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以后,江穗岁就去卫生间了。
谢祠喝了口水,看着面前油腻腻的菜,对龚一鸣说:“外面的这些食材不新鲜,调味料放的也重,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但是穗岁喜欢吃,你去学。”
顿了顿,谢祠又补充了一句:“学会了教我。”
“好……”
龚一鸣看着谢祠,这还是以前那个谢总吗?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学做菜?
他的目光看向了谢祠的手。
干净修长,骨节分明。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双做饭的手。
旁边的一个女孩在同伴的陪同下拿着手机走到了谢祠的面前:“你好,可以交个朋友吗?”
谢祠面无表情:“不可以。”
没想到谢祠会拒绝的这么不留情面,那个女孩丢下了一句拽什么就离开了。
江穗岁回来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莫名的开心。
回到座位上对谢祠说:“哥哥,我们回家吧。”
“好。”
回去的路上,江穗岁一直叽叽喳喳的给谢祠说话,她本来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和谢祠在一起她的话总是格外的多。
谢祠也很喜欢现在这样,有个人陪在他的身边,和他聊聊天。
真的很不错。
一到家,江穗岁就忙着去端水给谢祠擦腿然后给他上药。
谢祠很讨厌别人看见他的腿,他唯独不反感江穗岁看他的腿,因为他能在江穗岁的眼里看到心疼和不忍。
他很喜欢这种被人真心实意关心的感觉。
上完药以后,江穗岁又开始给谢祠按摩腿。
谢祠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觉得按摩没什么用,但是看着江穗岁每天很认真的看视频学习按摩,他又不想拒绝小姑娘。
按摩了半个小时,谢祠怕江穗岁累到:“好了,我好很多了,你也休息会,吃点水果吧。”
说着就用叉子叉了一颗葡萄喂给江穗岁。
江穗岁吃下葡萄,下意识的想说谢谢。
谢祠有些不开心的打断了她:“不要老是给我说谢谢,我把你当妹妹了,你看哪有妹妹,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给哥哥说谢谢的?你要在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江穗岁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哥哥,以后不会了。”
龚一鸣为了给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每天吃完饭就去遛甜酒,一直到睡觉才回来。
江穗岁把谢祠推到床边。
谢祠双手一撑就躺在了床上,江穗岁又给他盖好被子。
起身的时候头发被谢祠睡衣扣子勾到了,她抬头的瞬间一阵痛意袭来。
江穗岁吃痛,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谢祠的身上。
谢祠亲在了江穗岁的侧脸上。
他的呼吸也打在她的侧脸上,酥酥麻麻的。
江穗岁呼吸都顿住了。
龚一鸣遛完甜酒回来,没在客厅看见谢祠,就朝他的卧室走去。
隔老远就看见江穗岁压在谢祠的身上。
他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是不是说很快就会有小少爷小小姐了!
芜湖!
江穗岁听到龚一鸣的开门声和脚步声,瞬间就忘记了自己的头发还挂在谢祠的衣服上,下意识的又要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
她又一次倒在了谢祠的身上。
这次她没脸起来了,就这么趴在谢祠的身上,把她的脸埋在谢祠的胸前。
谢祠只觉得小姑娘傻的可爱,也知道小姑娘这是害羞了,抬头看了一眼门边的龚一鸣。
龚一鸣马上就明白了。
麻溜的收拾好东西就去楼下陪甜酒。
他今天晚上就不应该上来的。
听见龚一鸣离开的声音,江穗岁才抬头,看了一眼谢祠,就低头解着扣子上的头发。
越着急,头发就越是解不开。
江穗岁觉得房间里好闷啊。
谢祠笑了:“我来吧。”
江穗岁没说话,就撑着身体看着谢祠。
谢祠耐心的把头发理顺,很轻松的就把头发解开了。
江穗岁不敢停顿,从谢祠的身上爬了起来,飞快的逃离了谢祠的房间,连晚安都不好意思说。
怀里一空,谢祠有种心都空了的感觉。
他刚刚甚至还想伸手拉住她。
他一定是疯了。
江穗岁一回到卧室就把脸埋在被子里,直到快呼吸不上来,才翻身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谢祠身上的味道。
她好像是真的有点喜欢谢祠了。
但是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喜欢还是只是对亲人那种正常的喜欢。
这些从小就没人教过她,她也没体会过。
江穗岁翻来覆去的想,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导致第二天早上起来吃早餐的时候都是哈欠连天的。
龚一鸣是今天早上才回来做早餐的。
谢祠看江穗岁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切的问道:“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江穗岁点头,找了个理由:“好几天没去学校了,差的课程有点多,就多看了会书。”
谢祠给江穗岁剥了一个鸡蛋:“学习也不着急这一两天的。”
“嗯,好。”
江穗岁吃鸡蛋从来不吃鸡蛋黄。
她把蛋白吃了以后就把蛋黄放在盘子里。
谢祠看到以后,默默的把这个记在了心里。
哐当~
厨房里传出了巨大的响声。
江穗岁和谢祠对视了一眼,江穗岁就朝厨房走了过去。
锅铲掉在了地上,龚一鸣背对着她,肩膀小幅度的抖动着。
“你怎么了?”
江穗岁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龚一鸣伸手抹了一把脸,声音明显带着哽咽:“我没事。”
说完,龚一鸣捡起了地上的铲子,把做好的饭菜都端了出来。
龚一鸣站在谢祠的旁边:“谢总,我母亲去世了,我想给您请几天假。”
“嗯。”
谢祠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节哀。”
龚一鸣却笑了:“没什么好节哀的,反正也没什么感情。”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红彤彤的眼睛根本骗不了人。
龚一鸣没再说话,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走了。
江穗岁看见龚一鸣走了才问了出来:“他和母亲的关系不好吗?”
他刚刚的那句“反正没什么感情”,让江穗岁很心疼他。
谢祠:“他七岁就来我身边了,父母离婚没一个人要他,他的叔叔是老爷子身边的管家,看他太可怜就把他接了过来,他挺合我眼缘的,我就把他留在我身边了。”
“这么多年他的父母也没一个人回来看看他。”
“直到前几年,她母亲年纪大了,又被电信诈骗骗光了所有的积蓄,就回来找他了,他就把人送进了养老院。”
江穗岁又问道:“那他爸爸呢?”
“组建了新家庭,据说现在过的挺好。”
江穗岁听完以后只觉得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