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崇祯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异想天开而已。大明不是大汉,现在的大明也不成成祖朱棣时期的大明了。
但是王林轩跟蒙古右翼的合作,却给崇祯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他开始设想,大明有没有可能在塞外再建一座坚城呢?
这时崇祯又想起,王林轩的封号是什么?云中伯!
云中可是一个有着丰厚历史意义的名字,云中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座建立在草原上的封建城市的名字。
自战国以后,云中作为一座名城一直存在了九百多年。当然了,战国及后来的云中郡跟王林轩的封地云中县可不是一回事儿。
云中古城到几百年后的21世纪还存在着,到了后世也有人用将云中当成是呼和浩特的别称,并且认为呼和浩特继承了云中的文化。
换句话说,王林轩的这个云中伯也可以有别的深意。
当然了,这些对现在的崇祯来说还太过遥远。他现在只需要考虑林丹汗的事情就行了。
事情已经闹大了,而且林丹汗和崇祯都不想打下去了。
林丹汗是怕自己的那点家底被打没了,而崇祯是怕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年轻将领就这么折在草原上。
于是,两家的讲和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就在王林轩终于追到归义城下的时候,蒙古使者终于见到了崇祯!
林丹汗这次派出的使者名叫毕力格。毕力格在蒙古语之中代表的是智者的意思。
这位毕力格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他是林丹汗手下少有的汉学家。
但是和其他的汉学家不一样,毕力格之所以成为汉学家不是别以为他仰慕中原文化,而是因为他仰慕中原的繁华,他想要将中原的一切变成自己的。
换句话说,这是一头豺狼!
他的身上穿着传统的蒙古服饰,眼中也透露着狼一样的目光。看到这个人崇祯本能的就感觉有些不舒服,就算毕力格表现的非常懂礼数的样子,他也让崇祯非常不喜。
但是!
因为崇祯是在朝堂上接见的毕力格,让崇祯那些已经不听话的大臣们更加的难受。所以崇祯心中的得意压过了心中的不喜,他淡淡的问道:“免礼平身!“
毕力格大呼:“外臣谢过陛下!”
在起身的时候,他感到了浓浓的屈辱感。
他是蒙古的使者,是草原上的雄鹰。
曾经,他的祖先只用一个使者和几个侍卫就可以决定另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向另一个国家的皇帝屈膝!
这让一个骄傲的蒙古人如何能结束?可他又不得不接受......
他强压下心中的屈辱对崇祯说道:“陛下,这次外臣来是带着我国大汗的歉意而来。”
“贵我两国因为一场误会而起了刀兵。我国大汗眼见两国交锋生灵涂炭心中不忍。于是希望能跟明国重修旧好重新修复两国盟约,以求共抗女真!”
“误会?”崇祯冷笑:“说是误会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既然使者认为是误会,那不如就请使者跟朕说说,这误会是从何而来?”
毕力格当然清楚,什么误会根本就不存在!!那完全就是林丹汗蓄意发动的一场对大明的袭击。
但是他只能强自说道:“误会已经出现再说也是无益,我们只能带着歉意来请求天朝皇帝陛下的原谅。”
“我们蒙古已经日薄西山,可是女真却如东升的太阳一般耀眼。不久前女真更是来冒犯了天朝上国,我国大汗认为似此等猖狂的恶徒才是贵我两国共同的敌人。”
“为了表示我国的歉意和共同抗金的决心,我国大汗愿意赔偿贵国两万头牛羊并且放弃市赏。”
毕力格就是不说误会从哪来的。毕竟林丹汗发动战争的原因之一就是走私贸易的减少,这种事儿大家知道就行了,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否则两边的面上都不好看。
而且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们蒙古已经不行了,后金才是你们的强敌。你们何苦追着我父母不放?不如我们给你们点小钱,然后再放弃你们一直想废弃的市赏,我们这就算是认输了,你们放我们一马如何?
对于毕力格的回答,崇祯自然是非常不满意的。
首先,崇祯是真的很想知道。林丹汗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突然袭击王林轩?如果他只是想要来山西打秋风,没有必要直接上去和王林轩硬碰硬。找个软柿子捏一下,然后趁着王林轩没赶到之前抢一把就跑不香吗?为何要直接去挑战最强的那个?
这么目标明确的行动要说不是事先计划好的才怪!
其次,林丹汗这次拿出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两万头牛羊?
想当年成吉思汗出征的时候动辄就是驱赶几十上百万头牛羊做军粮。两万头?打法叫花子呢?
而且赔偿之中还没有崇祯最需要的战马!这可还行?
但是崇祯也知道,自己就是再怎么不满意也不能当场和毕力格撕逼,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怎么当着朝臣的面儿和毕力格讨价还价?
毕力格的价码开出来了,崇祯不满意还价就是了。这个工作崇祯准备让手下的官员去负责,他只是宣告了自己的底线。
停战可以,重新确立盟约也没问题。但是就拿出这点赔偿不行!
崇祯的价码是战马三万匹,牛羊十万头,市赏取消并且准许明朝在塞外建立战堡!
通过这一次的战争,,崇祯发现自己必须提升王林轩所部的机动性了。否则以后难保自己和王林轩还会遇上类似的情况。
所以崇祯的底线就是最少得让蒙古人拿出五千匹战马,这样再加上明朝自己的家底就足以将王林轩的部队变成一支骑兵部队了。如果可以的话,干脆就让这支部队驻扎在塞外。
当然了,这样的价码毕力格是不可能接受的。两家必然要扯皮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根据崇祯的命令王林轩只要带着兵马和蒙古右翼诸部围困住归义城就可以了,不需要强攻归义城。
同时,也是趁着这个机会王林轩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