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变了颜色,什么圣人?黄月至今为止不是半圣吗?
“夫人,你当真是我的贵人,当年若非你的丹药我无法成就如此成就,而如今没有你,我无法抛开这么多年缠绕我的心魔。”
黄月真人看向夏酥酥方向,眼底更多的是情愫:“我一直以为迈不上最后一步是因为我悟性天赋不足,原来是我始终不曾看清和承认真正的自己。”
夏酥酥则是微微凝眉,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现在我不用装了,我就是伪君子真小人又如何?我是圣人,是天下唯一且无敌的圣人。”黄月真人大笑一声,他周围忽然便灵气暴涨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的惊恐担忧,因为黄月真人已经算是和仙门魔族全部翻脸了,若是他真在这时候成了圣,在场一个人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圣人便是天道之下第一人,身上背着半个天道的气运,是能抬手灭掉一个宗门的恐怖存在。
如果说每一个境界之间都隔着巨大的鸿沟那么最大的鸿沟就在半圣与圣人之间。
半圣比大乘强者强,但若是大乘强者围攻,半圣应对起来也是非常吃力的。
但圣人就不同了,他能在弹指之间杀掉无数个大乘高手,大乘期修士在他眼中和路边的蚂蚁没什么两样。
圣人的眼中只有两种事物,一个便是天道一个便是蝼蚁。
天道之下皆蝼蚁,他想怎么捏死就怎么捏死,天下绝无敌手。
黄月真人向前凌空迈了一步,周围爆发出的巨大灵气将其笼罩其中,他整个人站在浓郁的灵气之中,一身白衣白须飘飞,当真如同仙人临凡一般。
难以想象他刚刚才在天下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重重卑劣手段,这天底下所有的阴暗面被他占了足足一半,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可以成圣。
魔族那边,墨霄也皱起了眉头,对着身旁道:“我们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船舱帘子被掀开,紫衣银发的高大男子走出,他周围明明没有半点气势,但只是站在那里便令周围人感觉到十足的压迫感,那寂灭之气令人不能忽视,更不能不怕。
墨凌渊站在船头,平静的望向半空之中的黄月真人。
此刻天降金光将黄月笼罩其中,黄月真人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不知道要升到什么时候算是结束。
毕竟在场的人并未有人见过圣人,圣人之存在于传说之中,之前双栖山不过是圣人坟冢便已经让天下无数人葬身其中,至今未能将秘密全部挖掘出来。
一个死了上万年的圣人仍旧有如此强大的威势,就更别说一个活的圣人了。
这成圣过程的是十分神圣的,这代表着什么在场的人都清楚,只是一些年纪小的孩子无法理解他们看到的这些。
他们从小入师门学的便是正道,不能做恶事,恶事会影响道心,影响道心便会影响最终的成就。
可是为什么,这做尽了恶事的人能够成圣?这无疑令许多人开始质疑自己从小到大所学的东西。
这其中就包括柳诗诗,她怔愣的看着,喃喃自语:“这样也能成圣吗?”
“我的圣女姐姐,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事啊,他也并非没有业障。”顾云歌低声道:“而且好不夸张的说,他的业障就在眼前。”
柳诗诗和夏淼淼都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更深的我也瞧不见了,我只能说成圣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条好的路,而是一条灭亡的路。”顾云歌摊摊手道:“你们可听过一句话?”
“哪一句?”夏酥酥也走了过来。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癫狂,你看他这个状态,不是作死还是什么。”顾云歌说着抓了一把瓜子递给夏酥酥:“师父你吃。”
夏酥酥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是五香的吗?”
“是。”顾云歌点头。
“那为师可以勉强吃点。”夏酥酥于是搬个小板凳坐在顾云歌身边,也开始吃起瓜子来。
众宗门对于眼前的场景都不乐观,唯有大地宗和一些强大的风水师感觉出不对劲了,黄月刚刚气运还是在的,可是在天降金光之后,他的气运便好像消散了,此刻他背后出现的是一条灰败的气运。
这与其说是气运不如说是厄运。
为何成圣会带给人厄运呢?这一点风水师们得不到答案,但他们肯定,黄月真人活不久了。
“小白,王叔问你话呢?这场面怎么处理?我们跑路不?”墨霄传音给墨凌渊。
墨凌渊垂头看向他:“什么意思?为何要跑?”
“你是来收拾他的,现在你觉得你还能打赢?”墨霄紧张道:“这老东西成圣了,意味着你和那大蛇拧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跑还等什么呢?”
“他也未必便冲着我来,不急。”墨凌渊单手背在身后,虽然气势压人,但他本人展现出的更多是慵懒放松的姿态。
墨霄觉得自己大侄子脑子可能坏掉了,再次劝道:“你想什么呢,黄月和正道再有仇,那些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必然会先对你下手,那些正道也会反过来对付魔族的。”
他已经看透了正道这些人,说是正道,实际上设计到自己的利益变脸比谁都快,站在正道的角度来说,依附黄月真人一致对外可能还有活路,若是与黄月真人对抗,那就是死的要多惨有多惨了。
“王叔大可以先走,不要啰嗦。”墨凌渊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顾云歌的方向,见她正在吃瓜子,心下宠溺,传音道:“我媳妇都没你啰嗦。”
墨霄也看到了,那丫头就好像没长心一样,在那事不关己的嗑瓜子,他刚想抨击一下这种行为就看到夏酥酥也在吃。
算了,应该是瓜子很好吃吧。
但他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于是给顾云歌传音:“丫头,你不觉得现在应该劝你男人避避风头吗?”
自己这个大侄子可能不听他这个当叔叔的,但一定会听媳妇的话。
妻管严想来是墨家男人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