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沧澜圣主叫出黄月真人名字之后便意味着在场的人暂时都没有了表态的权利,要先听真人的想法再说。
“她也是被人夺了仙骨,做出这些举动虽然出格但也并非难以理解。”黄月真人说了声又看向沧澜圣主:
“圣主不是不知夺人根骨乃修行界大忌,却将这等人选为圣女,不可谓不失察啊。”
他为了保全自己也是没办法,得罪沧澜圣主总比自己身败名裂要好。
他曾经总是担惊受怕,怕一个不留神顾云歌便将他的秘密说出去,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这丫头一直守口如瓶了,居然是留着要挟他用的。
心机不可谓不深沉!果然和那大魔头是一对!
黄月真人这话说出来在场人都是一愣,谁都知道天机宗与顾云歌仇怨不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追杀戏码他们都见了几次了,应该不能是假的。
现在黄月真人竟然是在帮着顾云歌说话吗?这可真是够……坦荡无私的。
最意外的是无妄圣主,他已经决定硬抗天机宗保下顾云歌了,可没想到自己下的决心好像忽然就用不上了,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怎么敌军有变友军的趋势了?
沧澜圣主脸上阴晴不定的,心里从此记恨上了黄月真人,嘴上还是不得不说:“是我疏忽了,就算圣女我不追究,我圣地的其他弟子也不能白白战死,还请真人给个公道。”
“公道是一定要给的,只是我们并未看到是她亲自动手杀了沧澜圣地的人,还请各大宗门派出刑法堂同道,共同调查审理此事。”黄月真人义正言辞的道。
“弟子行得正坐得直,接受各大宗门审查。”顾云歌沉稳开口。
黄月知道她此刻心里必然是在嘚瑟的,真是快气炸了还要保持平静。
沧澜圣主是无话可说,因为这事听起来十分公允了,毕竟他现在也没有直接证据。
“好,不过审查之前还是该防止她跑了,需得将人关押起来才好。”沧澜圣主冷眼看顾云歌:“不如就有我沧澜圣地代为看管吧。”
顾云歌此刻已经偏头靠在柳诗诗的肩膀上了,她此刻唇色白到几乎没有血色,柳诗诗又比她高,她这时候才会给人一种很小只的感觉。
她已经是准备躺平了,听到这话又仿佛打了鸡血,撩起眼皮看那沧澜圣主:“哦?你要看管我吗?”
老狐狸作为她最大的底牌,她可还没用了,正好去沧澜圣地走一遭,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绝望。
沧澜圣主一大把年纪什么没见过,但看到这眼神莫名觉得心中有些发虚,这个丫头难道还能是成精的不成?
他不信这个邪,刚想开口便被无妄圣主拦住了:“我无妄圣地的人便不劳沧澜圣主费心了,老夫自会好生看管照料。”
他将照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就是故意在气沧澜圣主。
沧澜圣主拂袖离开,当然离开前也带走了地上真正躺平的顾云凝,
顾云凝虽然被废了修为但毕竟是出窍期的身体,并不那么容易死,她之所以还没有晕过去就是等着看顾云歌的下场,结果看到的就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审查。
这审查力度可大可小,可以说如果不是现在就将她带走关起来,那么从轻处罚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她瞪着眼看,从头到尾吐了三口血,全部都是气出来的。
顾云歌到底有什么本事,她怎么能做到让天机宗又恨她又要帮她的,这怎么可能?
“我们也走。”无妄圣主话是对着顾云歌说的,虽然他更多的是担心妹妹,但对于妹妹这唯一的亲传弟子也是不可谓不心疼的。
顾云歌是被柳诗诗和夏淼淼扶着上了飞船的,她这人从来不故作坚强,也不觉得虚弱很丢人,于是全程靠在柳诗诗身上,柳诗诗那华丽的圣女衣裙上难免也染些鲜血。
她将顾云歌扶到船舱中,慢慢送她上床,这才问沧澜圣主:“师尊,顾妹妹伤得重吗?”
“是啊,老大看上去就快不行了,还能救吗?”夏淼淼一脸认真的问。
顾云歌不由得被她吸引了视线,好笑道:“你不想问可以不问的。”
“老大你别说话了,你气息……还挺稳的……”夏淼淼现在看顾云歌的身体好像是看宝贝,“你这身体究竟是怎么长的啊。”
“好了别胡闹,诗诗你带着她出去,将门关好。”夏老头吩咐。
夏淼淼有些不服气,但还是乖乖的跟着走了。
等两人出去之后夏老头在房间中布置了结界,才从储物戒取出一枚九品上的疗伤丹药递给她:“吃了吧孩子,你只是脱力了,吃了药休息几日便能好起来。”
“这么贵重的丹药还是留着吧,都是些小伤,明早就好。”顾云歌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于是说罢伸手敲了敲左手的戒指。
“叫我什么……小歌……你这是怎么了?”夏酥酥原本是懒洋洋出来的,但看到顾云歌这样子差点没吓得这缕魂魄都散了。
也不怪她大惊小怪,顾云歌几乎浑身染血,压根看不出她衣服原本是什么颜色的,怎么会不怕。
但她在探查过后便松了一口气,手拍着心口道:“还好还好,只是轻伤,休息一阵就好,吓死为师了。”
“对不住啊师父,但是也有好消息,我将仙骨取回来了。”顾云歌说着将储物戒的水晶球给她看,一脸得意的表情。
“真的吗?这就是仙骨啊,当真是晶莹剔透,一点杂质都没有啊。”夏酥酥边看边感叹。
“妹妹你没事吧?”夏老头看了那仙骨一眼便关心起了自家妹妹。
“这丫头不让我出来,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有没有事难道是很凶险?”夏酥酥反问。
夏老头摇头:“安全屋以外的地方我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这徒儿自己知道。”
夏酥酥于是又看向顾云歌。
“不危险,没有能打的。”顾云歌收起仙骨,很是随意的摇头。
“那天机宗的人是不是你杀的?”夏老头问:“如果是,你必须悄悄离开,不然等审查的时候到了我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