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藏老持剑而上欲与之正面相争,可却在最后时刻变招。木剑轻侧擦着金光直刺萧析,破生锥的光芒在藏老站立的位置划出一条深痕。
萧析对藏老刺来的剑尖不以为意,破生锥交到左手锥尖一转,三尺长的金光便横着朝藏老切来。
“咚!”
一道虚空凝出的手掌打在金光之上,萧析转动的左手微顿,藏老最终不忍手中剑与破生锥相碰,借着短暂的间隙退到了一旁。
萧棱见状冷哼一声,双手将原灵与金锥握在一起,黏在藏老身后直劈而下。
“嘭!”
又是一道细长的缺口出现在地面上,藏老再次避到一旁,两人第二次沿着空地开始追逃。虽然藏老实力要高出对方许多,但萧析仗着兵器之利而他又有所顾忌,此消彼长之下倒是一时间落在了下风。
萧析此时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显,每一招挥出都伴随一句讥讽之词,极尽小人得势的丑陋嘴脸。
“萧长老,他似乎不能离开这片空地。”
藏老一直沿着附近周旋,即便几次濒险也不曾退进腐林中,终于让一旁观战的周齐找出了些许端倪。萧析闻言心中一喜,手中的动作又快了三分。
“铛!”
借着周齐的指引,萧析很快将对手追到了一个逼仄之地。不愿退走的藏老无奈之下只得举剑相格,一阵金铁之声之后萧析踉跄着退出数丈,可半蹲在地上的他不仅没有丝毫沮丧,反而放声大笑起来。
因为就在方才剑锥碰撞的刹那,萧析很明显的感受到破生锥刺入剑身,已经对手莫名的气息一弱。抬头见到远处的藏老面色微白,捧着木剑流露出浓烈的悲伤气息,让他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头,若是再打下去,你这把剑必定会毁在我锥下。”
“那我也会毁了你!”藏老从剑身上抬起头时满目杀意。
“哈哈哈,密地百年,你怕是连五行相克的道理都给忘了。只要我破生锥在手,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藏老不再言语,怒视着萧析大手一挥,虚空中数只大手轰了过去。萧析大笑一声,挥起破生锥在虚空中留下一阵阵闷响,金光闪动之后天空重回清明。
修为的差距将萧析再次推出数步,可他脸上依旧笑意不减。身为木修的他本就生机旺盛,些许反震之力根本无伤大雅,倒是藏老一阵抢攻之下脸色有难看了几分。
萧析慢慢逼近藏老,灵体之身的他在血坟中极难恢复灵力,便是身怀诸多灵珠也无法快速补充消耗,萧析在这一战中的策略无疑是击中了他的软肋。
一旁的周齐也看出了藏老身上的颓势,拉着周家的一行人聚在一起盘算着什么。
挚启知道若再不出手,藏老恐怕又要遭这位跋扈纨绔的折辱。右手握住玄渊剑的剑柄,面对破生锥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暗暗等待着一个最佳的出手时机。藏老默默起身没有再次躲闪,萧析站在他身前一丈之外狂笑不止。
“就是现在!”
“嗖!”
一道突兀的破空声阻下了挚启即将冲出的步伐,只见一个模糊的声音出现在藏老与萧析中间,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将萧析掀飞之后,停在藏老身前默默的看着他。
“昔日的藏锋剑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熟悉的声音让挚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可当他从侧面望去,那张凝固了笑容的熟悉面庞出现之时,他仍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春娘!”
挚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位在蜀道下开设间生客栈,每日笑脸迎客的女掌柜,居然是一位深不可测的修行者。
她不知何时出了蜀地,又不是何时来到了血坟,更令他意外的是,春娘居然和藏老是旧识!
藏老也被这一身称呼惊得愣了片刻,当他抬起头看清春娘的相貌,苍老的面庞渐渐露出激动的神色,浑浊的双眼也越瞪越大,最后竟然颤抖得指着她湿了眼眶。
“你、你是春姑娘!”
“好歹是他当年用过的兵器,这般模样也太失了颜面。”
春娘此时完全没了在间生客栈游走在酒客中的玲珑模样,整个人站在那里似虚若实,给人一种看不真切的感觉。但是身上不经意流露的淡淡气息,依旧让包括萧析在内的一行人屏住了呼吸。
“你、你是何人,竟然插手厝叶园之事!”萧析色厉内荏的搬出了厝叶园的名号。
“滚!”
春娘抬手抓起藏老手中的木剑,身前的藏老顿时消失融入剑中,随着她手中一阵金光闪动,剑身而出化作一股滔天的木势直压而下。
剑还未至四周的腐林便应声倒下,藏在暗处的挚启也被这股威势压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直面其锋的萧析等人已经满脸绝望的无法出声。
“正气诀!”挚启在心中默默呼喊。
“嘭!”
一声巨响将萧析与周家一行人掀飞出去,却没有在地上留下丝毫痕迹。被抛入腐林中的十余人在晕眩了片刻之后悠悠转醒,摸着自己完整的身体喜极而泣,看了立在原地的春娘一眼之后连滚带爬的狂奔而去。
春娘将木剑插入地面,藏老的身影再次出现便立马拜了下去。春娘站在原地默默承受着他的大礼,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比起他和我,你年纪还要小上许多,为何却非要幻化成个老头的模样?”
“困在此地百年,心已经死了。”
“哼!”
春娘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而是望了萧析等人离去的方向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挚启的藏身处。
“藏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呵呵,这个……”
挚启知道瞒不住两人,从暗处现身来到两人跟前尴尬的笑了笑。
“拜见二位前辈,没想到春娘、前辈也是位修行者。”
“安排个地方说话。”
藏老会意,将木剑轻压入地面,方才消失的小院再次出现在空地上,就连那口水井都恢复如初。三把木椅凭空出现,三人促膝而坐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