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洛砸吧嘴,“想吃。”摊主夹出炸好的油条,撒上糖和肉桂粉,最后淋上巧克力。傅南桀示意徐寅虎给钱,“你们要吗?”徐卯卯和刘杉早就候在一旁,“来一份!”傅南桀放江千洛下地,一崽拿一份油条,除了安星乔。摊主诶了一声,“你们是不是还漏了一个小孩?”安翎墨还没说话,傅南桀对摊主笑着说,“就这么多,谢谢。”“?[( ”安翎墨调笑道。“他今天早上和我说不喜欢肉桂。”傅南桀看向前方,江千洛直呼美味,追着安星乔卖安利,“你试一试嘛”“噢!我倒是忘了。”安翎墨耸耸肩,又叹了口气,“看来你们聊得不错啊。”傅南桀想到安星乔在钟表店学无止境的认真架势,“……嗯,还不错吧。”带星星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颇为同情地看向安翎墨。安翎墨正转头找裴舒蕴,“你和杉杉平时聊天吗?”裴舒蕴动了动耳朵,“怎么了?”“他……”安翎墨斟酌字句,瞥了眼前方刘杉小巧的背影,“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嗯?”裴舒蕴皱眉,“为什么这么说?”安翎墨一五一十地讲了.今天早上两虫单独相处时刘杉的寡言,“他和你一起的时候会这样吗?”裴舒蕴摇摇头,“虽然杉杉本来就腼腆,但录节目这么久,也不应该怕你啊。”安翎墨沉吟了会儿,“想不通,小孩心思真难猜,哎。”裴舒蕴幽幽道,“别叹气了,起码杉杉不会背着你舔奶油。”傅南桀忍不住笑出声,他怼了怼徐寅虎,“你听见没?”徐寅虎回忆起被江千洛噎住的时刻,“舔奶油也是有舔奶油的好处的。”“?”傅南桀钩住徐寅虎脖子,“看来你对我们家洛洛有意见啊。”徐寅虎呵呵笑,“我对你有意见。”他们打打闹闹着向前走。江千洛从魔术师的帽子里抓出一只兔子;徐卯卯被长凳上假装铜像的铜虫吓了一跳;刘杉在涂鸦墙上留下一朵小花;安星乔在二手集市流连忘返,因经费不足遗憾退场。一行虫逛到饭点,择了家快餐店,点大份的炸鸡薯条。江千洛抓着薯条沾了下白色酱料,“咸咸的,洋葱味。”傅南桀展开餐巾挂在幼崽领口,“不喜欢洋葱?”小孩砸吧嘴回味,“不喜欢,但这个酱好吃。”吃完饭就该回酒店休息了。等徐寅虎结完账出来,他们往酒店的方向走,安星乔却忽然驻足。他拽住安翎墨的手。安翎墨注视小孩眼睛,“不想回去吗?还想在外面逛一逛?”幼崽摇摇头,指着右手边的摊位,“买这个。”安翎墨走近。摊主搅合着锅里的奶白色液体,“要来一点吗?”虽然没喝过,但闻着是甜的。“买一瓶,谢谢。”安翎墨拿出徐寅虎分发的散币,从商贩手中接过,递给幼崽,“要雄父帮你开吗?”安星乔摇头。安翎墨看着小孩拿着饮料走到几步之外,给了……傅南桀?他走到傅南桀身侧拍了拍他肩膀,“星星居然还给你买喝的,都没给我这个当雄父的买。”“……”傅南桀手中的米浆烫得像山芋,“你这个当雄父的都没喝,我怎么能喝,给你吧。”他转手塞进安翎墨怀里,然而被安星乔截住。小孩一脸认真,“叔叔喜欢。”他从早上记到现在,赚了钱得给傅南桀叔叔买米浆。这下安翎墨是真的有些心里发酸了,“你就自己喝吧。”他把米浆推回傅南桀身上,摇着头走了。傅南桀:“……”见状,裴舒蕴凑上前,好奇道,“怎么了?你们刚刚聊什么呢?”“聊这个。”傅南桀把米浆抛过去,“给你了。”“这什么东西?”裴舒蕴打量了眼,再抬头时傅南桀已经走远了。他拧开试着喝了一口,立刻呛到喉咙,表情扭曲。“什么啊?!”*直到回到酒店,裴舒蕴口中这股韵味深长的味道还没有消散。“砰砰砰”卫生间门被敲响。“叔叔怎么了?在里面好久。”“在刷牙。”裴舒蕴洗净手,开门让小孩进来洗漱。刘杉刷完牙张大嘴巴,“啊”裴舒蕴弯腰检查,“很干净,杉杉真棒。”这也很棒吗?热气上涌,小孩红着脸跑出浴室,爬上床,把头埋进枕头里。裴舒蕴留了盏夜灯,躺在幼崽身侧,他来回盘算了好一阵,决定循序渐进。“杉杉今天玩得开心吗?”刘杉不假思索,“开心牙。”“你在制帽店做了什么?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帽子。”“就是……”感觉铺垫够了,裴舒蕴巧妙转换话题,“只有你自己做吗?星星的雄父有没有帮你?”“嗯……有。”小孩的纠结面上可见。裴舒蕴见缝插针,“怎么了?”刘杉往下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对圆眼。“没什么。”幼崽声音闷闷的。裴舒蕴知道,如果他不问,刘杉是不会说的,他不是那种憋不住心事的小孩。“真的没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可以无话不说哦。”刘杉背过身又转回来,“我在屏幕里看到过他。”裴舒蕴也缩进被子,“屏幕里?”“就是一张照片。”“这样啊,他是谁?星星雄父吗?”“嗯。”小孩眼神游移,“他站在雄父旁边。”裴舒蕴愣了下。他打开星网,关掉弹出的安羽白最新动态,搜索前些天的新闻。刘东笛日前被处决,因为这是史上第一例雄虫被判处死刑的案件,安翎墨代表皇室出席表重视。裴舒蕴向下滑,报道附了张行刑前的招牌。安翎墨表情庄重,看着刘东笛的眼里透出冷漠,不同于娃综里亲和的雄父形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一览无余。台上的安翎墨和台下的刘东笛壁垒分明。裴舒蕴嘴巴有些干,“杉杉怎么会看到?”话说出口他就觉得犯了傻,小孩会自己上网,怎么会看不见?就算遮得了一时,遮不了一世。他又问,“所以杉杉不喜欢安翎墨叔叔了是吗?”“……也不是。”半响,小孩挤出一个答案。对于刘杉来说,说讨厌和拒绝好像都很难,他知道雄父的过错,却又下意识对雄父保有孺慕之情,很难全然接受安翎墨,他甚至说不出为什么自己心里怪怪的。裴舒蕴也才二十刚出头,他不知道怎么给二岁小孩做心理辅导,可是爱总归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