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戎喉中一哽,他的手盖在她的眼睛上。
看似威严沉稳的男人双目通红,他猛然转身直奔病房外。
额头抵在冰冷雪白的墙壁上,他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可眼眸却红的彻底。
他紧紧地抿着唇,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睁着眼,看见一滴泪,敲碎在地面。
……
病房的门再次开启,江雁洲从病房走出。
茫茫然的在门外站了半晌。
男人长腿一迈,直奔医管中心外。
却在这时。
“孤狼??”
在这次的行动中肖泽受了些小伤,刚包扎完毕。
他看见江雁洲,微愣了一瞬。
正要上前去和江雁洲打招呼,却被江雁洲一把推开。
他愕然一秒。
猛然看向江雁洲的背影。
孤狼这个人,就算是从前,也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无论经历了多少,他总是能够隐忍。
甚至就连监狱深处那个已经过世的老太太对他洗脑,也是他自愿的。
自愿被束缚,被洗脑,就算扭转认知,认定他自己是个肮脏的男人。
就算认定他自己终生不可能幸福,但这一切也全是他自愿接受的。
因为他其实很清楚,被洗脑,反而有助于他理智。以免他神经崩断做出不可控的事情,引发更加严重的灾难。
他从前为了减刑出过很多任务。
他的主张在于俘虏,令目标丧失行动和反抗能力。
他从未爆发过如此惊人的杀意。
肖泽愣了好半晌,连忙追了上去。
就算孤狼不承认,但肖泽单方面认为孤狼是自己的朋友。
江雁洲从医管中心出来,直奔八环。
这是一座白色小楼。
院子里堆了足足一排十几个雪人,那些雪人依然是一周前的样子。
可是……
他收回视线,看向隔壁那个房子。
没什么表情的一步踏出,并未敲门,而是一脚踹出。
暴力破门!
跟在后头的肖泽眼皮跳了跳。
孤狼的力气以前有这么大吗?
……
就在前些天,韩月曾被苏念初教训过一回。
这几天她窝在住处闭门不出,她忙着养伤,也是因为真的被苏念初吓破了胆子。
那男人清冷,可骨子里藏匿着凶暴,可以一副仙气模样做最残忍的事情。
当房门被人暴力踹开。
韩月惊了一惊,她往门外一看,犹如化成实质的杀意,落在她身上。
她登时失语。
死神来袭。
……
怀春市,富民小区二楼。
“修凛这是什么意思?”
楚厌宸蹙眉思忖。
告诉雅雅,他还活着?
此时通话已结束。
于修凛那边匆匆交代,之后就登上了飞机,大概要明日才能抵达国内。
楚厌宸将电话听筒重新放回座机上,这时忽然一声叫声响起。
“宸宸宸……宸哥?舅舅,舅舅好像是醒了??”
江碧城的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了出来,楚厌宸猛然一怔,笔直地大步而去。
坐在客厅阳台轮椅上的江敬云,也连忙操控着轮椅过去。
“长话短说提防闫瑞玉!”
苏宴白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