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真相

“有人死了。”

吉尔多撞开房门,西格蒙握紧手杖,快步走入其中。

房间里一片凌乱,堆放的玩具散落的到处都是,中间的空地上是一大片刺目的血污,似乎有一个人在临死前曾在那里疯狂的挣扎过。

掀开隔断的帘子,西格蒙来到店铺的中庭,在靠近墙边的柜台后面,一具残破的尸体坐在椅子上。

尸体的肚子被剖开,内脏混合着血液从肚子的缺口汹涌而出,在西格蒙观察的时候,尸体肿胀的身躯似乎微微一动。

“小心!”

吉尔多上前一步挡在西格蒙身前。

啪叽!

就在这时,一团黏糊糊的肉块儿从尸体的肚子缺口处掉了出来。

那东西在地上翻滚了两下,面对西格蒙等人爬了起来。

“是老鼠!”

吉尔多并没有放松警惕,那老鼠看到人竟然也不逃跑,而是抖动了一下身上沾血的毛发,半立起来吱吱吱的叫着。

下一刻从尸体的腹腔中又有一团肉块儿掉了出来。

吧唧、吧唧。

接连几次响动,那尸体的肚子瞬间干瘪下来。

原来西格蒙刚才看到的移动,是因为一群老鼠在尸体的肚子里爬行啃噬造成的。

嗖嗖嗖!

就在这时极道寒光闪过,吱吱乱叫老鼠没能反过来就被钉死在地上。

吉尔多转过头,西格蒙收回手上的飞刀,第一次试验效果出奇的好。

在这种场合飞刀显然比手枪更有用。

柜台上的抽屉被暴力砸开,里面的财物席卷一空。

“倒霉的家伙,这是遇见盗贼了,死了之后尸体还被老鼠吃了。”

吉尔多叹了口气,精神略微放松下来。

“不。”西格蒙摇摇头。

他启动超凡力量,杂乱的气息被逐一拆解。

“他是被人虐杀的。”

说完他也不去检查尸体,而是快步走到旁边的一个隔间。推开门,指是一个取火的炉灶和里面的焦炭。

“看看那边地上的痕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应该把店主绑在长椅之后放在那边。”

“然后将装有老鼠的铁盆扣在他的肚子上,到时候只要在铁盆外面用焦炭之类的东西加热,那么受到刺激的老鼠就会疯狂的抓挠。”

为了逃避高温,撕开他的肚子,钻入他的腹腔。

“这个过程应该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来托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看样子那两具人偶的目标根本不是我,而是他。”

如果没有意外干扰,他应该在当晚就被人偶杀死了,而不是在事后,在神谕教会调查完这里的事件之后。

“真是个该死的疯子。”

吉尔多忍受着污渍里的臭气,翻找着可用的信息。

“西格蒙!”

推开尸体,吉尔多似乎找到了什么惊叫一声。

西格蒙回头看去,猎魔者的手中正抓着半张被鲜血浸透的照片。

“猜猜我在照片上找到了谁?”

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一半被鲜血浸透,幸好还能看清人物的面孔,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死掉的玩具店主,除此之外还有……

“你还记得这个家伙吧,尼克的父亲,白海鸥庄园的主人,那位莱斯特先生。”吉尔多从一旁说道。

“而这一个。”他指向另外一个人。

“是那位迈尔斯的父亲,我们的大法官先生。”

吉尔多将尸体拖到地上,检查了一下被完全掏空的腹腔。

“你说得对,这是一场复仇,这个地方有过类似的传闻,说是用仇人的内脏进行血祭就可以让死者安息。”

“看样子这三个人很久以前就认识。”

西格蒙若有所思,仔细将房间搜查了一下,没有找到其他信息,两人顺着原路返回来到街道的时候恰好遇见丽贝卡的马车。

“这是你们要的资料档案。”女律师一脸的不情愿,刚才出门的时候,西格蒙让她拿着吉尔多的徽章去了一次利亚姆警局和市政中心。

“全都在这里吗?”

“那位法官先生经手过的所有案件。”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西格蒙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能帮我找一下和莱斯特家族有关的案件吗?”

这方面丽贝卡比较熟悉,她按照字母排序寻找了一番,很快就找出一叠文件。

打开之后西格蒙很快就被一个名字吸引。

“庄园凶案只是一场意外,可怜男孩本是变态狂。”

“格鲁特?”

他继续翻找,“埃尔伯*格鲁特!”

原来这是一个人的完整名字。

“那是谁?”吉尔多一脸疑惑。

西格蒙努力集中注意力,回想起自己曾经翻看过的妮可的日记,很快一些信息出现在脑海中。

“今天庄园里来了新园丁,我在楼上看到了他们夫妻,还有他们的儿子,这是第几个?我已经记不清了,甚至想不起他的名字。”

埃尔伯?格鲁特?

算了,都一样。

早晚都会死。

是的,就是这个名字,那是新园丁的儿子。

他又想起蒙塔娜记忆里关于凶手的描述。

强烈的执念,渴望复活亲人的渴望。

“这位先生状告他工作的那家庄园主人,说他的儿子是被人谋杀的,不过法院最后判决,孩子是死于马蹄践踏。”

丽贝卡好奇的伸过脑袋。

“记载说孩子是距离母马的屁股太近才被踢死的,这里面竟然有人说这一切是因为一个孩子疯狂的性幻想。”

“真是恶毒的言论,说出这种话的人真该死!”律师小姐难得的发火。

“有一件事你说对了,说这些话的家伙的确死了。”西格蒙回头看了一眼玩具店。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庄园里死了人,那位莱斯特先生打通了警局和法官的关系。

所以孩子的死亡就成了一场意外。

不但如此,那个可怜的孩子在人们的议论中也变成了一个偷窥母马屁股的扭曲变态。

他这时候想起前天晚上在马车里看到的景象。

赤裸的男人,爆炸的口腔。

这是一个园丁的报复,他没有杀死那位法官,而是将一切愤怒都倾泻在他的孩子身上。

说实话,西格蒙也不清楚这样做是对是错。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去哪里找这位园丁?”听了西格蒙的分析,吉尔多问道。

“没有其他线索,只能去查一查提供这两件玩具的工坊了。”

“你知道在哪儿?”房间里的货物清单和交易信息已经被神谕教会在上一次的调查中取走了。

“去驾驶马车吧,我们去西城区。”

至于女律师,则被西格蒙无情的抛弃在了十字街。

“下个月等着涨房租吧,还有餐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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