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进房间的人是凤见瑶，凤见瑶如今低调多了，穿的是黑色劲装，英姿飒爽的，看起来还真像个护卫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凤见瑶跪在了面前，一脸感激地道：“多谢主人，属下愿誓死效命，只要您用得到，属下余生随时听您驱策。”
顾云歌微微怔了一下，仅仅这片刻她便猜到凤见瑶这是在谢什么了。
老狐狸大概是答应了凤见瑶不少事情，意在替她收买人心。
“都是自己人了，说这个就见外了，起来吧。”顾云歌抬抬手，而后又道：“叫主人听着也别扭，以后就叫姑娘吧。”
“是，主人。”凤见瑶干脆利落的起身，面上仍有感激之色：“是您救了属下与母后，属下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谢您。”
“应该的，不必拘谨，过一阵子我带你回去见母亲。”顾云歌安抚道。
“谢主人。”
“称呼。”顾云歌看着她，哭笑不得的道：“变一变。”
“叫姑娘不成体统，您还是让属下按规矩叫吧。”凤见瑶坚持道。
“你还真是个执拗的性子。”顾云歌笑了一声：“随你，我尽量适应吧。”
她虽然生在修士满天飞的灵气复苏时代，但那怎么说也是现代文明，的确不习惯这种奴隶制时代才有的称呼，每每听到都觉得自己在压榨别人，有那么一丝罪恶感。
有机会还是要说服凤见瑶改改口，只不过开始建立关系，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等凤见瑶离开之后，顾云歌才看向阿昭，低声问：“你们家尊上是以这位九公主的名义出兵的吗？”
“是，听元昊尊者来说，尊上回复妖皇说出兵全看在九公主的面子上，要求妖皇即刻放了妖后，自然，使者带来的结盟条件也是照单全收了。”阿昭回答。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顺水人情是不会放过的，只不过他怎么不提醒我一下，我这差点就露馅了。”
阿昭惊讶：“不是您求尊上这样做的？”
“没来得及就睡着了，谁知道这一睡就这样久，还好与他有几分默契。”顾云歌感慨。
“尊上可真是为您着想啊。”阿昭说了一声又问：“不过主母，婢子不明白为什么您只要那九公主十年的时间，明明您可以一辈子驱使她的。”
“做事不能做绝，这就好像盗墓不能将墓室里的东西拿空一个道理，要给别人希望，也是给自己留希望。”
阿昭听得似懂非懂，“主母真是好人啊，您不知道这位九公主背后多念您的好呢。”
“好人就算了，只是道本来应该如此，若做人太绝，因果报应也是受不住的。”顾云歌摆摆手。
她觉得自己这样如果也能算得上好人，那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
夏酥酥这时候才飘进来，骂了几句墨凌渊之后才来批判顾云歌：“什么道不道的，墨霄都和我说了，你这样做就是收买人心，让那傻凤凰踏实替你卖命。”
顾云歌摸了摸鼻子。
“墨霄还说了，这叫帝王心术，卖了人家还让给人家给你们数钱，城府太深。”夏酥酥接着道：“你啊，天生就该和那小魔头在一起，免得祸害旁人。”
顾云歌听着哭笑不得，最终道：“这些都是厉王对您说的。”
“是啊，他还说……”
“师父。”顾云歌连忙打断她的话，小声道：“徒儿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以后还是少听这位王爷说话吧。”
夏酥酥见她煞有介事，便也认真的问：“怎么了？为师觉得他说的很对啊。”
“您想想一个自闭了一千多年的人心里能不阴暗？”顾云歌神色凝重的道：“您总是与他在一处，容易被她带坏了。”
“是吗？”夏酥酥开始迷茫了起来。
“当然了，您想徒儿我这事明明做得厚道，到他嘴里都成了什么了，这不是阴暗吗？”顾云歌接着引导。
“不是他说的那样吗？”夏酥酥头脑简单，此刻又陷入了深思。
“您自己想想此举是不是仁义厚道，哪里就又卖了谁，又什么心术了。”顾云歌给她分析。
夏酥酥恍然点头：“对啊，你这做的是好事啊，他怎么能那么说呢？”
“对吧，所以我让你少和他接触，免得给您带坏了。”
夏酥酥深以为然：“你说的对，我不能被他带偏了，以后还是少交流为好。”
顾云歌神情得意，谁让那墨霄拆她的台，不坑他一把他不知道什么叫城府。
“不过他也挺可怜的，以后你多和他说说话，将他想好的方向引导。”夏酥酥还是放心不下墨霄。
顾云歌从单纯的吹几句枕边风到一脸吃瓜的神情：“师父，您还是很关心他的嘛。”
“怎么说也是上百年的好友了。”
“只是好友吗？”顾云歌凑近那魂魄一些，又问：“当年您在两人之间做抉择的时候是否有犹豫过？”
夏酥酥摆摆手：“都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请，不聊了，为师要会去休息了。”
她说着果然便钻进戒指中去了。
“怎么看着有点心虚呢？”顾云歌用自己那并不敏感的情感神经感受了一下，还是觉得这里面不简单。
阿昭青鸾等人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顾云歌只是简单带了几件贴身的衣物，当晚便进了魔宫。
宫中设有传送阵，墨凌渊打算从宫中阵法离开，免得路上耽搁时间。
进宫当天傍晚便有周婉婷与元蓉带着的一众女官来为顾云歌送行，顾云歌一眼扫过去发现人少了一大半。
原本每次都来大大小小几十人，如今居然只来了十几人，虽然顾云歌不是很喜欢被包围纠缠，但人少了还是有点心里落差的。
“其他人呢？”她问。
“回主母，尊上前日说宫内不需要那么多女官，便裁撤了大半，只剩下我们了。”元蓉回答。
顾云歌了然，原来不是她没人缘了。
“主母，您与尊上出行当真不需要我等侍奉吗？我等留在宫中也是无所事事，您看？”周婉婷越说声音越小，然而所求之事已然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