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家都知道太后一向强势惯了,就连曾经的老皇帝,都和太后争执过太多次!
若是太后的性格卑微怯懦,也不可能稳坐位置到如今。
“太后,这个制度从来就没被打破过,这也是我们祭奠的其中一个重要方式啊。”
“雍恒说的对,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奴婢,女人的命也是命,就听雍恒的。”
闻言,众嫔妃瞬间从害怕到感激,她们纷纷朝着沈寻山跪了过去,“谢圣上不杀之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刻,萧玄彻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至少,他看到了大萧的希望。
只不过在这开心的时刻,身边却没有那个人陪在旁边,萧玄彻垂了垂眼帘,难掩一丝失落。
而宫中太医也很快给了皇帝驾崩的结果,便是心疾成病,最后心脏衰弱,供不上血导致的心脏骤停,享年五十岁。
如今金国的兵队被打的撤退,长公主作为蛮族一派的人也加入了金国。
接下来金国势必会成为大萧的劲敌。
毕竟如今大萧的经济并不景气,若是金国从中作梗,只怕接下来的发展会更加困难。
当晚,宫中处理着老皇帝的事宜,萧玄彻回东宫的路上,在进入东宫的那一刻,看到暗卫满脸嗜血的站在东宫门口时,萧玄彻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他派去的暗卫前去保护薛绾的队伍,如果不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暗卫不会轻易的回来朝他通报!
萧玄彻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一样,紧紧揪住。
“说。”
暗卫看着萧玄彻,眼底露出了难受自责的情绪,他骤然走上前,径直朝着萧玄彻的面前直直的跪了下来!
萧玄彻敛眸,眸底是刺骨的冰凉,周身变得紧绷:“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要的从来不是道歉,而是汇报结果!”
暗卫红着眼眸看向萧玄彻:“对不起,殿下,您惩罚我吧,我把薛公主弄丢了。”
一句弄丢了,萧玄彻骤然觉得像是什么东西从心中溜走了一般,让人无法接受。
萧玄彻紧紧抿着唇,他神色讳莫难辨的看着暗卫,半晌,才沙哑开口:“怎么回事?”
眼前的暗卫是他最信任的,他永远且绝对不会怀疑暗卫的实力,倘若暗卫能满脸是血,拖着最后一条性命来到他面前赎罪,那就一定遇到了最棘手的事情!
萧玄彻睇眸看着暗卫:“说!”
暗卫哆嗦着嘴唇,讲述了他们在前往南疆的时候,遇到了南疆一批特殊的兵队!
而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在他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将薛公主给带走了!
萧玄彻眼眸暗流涌动:“能带走薛绾的,也只能是南疆的人。”
暗卫低着头:“我们的人也有跟上去的,但现在还毫无下落,殿下,我现在已经没脸见您,跟了您那么多年,我现在弄丢了您最在乎的人,我今日来,就是向您辞别的。”
听着这话,萧玄彻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他已经看到了暗卫手中藏着的刀。
下一秒,萧玄彻就骤然上前,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的速度点了暗卫的所有穴位!
顿时间,暗卫就无法动弹。
手中的刀子也瞬间脱落在地,暗卫如今浑身都动弹不了,只能睁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玄彻。
“殿下我……”
“谁准你失误一次就自刎性命的?倘若跟着我的人,都在我面前害怕犯错,那我萧玄彻不就成了人人口中弑杀无辜的恶魔了?”
暗卫立即解释:“殿下,无论如何,您都是我心中最值得尊敬和崇拜的人!”
“这次的错误,我不会怪在你身上,相反,我要你跟我打起精神来,前去南疆寻找薛绾,你可能做到?”
萧玄彻话落,暗卫脸色僵怔了片刻后,立即朝着萧玄彻投去坚定的眼神:“是,殿下,我一定会义不容辞的跟在您身边!”
话落,萧玄彻点开了暗卫的穴位,暗卫身子一时失去平衡的向前倒去。
“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别弄的浑身是血的跟着我上路。”
萧玄彻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
出了东宫后,萧玄彻就对上了沈寻山,秦凛等人的目光。
此刻萧玄彻周身骨子里依旧透着冷,他沉了沉眸,目光冷冽的看着沈寻山和秦凛。
“怎么了?”
沈寻山皱眉,毫不犹豫的开口说着:“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圣上,这件事,不用惊动太多人,我带兵出发去南疆就好,至于金国的兵队,我会留好足够的兵力在大萧守护着,不影响圣上重建大萧。”
沈寻山却有些着急,他骤然上前,“殿下,薛绾对我同样来说很重要,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现在带兵去南疆,我在大萧也无法……”
萧玄彻勾唇:“圣上,阿绾若是知道了你如今坐镇大萧,一定会很开心。”
“新帝刚刚上位,你就随着我去南疆,像什么样子?既然已经成了皇帝,就要有点皇帝的样子,不过今晚你废除旧制度的样子,我的确很欣赏。”
秦凛看着沈寻山,顿了顿:“圣上不必担忧,玄彻亲自带兵去南疆的话,一定会将薛公主带回来的。”
萧玄彻颔首,介绍着:“圣上应该知道秦凛,内阁首辅大人,有他和许蕴之,薛相,薛祁言,辅佐在你身边,你可以好好的铺垫接下来的路。”
沈寻山眸色一深,思索了一瞬后,“好,那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老皇帝葬礼的事,你还参加吗。”
萧玄彻颔首,眼里仍旧没有一丝情绪:“他不值得我在这里。”
尽管老皇帝是萧玄彻的生父。
如今萧玄彻只想去找薛绾,在他眼里,谁都不会超过薛绾重要。
沈寻山点头:“好,殿下一定要平安带着薛绾回来。”
萧玄彻刻不容缓的出宫,在宫中都准备为老皇帝准备丧事的时候,萧玄彻义不容辞的准备出发,连夜准备,再到出宫,用了不过几个时辰的时候。
当萧玄彻带着精兵队伍出现在中天门时,意外的看见了薛家的马车。
萧玄彻睇眸看过去,马车里走出来的是薛祁言和薛相。
按理说,这两位此刻应该在宫中忙活,但却不顾制度的出现在中天门。
薛祁言大步来到萧玄彻面前,抬手作揖:“殿下,是阿绾那边的队伍出事了吗。”
薛相的脸上也露出担心,此刻他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像当时妻子出事的时候,薛相只觉得心脏揪紧,让人无法安宁。
萧玄彻薄唇轻启,声音严肃凝重:“是,应该是被南疆的人给掳走了。”
薛相眉心一沉,“阿绾她……”
怎么永远不叫人省心?
当年嫁入凌府的时候,薛相就已经被薛绾给气的呕心沥血。
如今,不知道女儿生死攸关,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安心在上京待着!
薛相倏地做了个沉重的决定:“殿下,老臣请求跟你一同前去,这一辈子,老臣不亏待大萧,却唯独亏待阿绾,阿绾是我的女儿,我总要为我的女儿付出一次。”
“什么?爹爹,前往南疆的道路凶险,您不会武功,这样过去实在太冒险,而且只会拖累殿下的步伐。”
薛祁言脸色错愕,他去都比爹爹合适!
爹爹是文官,一生贡献在大萧,若是去了南疆,且不说会遇到什么困难不说,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薛家就会更加“家破人亡”。
薛相的脸色却没有一丝退缩与缓和:“我的确是文官不错,可我同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阿绾我是的女儿,无论她在南疆,还是在哪,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能在上京熟视无睹,祁言,你留在上京,继续肩负你的使命,不必念我的生还。”
“爹!”
薛祁言沉声开口:“您也去了,您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安心在上京待着!难道我就不担心阿绾的安危吗。”
“我不想你母亲的遗憾继续在阿绾的身上实现,你可懂爹爹的感觉?爹爹这次一定要亲自去接阿绾回来!”
话落,薛相直接吩咐着车夫:“把马车里的盔甲拿出来,给本官穿上!”
车夫看了看薛祁言和萧玄彻,可丞相发话,他不敢视若无睹,只好转身进了马车,赶紧将盔甲给拿出来。
薛相身穿盔甲后,抬眸坚韧无比的看着萧玄彻:“我不会给殿下拖后腿。”
这一刻,萧玄彻从薛相的眼里不是看到一个使臣的使命,而是一个父亲对于女儿殷切的关心,这超过了家国!
萧玄彻薄抿着唇:“薛相可想过,离开后,丞相的位置不可一日无主。”
薛相薄唇轻扯:“老臣不会对一个丞相的位置念念不舍,如今,在我这里,阿绾也最重要,殿下放弃一切去接阿绾,难道我这个做爹爹的,还放着丞相的位置不舍得吗。”
听着薛相的话,萧玄彻沉默一瞬后,命人给薛相牵来一个马匹。
随即,薛相走到马匹前,薛祁言想要上前帮忙,薛相已经自己主动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