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接受从来都不是嫌弃他不够好,而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她又有什么能给他呢?
“你觉得你不爱本座吗?”墨凌渊笑罢,眼神比从前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声音也轻柔的多。
他捋着她额前的碎发,就像是照顾自己的稀世珍宝。
顾云歌点头。
“那你知道什么是爱?”墨凌渊又问。
顾云歌摇头。
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被眼前温柔的过火的男人吸引住了目光,她以为自己早早就知道了老狐狸的美貌和身材,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他的美貌不甚了解。
温柔起来的样子当真像个腹黑狐狸,像是能将全世界温柔乡都捧给她的感觉,令人身心都觉得温暖,骨头缝里都能渗出甜来。
他真的好蛊。
“你早就为本座舍过命了,你也早就事事站在本座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了。”墨凌渊声音带着笑的尾音:“你担心本座,也心疼本座,只是不知道本座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念本座?”
“没有。”顾云歌下意识的嘴硬,但同时咽了一下口水。
她是不那么想被别人看穿的,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被人看了,作为一个凡事都要留底牌的人来说,这件事太过被动了。
她只是一直被叫做小白兔,她又不是真正的小白兔。
“不想本座你会给本座写信?”墨凌渊仍旧笑着看她:“你知道收到信的时候本座多开心吗?”
“我那是简简单单的问候罢了。”顾云歌想将头偏到另一边去。
墨凌渊却将她的头拉过来,摆正:“你刚刚说不懂什么是爱,本座已经为你解释过了,会关切会思念甘愿舍命,便是爱。”
“是吗?”顾云歌仍然是一知半解。
“那你想,若是本座现在就死……”
顾云歌在他说一半的时候就将他的嘴捂住了,并且严肃的教育道:
“不准胡说,生啊死啊这种事是不能挂在嘴边的,老人没告诉过你吗?很容易一语成谶的。”
墨凌渊对着她点头,眼神柔和的能化开天底下最利的剑。
顾云歌这才放开,但还是碎碎念:“你得给我保证你记住了,以后不会胡说了。”
“若本座记得没错,你可是一直将生生死死挂在嘴边的。”墨凌渊笑着问。
“我们玄门对生死并无忌讳,而且我又不怕死……”顾云歌本来是理直气壮的,但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太对了,想收回这话也收不回来了。
“你不怕自己死,但是担心本座。”墨凌渊帮她解释:“本座能这样理解吗?”
顾云歌原本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但现在想想还真就是这样的,如果她算到自己的命是明天就死,她其实只是会有些不舍,并不会觉得难以接受。
但如果老狐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不敢想自己怎样才能接受。
难道这个是爱吗?
“回答本座。”墨凌渊见她迟疑,又问。
顾云歌点了一下头:“算是吧。”
墨凌渊笑得十分满足,他再去拉她的手已经变了味道,动作间透着无限柔情。
“没想到,我真的等得到这一天,我比叔父幸运的多不是吗?”他眼中含笑。
顾云歌想将手抽回来,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她为什么要对抗自己的本能呢,明明她其实是想靠近他的。
只是最近靠近他总会觉得有些害羞不自在,如今想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就不怕自己解读错了,若是我不爱你,你可就亏大了。”顾云歌一脸认真的问。
“有你本座还会亏?”墨凌渊好笑的道:“有你便是给本座一个天下也不换,这是赚大了。”
“我怕是连个矿山都不值。”顾云歌小声道:“明明就是赔本买卖。”
“不是。”墨凌渊坚定的道:“就不是。”
顾云歌听到这话总觉得心里都是甜的,甜甜的能冒出蜜来,老狐狸是个很好的人呢。
“那这次可愿意同本座回去?”墨凌渊再次问。
顾云歌想了一下,而后道:“不知道,我没想好,你要让我想想。”
“嗯,本座等你。”墨凌渊揉了揉她的头,一脸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慰:“我的小兔子总算是开窍了。”
“所以为什么呢?”顾云歌纳闷道:“我是没有情丝的,我怎么会忽然会依赖一个人,忽然会产生和人在一起的冲动呢?”
墨凌渊表示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也微微摇头,但提出了一个猜想:“或许你从来便是有情丝的,是你不曾察觉到?”
“没有,我是在拥有了一点点功德之后才变的。”顾云歌想到了自家师姐师兄为她开的积善堂。
她是受到那个地方的影响,为她积攒了很多功德,她才开始越来越像个人。
“虽然按道理来说,得到一定的功德之后是可以消除业障的,但应该没有积累那么多吧。”
顾云歌纳闷道:“我自己造了多少业障我还是知道的。”
墨凌渊听到这个眨眨眼问:“你之前是说功德足够能够抵消业障,能够活的久,难道还能长情丝?”
“失去的情丝也是业障导致的,只不过比寿命和未来的报应来的更明显更直接一些。”顾云歌给他科普:“就像一些风水师的外表变化一样,我的情丝和那个类似。”
“所以没人告诉你要积累功德?”墨凌渊纳闷的问。
“有人啊,我之前遇到过一个老和尚,让我积德。”顾云歌说到这摊摊手道:“但我的确没杀那些没惹的人啊,有些人都开大开我脸上了,难道我还能不杀人了?”
“所以呢?”墨凌渊好笑的问。
“一杀就可能杀的有点多吧。”顾云歌更无辜了:“但真是他们先惹我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那种。”
她承认自己是个疯批,有时候做事不顾及后果,但她可不觉得自己是个随便杀人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