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白青枫也要走,他最近住在白族长家。
墨煦赶紧拉住他:“青枫少爷先不要走,王妃现在可好?要不要人照顾?我是大夫。”
白青枫一跳半米远:“男女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的。”尽管知道这些人是自己姐夫派来的人,但是他对汤远还是一肚子的火,自然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姐姐既然想要试探姐夫,那他也乐意奉陪,最好能添点麻烦。想想姐姐大着肚子还要为自己的事情奔波,白青枫就一肚子火气,既怨自己,也怨那个消失不见的男人。
墨煦无语,到底谁是女人谁是男人呀?到底是谁占便宜?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说程佃交代的事情。
“青枫少爷,劳烦转告王妃一声,她有孕的事情我们已经传信回去了,想必再过几天王爷那边就能收到消息,到时候一定给王妃一个交代。这些日子还请王妃好好照顾自己。”
白青枫拍拍袖子:“哎,这倒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普通百姓哪里配得上安王爷?我们两姐弟相互扶持,现在日子也挺好的,可不敢高攀王爷,我姐姐也不稀罕做什么王妃。”
墨煦:“话不能这样说,王妃肚子里还怀着王爷的孩子,王爷怎么能不管呢?”
白青枫觉得这些人只会轻飘飘的说几句话,动不动什么王爷王妃,不就是一直在强调跑了的那个男人是王爷?怎么?他回来姐姐就应该感恩戴德?凭什么呀?凭什么那个男人连面都没露就要姐姐原谅他,好好跟他过日子?
白青枫一气之下就道:“呵呵,不用担心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没爹,我姐姐后半辈子就算不嫁人也有我呢,等我侄儿侄女生下来,我就是他们的爹!”
他这话说的不仅墨煦愣住了,就连藏在屋顶的程佃等人也傻了。说实话就是说这话的白青枫都心虚的不行,脸上烧的发红,觉得没脸见姐姐了。
压下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心虚,白青枫在地道口转来转去,硬是不敢下去,一拍脑袋,其实今天没什么重大的事,改日再来见姐姐吧?
另一边墨煦和程佃等人纷纷觉得,自家王爷头顶上绿油油的。青枫少爷跟王妃不是亲姐弟,这件事情他们早就调查清楚了。现在想想,他们两姐弟虽然不是亲姐弟,但相依为命十多年,现在又是共患难。这样的情分自家王爷确实比不上,说不得人家就真凑成一对,年纪相差三四岁又算什么?不是有一句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越想越不对,程佃立刻又传回去一封信,催自家王爷赶紧捎个信儿回来,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怪不得人家都说小舅子小姨子是最难打发的,看看,王爷还没怎么着呢,这小舅子就想撬墙角了。
白清清这胎养的不怎么好,虽然有灵泉水,但灵泉水并不是万能的,她身体还是非常虚弱。白天大半时间都在睡觉,然后就是吃吃喝喝,也因此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年节。
往年这个时候白家村早就热闹起来,家家户户贴春联、置办年货,但今年白家村不但不热闹,还多了几分凄凉和悲伤。
几个大妈大婶坐在一起聊天,说着说着突然一起流起了眼泪。知道白家村的危机暂时解决,不用像其他村子那样,每一季都要交一次粮税,她们的心刚落了下来,为儿子丈夫担心的心又生了起来,这个时候格外想念儿子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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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白清清的行踪在程佃等人眼中并不是秘密,毕竟白清清依旧待在村子里,一天他们发现不了,这都一个多月了,他们还能发现不了吗?
但白青青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们束手束脚,始终不敢靠近。
白清清就清清静静的养着胎。白清清其实从白家大宅带回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些不适合出现在人前的东西,她都收到了自己的空间。
但到了白家村之后,红袖和她住在一个屋子,很多东西没机会再拿到明面上,只有铁桶被白清清放到屋子里的角落,红袖只好奇的看了几眼,倒也不多问。白清清最满意红袖的就是这一点,白清清不告诉她的事情,红袖从来也不多好奇。
大年三十晚上,红袖切了几块腊肉,拔了白清清培植的青菜,做了半桌子的菜。白清清之前攒了一些物资,都在白家小院地窖放着。白青枫走地道挨家挨户送了一点腊肉,算是过年大家都沾个肉味儿。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过了一个马马虎虎的年,但着实没什么好庆祝的,三个人草草吃了顿饭。
白青枫吃完就去守祠堂。按照规矩每年白家村的男丁都要去祠堂上香祭祖,但现在村子里的青壮年只剩下白青枫一个人,他跟着村子里的几位老人,整个晚上都是要在祠堂守夜的。
白清清给他提了几袋零嘴,之前留的瓜子儿、红薯干,给他提了半袋子,给那些老人聊天打牙祭。
白清清和红袖在屋子里烤红薯吃,她身怀有孕,两人也没打算熬多晚。时间差不多了,白清清上床睡觉,红袖躺在另一头。
白清清睡得迷迷糊糊的,脸上一凉,她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摸,却是摸到一只凉飕飕的手指。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烛光下床头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来人正是汤远。
“啪”一声,白清清将汤远的手打开,声音不小,但另一头的红袖一动不动。往常稍微有一点动静,红袖就会醒来看看白清清是不是有什么需要,但这一次她睡得好像格外沉。
白清清知道是汤远动的手,也不担心,围着被子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不该来吗?”
白清清呵呵两声,不接这话。哦,不声不响的走了也不说回来看看,一听说自己身怀有孕了才眼巴巴赶回来,还有脸问这样的话?
殊不知汤远也有些酸酸的:“我听说青枫还想当孩子的爹……”
白清清不知道这件事,但不妨碍她狠狠的瞪了瞪汤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青枫是我弟弟!”她一下子就恼了,心里冒出来那些心她看过的故事,什么丈夫出远门回来,怀疑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汤远见她神色不对,赶紧安抚的拍拍她:“你别激动!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伸手去环白清清的腰,手指却碰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那圆球的分量。
他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吧?”
白清清又将他的手拍开:“做什么?”
汤远心也软了下来:“我道歉,这件事是我不对。等我把京城的事解决了,是打是骂都随你。先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白清清却一点不想掀被子,这么冷的天被窝里的暖气,被这一折腾都跑的差不多了,再掀开被子她傻吗?
这时候汤远身上的温度也慢慢恢复,他体温本来就比常人高,之前手凉也不过是急着从外面赶回来,吹了一路的寒风,在屋子里呆着这一段时间,体温已经回升。
他隔着被子抱着白清清,浑身的热气直往白清清脸上熏,被久违的温度环绕着,白清清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
但还是认真的看着汤远:“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汤远心里知道白清清不是开玩笑,要是自己的解释不合她的心意,两个人可能没有以后了,白清清这个女人可不是孩子能牵制住。
“好吧,我跟你说,我是安王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一开始是想带你走的,但是我身边并不安全,”
白清清就呵呵两声,在京城不安全,在毅王的手底下就安全吗?
汤远看出了她的恼意赶紧解释:“造反背后不仅仅是毅王,京城里也不太平,京城住着其他几个王爷,这几个王爷也牵扯其中,打算混水摸鱼。毅王能这么快攻打下青省,背后就有这些人的扶持,你来我往的,现在京城也乱得很。
反而是这里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和青枫在这里会更安全一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伪装身份跟你成亲,我现在把你带到京城,你的位置会很尴尬,那些人可能会拿你的身份说事……
我想你做我的正妻,而不是在那些王爷的掣肘下,身份不明不白或者是成为侧妃,我怕你会选择跟我分开……我当时只想着尽快解决京城的事情就赶回来,没想到能待那么长时间。”
白清清打了个哈欠,姑且信他就道:“那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怕那些人知道?”
汤远苦笑:“我总要来给你一个交代,我这次来是接你和青枫走的。在京城我给你们安排了地方,只是暂时不能露面。”
白清清不想走:“我走了,白家村怎么办?”
汤远就道:“墨煦易容还不错。”
白清清还是不愿意走,去京城做什么?还只能躲躲藏藏的。况且让她放下白家村独自离开她做不到,青枫也不会愿意。
“你说了那些人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暂时很安全,那我先留在这里吧。等你把京城的事情解决了,你是做继续做你的安王还是回来,都随你。”
汤远早就预料,白清清可能不愿意随他改变身份,他这个时候也不强求,反而软着声音道:“我们先不说这个,我赶了好几天的路,先陪我歇歇成不成?”
白清清借助烛火看到汤远眼底满是红血丝,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脚,她心也跟着软了,对孩子的爹也有了好脸色。“那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汤远径直抱着她用体温暖着,让她不至于离开温暖的炕受寒,抱着她回到白清清熟悉的房间。
“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我想抱着你和孩子睡一觉。”汤远小心翼翼的将白清清放到床上。白清清比之前重了一些,那多出来的重量就是他的孩子……
汤远神情很柔和,伸出手去摸白清清藏在被子里的肚子,这一次白清清没有拒绝,任由汤远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将近五个月,汤远看得胆战心惊:“孩子是不是太大了?”
也是白清清瘦了不少,五个月的肚子就像一只小锅一样,扣在她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