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一脸懵逼,斥责道:“胡说八道,我弟弟怎么会去告四皇子?”
陆鼎峰嘿嘿一笑:“我都没说你弟弟告谁,你怎么知道他告的是四皇子?
你个卖弟求荣的坏东西,你弟弟菊花都被人玩爆了。
你不去京兆府替他作证申冤,还杵这做什么?
何捕头,别缩旁边了,把这江左带回去审审,这可是证人。”
早被陆鼎峰叫来的京兆府衙门的何捕头,迫于无奈,只好上前对江左说:“你果然是江右的哥哥?”
江左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约不到一年前,他弟弟江右和四皇子被楚天骄设计,两人之间发生了些难堪的事。
从此后,四皇子不想再看见他弟弟,江右早就被四皇子安排进了暗夜司做密探。
这事除了楚天骄的人,根本没有外人知道。
怎么今日京兆府的人,竟然管上了?
江左还不知道,昨夜有人将一个名为《男侍卫与男主子不得不说的故事》的传单,贴得满城都是。
这是一个男侍卫被男主人强迫,爆了菊花失了清白后,又被始乱终弃的故事。
故事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其中身份特征的描写,以及那一段男主子为了竞争皇位,又与表妹苟且,毒杀表妹的未婚夫,将男侍卫抛弃的桥段,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四皇子陆兆凌。
当初陆兆凌和叶汀兰,在城门口被粪车撞倒,毒杀户部尚书之子周锦云的故事,至今还被上京城的百姓津津乐道。
一大清早,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个故事,再经过口口相传,如今,已经传遍了上京城。
更劲爆的是,京兆府还没开门,门前的鸣冤鼓,就被人敲响了。
等到京兆府的衙役出来看时,鸣冤鼓下,一名男子,一手拿着鼓锤,一手捏着一张状纸,晕倒在地上。
这名男子,满身伤痕,怎么叫都叫不醒,显然是受过酷刑,重度昏迷中。
因为手中有状纸,京兆府尹只得将人收入衙中,叫人请了大夫来诊治。
这一诊治,自然要查验伤口。
验伤报告一出来,京兆府尹差点被惊掉下巴。
这名男子,全身是伤,不仅被人灌了哑药,还脖子扭伤,不能动弹,双手骨折,甚至还患有严重的痔疮。
经过一番救治,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结合状纸中所述冤情,此人自称叫江右,曾经是四皇子府的侍卫。
状纸中声称,苦主江右,一年前被他的主子陆兆凌,带着去京城外的赤沙山游玩。
陆兆凌兽性大发,毁了江右的清白。
此事恰巧被路过的离阳侯府众人撞见。
离阳侯府大小姐楚天骄,愤而与四皇子退亲。
从此,四皇子就怨恨上了江右。
不仅常年虐待凌辱江右,将他亲哥哥江左扣为人质,逼着他混进了暗夜司,做了不少的坏事。
状纸中列举了好几件江右帮着陆兆凌,利用暗夜司的职权,查探朝中官员隐私,威胁朝中官员的事。
近日,因江右知道太多四皇子的秘密,四皇子竟然要杀他灭口。
江右为了活命,只能写了状纸,准备将四皇子告上京兆府衙门。
谁知,在来的路上,又遇到了截杀。
京兆府尹看了状纸,结合江右的伤势,就知道这人是被人送到京兆府门前的。
这是有人要明着搞四皇子啊!
不管状纸上说的是真是假,京兆府尹都不想趟这浑水。
可他刚想将人丢出衙门,楚家的丫头桑葚,就带着人上门了,说可以替这名叫江右的“苦主”做证人。
这下,京兆府尹自然知道了这是楚家要搞四皇子了。
结合之前楚家兄妹遇刺的事,京兆府尹抹了一把冷汗,这是四皇子和六皇子的势力,正式开战了呀!
他哪边都不敢得罪,只能秉公办事,将案子接了下来。
何捕头本就是京兆府派往四皇子府传讯被告的。
当街缉拿皇子这种事,何捕头还是心里犯怵的。
他只能对着江左问话,并将京兆府开具的传讯文书,展开给江左看。
江左这才知道,自己弟弟竟然将四皇子告上了公堂。
他顿时脑袋“嗡嗡”作响。
他是知道江右又坏又有些糊涂,还曾经劝过他一起反叛出四皇子府,投靠楚家大小姐。
江左还真的有点怕是江右一时想不通,投靠了楚家。
马车里的陆兆凌问清楚情况后,一张脸黑如滴墨,咬牙切齿道:“楚天骄,无耻!”
这话被刚蹿到马车前的陆鼎峰听见了,冲着马车啐了一口后骂道:
“什么玩意儿?
要论无耻,谁比得过你这龟孙?
有种你下来,当着满城的百姓,你说说你是不是把人家江右爆了菊花了?”
陆兆凌刚想出马车否认,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是陆鼎峰的计策。
想骗他出马车。
他害怕楚天骄派人暗杀自己,只能缩在马车里,催着车夫赶紧的回府。
陆鼎峰见他果然不敢下马车,转身对着街上的百姓们大声说:“大家看到了吧?四皇子这是默认了!”
百姓们纷纷点头,虽然不敢出声附和,却都在心里默认了那个《男侍卫与男主子不得不说的故事》的真实性。
见陆兆凌想走,何捕头命手下挡住了马车。
他走到车窗前告罪,然后向陆兆凌出示了衙门的传唤文书。
陆兆凌才不会亲自去京兆府衙门出丑。
“这都是诬告,一会儿我让我的亲随顺心,跟着你去衙门解决。”
顺心本坐在车夫旁边,跳下马车,向何捕头表示自己跟他去衙门。
何捕头也不好再阻拦,让开了马车的去路。..
看着马车离去,化妆成侍卫的陆钰问陆鼎峰:“桑葚,怎么不拦住他?”
陆鼎峰道:“我搞这事,不过就是为了先搞乱他的心态。
同时让宫里的那位和上京城的百姓,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有那方面的不良嗜好,好为咱们下一步的行动,做铺垫。
他越着急走,就越证明他心虚。
走,我去衙门再闹一场,把这些百姓都带上去看戏。”
顺心和江左都跟着何捕头去了京兆府。
公堂之上,浑身被裹得像木乃伊的江右被放在担架上抬了出来。
江左冲了过去,又是心疼,又是恼怒,骂道:“谁把你伤成这样?糊涂东西!你搞出这事来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江右昨晚才被陆鼎峰的十八般酷刑折磨得憔悴不堪,好不容易见到亲哥,委屈得眼泪直流。
他想说他是被逼的,可他说不出话来。
陆鼎峰怕他反水,来京兆府衙门前,灌了他整整一壶的哑药。
陆鼎峰走到江右面前,拍了拍他唯一露出来的脸颊,慈爱的安慰道:
“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这就帮你讨回公道!”
江右浑浊的目光一接触陆鼎峰,颤抖了起来。
这个丫头是个恶魔,太可怕了。
几个月前,江右曾经抓过一次陆鼎峰,被他的美色所迷,将他带回过家里。
本想亲密接触,可陆鼎峰忽男忽女,且对江右一顿忽悠,愣是让江右跟她结拜了,还让江右将她带回了四皇子府。
然后,四皇子就莫名其妙的被雷劈了。
这事后,四皇子就彻底的嫌恶了江右。
碍于江左的面子,虽然没有杀他,却将他安排进了暗夜司,不想再看到他。
江右对陆鼎峰那是又恨又怕,总觉得这丫头是个妖孽,所以他再没敢去招惹陆鼎峰。
昨日江右从暗夜司早早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推门,就看到了陆鼎峰翘着二郎腿坐在屋里。
然后,他就被人带到了一个地方,受尽了酷刑。
最终,江右挨不住酷刑,不管陆鼎峰问什么,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想到陆鼎峰给他喂下毒药,竟然要挟他今早上京兆府衙门告四皇子。
江右怕连累自己的亲哥哥,抵死不从,然后就被打晕了,扔在了京兆府衙门前。
如今,他才刚醒来,就又见到了这个恶魔般的丫头。
江左一看这样子,就认为自己弟弟是被陆鼎峰打成这样的。
他愤怒的盯着陆鼎峰威胁道:“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