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顾云歌对他这个称谓实在陌生。
她浑身上下哪里像兔子?
“没傻就好,那山邪门的很,不要轻易探究,当心要了小命。”墨凌渊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顾云歌小声嘀咕:“你我都见了,还能有什么更邪门的事情?”
她现在仍然觉得墨凌渊那坟是她见过最让她倒霉的,直接砸进他的棺材,从此生活中多了一个爹。
每天吃什么要管、什么时候修行也要管,不允许她受伤,甚至起床晚了都要收到他的传音。
无微不至像极了亲爹,甚至她两辈子的亲爹都没有一个这样管过她。
曾经她也渴望过亲情,但现在看来那时候还是年轻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它不香吗?
此后一行人便下了船,大家都是御剑或者凌空飞行,之后顾云歌被墨凌渊揽着腰。
夏淼淼看着墨凌渊那能圈住顾云歌整个腰的手臂,既向往又觉得不爽,为什么自己身边就不能有个这样的男子呢?
由双栖城门进城,很有些拥挤,街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摊主们都在忙活着准备,到了晚上街上的人会更多,到时候才是买卖好起来的时候。
很多宅院门搭好了台子,一看便是准备招亲的,这种招亲有男有女,题目也是自家出,有文有武,五花八门。
客栈酒楼早一个月便都住满了,但无妄圣地在此处有别院,大型别院堪比行宫,容纳百人也丝毫不见拥挤的乱象。
此次出行乃是夏淼淼执意争取来的,章先生劝了她几次都没有成效,也只得由她去了。
出行势必要低调些,于是护卫也就带了几十人,但加上待选圣女手下带着的人,整体也已经过百了。
顾云歌这次被分到距离主院最近的院子,拓跋明月、郑馨儿和柳诗诗等人住的都稍远一些。
拓跋明月和郑馨儿本以为长聊过后和这位圣地小公主关系能更进一分,但没想到还是逊了一筹,这样的偏爱也着实令她们心中不安。
柳诗诗心如止水,即便住的偏也没有怨言,回到房间便潜心修行,不被杂事所累。
顾云歌对于这些小九九更是不在意,她此刻只觉得累,一路从城门口逛过来,虽然看得津津有味,但这实在是个力气活儿。
吃了补气血的药她便在床上躺着了,隐约间仿佛听到有侍女来叫墨凌渊,具体倒是没听到说了什么。
下午她吃饭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这样没有礼貌,想来也只有唯我独尊的那位魔尊大人。
“晚上想出去转转吗?本座可以陪你。”魔尊进门便道,那口气像是降下了天大的恩赐。
他知道小兔子看着淡泊,实际上是个爱热闹的,这些日子在船上也实在无聊,若是她想出去便随她出散散心。
毕竟,心情好才能养好身体嘛。
“不必,我晚上与季先生有约,你忙你的。”顾云歌头也不抬的道。
墨凌渊计划顺利,原本心情很好,但现在却好不起来了。
又是季苏白!
她与季苏白便有那么多话要说吗?当着他的面聊不够,还要去外面聊!
“本座不准。”墨凌渊凉凉地道:“你只能待在本座身边。”
“我戴着你的镯子跑不了,而且你可以让元昊和青鸾跟着,我总不能在你的圣兽眼皮子底下逃走吧。”顾云歌给他宽心。
然而墨凌渊这心是宽不了了,青鸾和元昊都可以跟着,唯独他不成?
这个没有心肝的小兔子!
“本座说不准就是不准,你哪都去不了。”墨凌渊冷冷的说一声,转身走了。
顾云歌忽然觉得手腕发热,再低头看只见那同心镯闪烁着乌光,竟然是禁锢住了她,让她一动不能动。
她刚想骂街便发现自己又能动了,刚刚那是警告。
“这怎么又炸毛了?”顾云歌对于这位魔尊大人息怒无常的心性实在是有些头痛。
刚刚进来的时候看着挺好说话的,怎么转眼就又生气了,还有这个镯子,居然能限制她的行动,功能强大到令她无语。
“我知道,尊上是想同您单独出去的,您却带着季先生,尊上吃醋了呢。”阿昭很有条理的分析。
顾云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姑娘您别不信啊,很多事情没有您想的那样复杂,这就是明摆着的啊。”阿昭坚持道。
顾云歌也不与她争辩,在她看来这些人根本不懂墨凌渊,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可能这辈子只能看得起他自己,眼里会有别人才怪了呢。
还吃醋?
那种唯吾独尊的人会吃醋?开什么玩笑。
“看来他不跟着我还是不放心啊。”顾云歌长叹一声,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这个小心眼的家伙还是怕她跑了。
特别是跟季苏白在一起,如果两人是同盟,元昊和青鸾一个傻龙一个傻鸟大概是看不住她们的。
阿昭看着自家姑娘深思的模样,心中也是叹一口气,她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没等吃过饭顾云歌就走进了墨凌渊的房间,墨凌渊桌案上堆着一些信,他正在逐一的看。
见顾云歌走进来也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眼眸深深。
“魔尊大人,忙着呢。”顾云歌笑了一下,找个椅子坐了。
墨凌渊仍旧没开口,等着她说事情。
“我还是想晚上出去转转,要不劳驾您跟着我去?我保证不跑。”顾云歌好声好气的道。
墨凌渊听到这里才微微抬眼:“要本座陪你去?”
“是,魔尊大人意下如何?”顾云歌笑着应,心里则是将这人踩在地上一百遍,不让你去我走得了吗?
墨凌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顺着手看去能发现茶杯已然空了。
顾云歌哪里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要起身走过去,为他添了茶。
心里骂着小人得志,什么魔尊,什么天下第一强者,还不是趁人之危!
“嗯,那本座便勉为其难陪你走上一遭。”墨凌渊喝着茶拿着架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