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与墨凌渊在房间中起先是聊了一阵，在顾云歌觉得没什么话题之后便提出自己要看书。
但墨凌渊好像听不出来这话中有送客的意思，点点头说他最近新得了一本菜谱，也要看看。
于是他就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套茶具放在了桌上，开始煮水沏茶。
顾云歌坐在另一边很快嗅到了茶香，她从前并不怎么爱喝茶，但自从遇见墨凌渊之后没少蹭到好茶，品味和兴趣都渐渐的上来了。
好久没喝倒是有些想念呢。
老狐狸的茶叶和沏茶手法可都是双一流的，这种茶的味道离了他还真是很难喝的到。
但基于刚刚自己已经隐隐下了逐客令，这时候再喝人家的茶总觉得有些不合适，所以也就没有伸手。
墨凌渊在这小兔子第二眼偷偷瞟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意图了，没有与她计较的意思，茶沏出来便倒了几小杯放到她面前。
“尝尝，我魔族天池旁的茶叶。”他主动开口。
顾云歌心里还是雀跃的，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从来不生她的气，在与自己相处上是并不小心眼。
“多谢。”她轻声道。
墨凌渊便见她那小白爪子从书卷后面探出来，将茶一杯杯的拿回去，活像个屯过冬粮食的松鼠。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小兔子愈发可爱了。
明明长得更高，脸上也愈发像个大姑娘了，但这可爱属性却是不减反增，怎么看都顺眼。
“那喝了茶可还要赶本座走？”他好笑的问。
顾云歌还是挺喜欢这种有事摆在明面上说，不藏在心里的。
“我不是觉得你忙吗？前面就是妖族遗址了，你们魔族来到仙门的地界本就容易受到围攻针对，你总要小心些吧。”顾云歌说出真心话来。
“所以不是赶本座走？”墨凌渊再问。
“我说你这老狐狸怎么愈发喜欢问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我不是已经解释了吗？”顾云歌微微摇头，煞有介事的批评道：“这样说话效率可实在不高，不是你的风格。”
墨凌渊轻笑：“与旁人自然不会如此。”
他只是更想知道小兔子是怎么想的。
“行了少贫，你自己盖世无敌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可你还带着那么多人呢，你不去领头万一着了道怎么办？”
顾云歌再次赶人，赶人之余还道：“茶不太好带走吧，就放着我帮你消灭掉。”
她说着放下书卷，干脆从储物戒中取出糕点来配着茶水吃。
“那是王叔该操心的事情。”墨凌渊又为她续了一杯茶，开口道：“他离开魔族事务太久了，需要时常熟悉一下。”
顾云歌听着这口气更觉得好笑：“你还真将你那叔叔当成继承人培养啊。”
“这位置本就该是他的，他已经逃了一千多年，现在也该承担起责任来了。”墨凌渊语气轻松。
顾云歌看明白了。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不是把他当继承人，是看不惯他曾经将烂摊子丢给你，借机报复呢。”
她在魔族的时候听过，当年大魔头还是小魔头的时候魔族动荡不安，因为大家不服新主，墨凌渊也是铁血手腕趟过来的，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同样是魔皇族，总不能只允许他整日追着女人跑吧。”墨凌渊说着看向顾云歌。
意思很明显。
顾云歌脑子差点打结，想了一下才道：“你不会一直就没有在魔族那大船上吧？”
“不愧是我的小兔子。”墨凌渊赞许的点头：“猜对了。”
“所以你是隐藏着自己来到这里的？”顾云歌继续分析：“你不会是不想出现，想留在我身边吧。”
“太对了。”墨凌渊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并且如同长辈看晚辈一样的夸赞眼神看着顾云歌：“你这小家伙最是了解本座。”
“……我也不是很想了解。”顾云歌诧异的眨眨眼：“我觉得这不是很妥当。”
她已经想到了自己未来的处境，那就是身边又多了一个黑衣护卫，神鬼勿近，但是很容易暴露啊喂。
她若是暴露了和墨凌渊的关系，未来就很难在仙门这边混下去了。
“十分妥当。”墨凌渊为她分析：“算起来，我魔族在仙门树敌并不比你一个人多，你更危险。”
顾云歌无奈：“又不是我想得罪的那么多人，但你相信我一个人可以处理的。”
“一旦处理不了呢？”墨凌渊反问：“谁还本座一个活泼可爱的兔子？”
“谁活泼可爱？”顾云歌对于这个形容不是很能接受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是与可爱绝缘的，除非墨凌渊觉得挖坟也能和可爱联系在一起。
“你。”墨凌渊认真回答：“要本座给你说一下原因吗？”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顾云歌打断他，她想了一下将老狐狸劝走的可能性，结果发现没有这个可能。
老狐狸一旦打定了主意，是很难改变的。
墨凌渊仅对此表示遗憾，他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形容呢。
“那我还是与无妄圣主说一声吧，别误伤了。”顾云歌说着起身。
“本座去过了。”墨凌渊淡淡开口：“他答应，他还请本座帮他保护他女儿和圣地那位圣女。”
“你们之间还挺熟。”顾云歌好笑道。
“他看起来不是很想结交本座的样子，但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墨凌渊继续道：“本座说如果他不答应，就帮着黄月先对付他。”
“……”顾云歌。
这才是大魔头啊，果然知道人哪里最脆弱。
“行吧，那就按照我们之前的相处方式，在人多的时候不要暴露自己，如果没人的时候我们再开大？”顾云歌嘱咐着。
“遵命。”墨凌渊神情宠溺。
顾云歌于是凭空多出来一个魔尊护卫来，觉得既幸运又担忧，总之是有些矛盾的情绪在的。
但墨凌渊对于做护卫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从顾云歌房间走出去便找到了圣主为他准备的房间，出入大船内外如鱼得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