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以命换命
星银牙紧咬，欲硬顶着压力再度冲前，可艾斐只是随边瞥了一眼，龙族公主便霎时有如直面雷殛般喷出一口鲜血，更是连连退出三步。
“我说过了，你还不配！”艾斐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毫不在乎地把视线移开。
显然这种待遇只会愈加激发晨星的血性，但是当她准备第三度上前拼命，甚至准备幻化原型的时候，肩膀处忽然被人轻轻一拍，刚刚凝聚的变身力道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这次龙族的公主并没有再倔强，因为她不必回头也能感应到这股熟悉的气息，明显是来自金龙族长的。他老人家如果要阻止自己的话，必定有其深意在。
艾斐对龙族的这点小动作毫不在意，已经准备豁出一切。对于为了不让圣山上任何一条巨龙逃走，而拼尽全力凝聚出范围如此宽广领域的他来说，即使身边没有先行者陪同，但是只要创造领域还在，这些连侵蚀者实力还不具备的千年龙根本对他构不成实质威胁。
某人唯一顾忌的，就是擅自使用这种以前只存在于自己构思中的“领域”力量，会对他身体本身造成多大的负担。因此他也乐得看到龙族那边拖延时间，因为他自己也在暗自调试。
制止晨星之后，金龙族长先是和自己几个老搭档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才勉力踏前一步，把晨星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后。后者身上的压力一松，顿时又禁不住呕出半口血来。
然而此时的金龙已经顾不上再去仔细观察晨星的伤势了，因为他站上这个位置之后，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位龙族公主一直在阵形最前方承受的莫大压力。不止是动弹不得，甚至连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
于是在下一秒。艾斐地脑海中直接想起了金龙族长利用精神交流发来的讯息：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救世主大人。”
风声大作，显然艾斐并不觉得那个尊敬的称谓有多么受用。“你在面对扎古队那些老熟人的时候，也是这么称呼他们地吗？！你在念及至今昏迷未醒的艾尔达。失踪未归的弗莱娅时，也是这么称呼她们的吗？！”
轰隆数声，金龙族长的背后，先是那些仍旧维持人形的巨龙抵挡不住骤然倍增的压力，狼狈跪倒。接着便是数条已经化身为巨龙的家伙，也弯曲了后肢。唯有全身骨节咯吱作响地晨星依旧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即使是腰背佝偻嘴角溢血，依然毫不退让。
不过艾斐的注意力此刻并没有集中在这位倔强的龙族少女身上——尽管他已经本能地减弱了投注于晨星身上的压迫——因为在他的眼前。居然还有一人……不，应该说是一条巨龙也如晨星般没有屈服。
没错，就是那金龙族长。
就是那千年前敢于正面质问弗莱娅地那条年青巨龙。
毫无情绪波动的精神讯息再度传来：“是的，而且如果他们不反抗的话，就不会死了。”
“哈哈哈哈哈！！！”艾斐怒极反笑，再度跨前一步。除了晨星外地所有巨龙已经被压制得几乎全身趴伏在地上。“说的好。说的很好！你是想说龙族也是身不由己么？你是想说扎古队他们的实力太强，威胁太大，所以你宁可联合人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置他们于死地吗？”
金龙族长的脸上已经笼上了一层黑气。所以他直到现在依旧能够笔直站立着。然而到了现在，即使是晨星也开始发觉这位长辈身上地不同寻常之处了。之前她还以为族长是施展出了一直隐藏的实力，但是很明显地，现在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这股气息并不属于龙族。
当然，这位灭世之战后才出生地龙族少女并不知道。这就是当年成年龙族自主进行侵蚀者化的表现。没有回头的她更不可能知道的是，那些趴伏在地的龙族们身上，也开始若有若无地散发出这致命的黑色气息起来。
金龙族长这次已经不打算再用精神沟通。而是直接开口出声：“救世主，你的强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但是和我背后这个小丫头不同，你我双方都清楚的是，龙族天生就和你们这些人类是死敌。即使我们这些战后的幸存者不想再被菲尔恩所控制，也必定不容于你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类。我们并不想对着之前的同伴下手，可我们只是更不想死而已！”
“没错，我很理解。”艾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所以我也不需要给扎古队那些笨蛋们平反——我只要宰了你们这些杂碎，挫骨扬灰也就差不多了！”
眼见双方谈崩，晨星身上
从哪里又多出一股力气，握紧双拳冲着对面的怪物狂“你休想！有本事先……”
少女幼稚的狠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此刻全身黑化的金龙族长突然一个瞬移出现在晨星的背后，一记手刀下去，龙族少女便圆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软倒在了族长怀里。
不需艾斐有何动作，金龙族长主动给出了解释：“我已经在这个孩子身上留下了隐藏记忆的封印。这个封印使用的是她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出自我的法力。晨星以后实力越强，这个封印就越稳固。至于我自己，你是不可能放过我的，对么？”
“我为何要放过这个龙族的后代呢？少用什么祸不及妻儿之类的蹩脚借口，你们早就越过这个底线了！”艾斐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但也仅仅是疑惑而已。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当然不会被金龙的一两句话就套住。
基本已经转化黑影级侵蚀者完毕的金龙看起来依旧思路清晰，“很简单，因为首先她的外貌看起来就很像您当年的一位故人……”
“好胆！”艾斐这次真的是怒了，虽然明知对面的龙族少女和伊露莉外貌相近颇有些蹊跷，但是对方敢坦然承认的时候，自然只会让他更加恼火。“我现在就亲手粉碎这个仿制品给你看！！！”
毫无花哨的以及直拳挥出，首当其冲的金龙不敢怠慢，瞬间化为龙身，一个个空间护罩毫不吝惜地放了出去，但转眼间即在拳风的作用下，如同肥皂泡般轻松碎裂。
他并非不想逃走，可艾斐本来也是与侵蚀者交手的大行家。就算还未完全掌握异次元战术的要领，但想要锁定住一个目标还是轻而易举的。由于晨星还躺在怀里，金龙这边想要硬接也不成，他的实力明显在艾斐之下，根本无法抵消巨大能量碰撞带来的震动，人类状态的晨星显然也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关键时刻，其他巨龙的异化也已经完成。不必金龙招呼，数道光芒闪动之下，几位反应最快实力最强的龙族长老联手施为，人人以一口鲜血的代价，总算抵消了艾斐的这一拳。
虽然没有被艾斐拳风直击，但是为了把高强度的能量风暴挡在外面，金龙族长的表情也不怎么好过。看到艾斐似乎打算继续攻击的态度，他急忙抢先做出了表示——
双爪小心地捧着不省人事的晨星，金龙族长龙躯强壮的后肢毫不迟疑地膝盖触地！
刚刚宁可进行无法逆转侵蚀者化的倔强巨龙，此刻居然主动在艾斐面前跪下，五体投地。
某人这次倒真的有些愣住了，已经击出一半的拳头也不知不觉地收了回来。
“族长？！”刚刚一直畏首畏尾的巨龙们更是悲愤交加，加上侵蚀者化后的巨大能量提升，这些黑影级的气势居然逐渐涨了回来。近百道通红的目光全数投向艾斐这边。这次的龙族，看起来真的打算全体拼命了。
“都给我住口！”金龙巨大的头颅依旧保持着前额触地的姿势，但他的命令中却带着绝对的权威。“救世主阁下，我们并没有在晨星的容貌上做任何手脚，她的确是从龙蛋中一出生，就拥有者伊露莉大人容貌的。您屡次本能中的留手，应该能够从侧面证明我的话。”
艾斐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度打断对方的话。尽管这可能是一个圈套，但是他每次看到晨星的时候，倒确实有不自觉地收回几分实力。这确实是很诡异的事情。
金龙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您也应该看到了，我们所有的残存龙族里，只有她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关头，依旧无法进行菲尔恩化。”
“换句话说，和这个镜像位面的新人类一样。晨星她，其实也是全新的龙族！”
“既然她没有携带着人类宿敌的遗传因子，也没有参与过任何针对你们御风的行动。那么……我想用全族的生命，来换取您的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