈。至于密谈的内容,拉托娜和夏菲都无法得知。
过了十来天,露辛达在夏菲和铜板,以及恒平卫队的保护下,秘密地在恒平安顿了下来。然后,她便让拉托娜出来寻找步林和维奥拉。
“小露说她需要你们。”拉托娜说完后便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
步林和维奥拉本来就是为了露辛达而来,自然毫无疑问地要跟着拉托娜走。结果第二天,拉托娜给了两人每人一张通行证,享用了坐免费火车的特权,同时向着首都恒平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