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的差不多了,贵平叔突然站了起来,醉眼朦胧地看着林佑说:“小佑,等会儿在你家门口搞个户外烧烤,我们叔侄俩接着喝。啤酒配烤串,人生一大乐事啊。”
“林贵平,你的肚子看起来都像四个月大的了,再喝小心要变五个月大的了。”钱姨大声说道。
“诶,不怕不怕,人家宰相肚里都能撑下一艘船,我这算什么?走走走,搞起!”
所有人又风风火火地往林佑家赶。
林初雪她们走在最后,看到这么一幕,忍不住笑了。
这氛围也太暖心了。
林佑把家里的小板凳都搬了出来,放到庭院里,又摆了几张小桌子,乔染她们帮忙把烤架拿了出来,瞬间,看上去有户外烧烤那味儿了。
“哎呦。”贵平叔惊呼一声,把林佑吓了一跳。
“贵平叔,你怎么了?”林佑赶紧寻声找去。
“没事没事,喝的有点迷迷糊糊的了,前面有条这么大的板凳也没看到,差点把我绊倒了。”贵平叔睁大了有些醉醺醺的眼睛,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
“是有些黑,我回屋找找以前我们看电影用的那个大灯,看看还能不能用。”林佑担心又有其他人会绊倒,决定在庭院里摆个大灯。
以前村里人都聚在林佑家看电影或者看电视的时候,总有人因为太黑了绊倒,后面大家就众筹买了个大灯,一照全场都可以亮如白昼。
那会儿林佑做生意赚了点钱,是村里第一个家里有小电视的。
“好,这是个好主意,哈哈哈哈,想想我们以前,多快活啊,吃完饭就跑你这儿来看电视,唠唠嗑,现在都老了,大家走的走,散的散,都窝在家里不出来了……”贵平叔说着说着,伤感了起来。筆趣庫
“你在说什么丧气话呢!”钱姨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钱贵平,人家小佑他们回来高高兴兴的事情,搞这些伤春悲秋的事情做什么?酒喝多了,人都变感性了?”钱姨扯着尖利的大嗓门,从门口进来了。
“你这
娘们,声音这么大,把我吓一大跳。”贵平叔摸摸自己被吓的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无语地看向大门口。
“小佑,你去拿大灯吧,上次春荷嫂子和我说了,来你家打扫得时候,喊她男人修了下那个大灯,现在好用着呢,和以前一样。”钱姨没有理会贵平叔说的话,对着林佑说道。
“行,钱姨,你手上篮子里是什么?”林佑注意到了钱姨怀里的那个菜篮子,看上去颇有重量的样子。
“是姨家里的一点小菜,你们不是要搞户外烧烤嘛,你们刚回来,家里肯定没什么食材,正好姨家里小菜多得吃不完了,拿来当做烧烤了。”钱姨把菜篮子放到了烤架旁边,扭头说道:“都是新鲜的,刚从田里摘下来不久,绿色无污染。”
林佑看到钱姨脸上真诚的笑容,心中涌过一阵阵暖流,都是这些可爱又真诚的人,从小陪伴在他身边,给予他父母没能给予的爱,他的成功和他们有一定的关系。
林佑准备去拿大灯,却被贵平叔叫住了。
“小佑,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拿,傻孩子,有帮手在这儿都不知道喊一下。”贵平叔走上来拍拍林佑的肩,大步走在了前面。
林佑看到贵平叔已经花白的头发,还有有些步履蹒跚的脚步,罕见的眼眶有些湿意。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大家不知不觉都在老去,这次走之后要喊人再把村里再建设一下了。
林佑和贵平叔上楼去拿了大灯下来,却发现刚刚还只有寥寥数人的庭院里面熙熙攘攘的,烤炉的火已经生好了,桌子上还摆满了啤酒,显得十分有烟火气。
“这是……”林佑有些怔愣的站在台阶上。
“小佑,婶来给你送鸡鸭肉来了,听说你要在这搞个户外烧烤,婶婶和你伯伯想一起参与一下,你不会嫌弃我们俩吧?”春荷嫂子冲着林佑高兴的笑着。
“哪里的话?婶婶你们俩要一起烧烤,我热烈欢迎。”林佑瞬间明白了院子里满满当当的这一
些人是来做什么的,都是来给他送烧烤的食材的。
“小佑,你在搬什么呢?要伯伯帮忙吗?”春荷嫂子的丈夫钱立坚问道。
“不用不用,我和贵平叔搬就好了。我在搬以前我们看电影的时候照明用的那个灯,不然这院子里的灯太暗了。”林佑边搬边说。
“这好,我刚刚还在说院子里太暗了,要是有个灯就好了。”春荷嫂子笑着说。
林佑把大灯一打开,整个院子都亮了。
林佑看着院子里这些熟面孔,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了,他大声的说:“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尽兴了!”
“好!”人群发出一阵阵欢呼,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朴素又真诚的笑容。
正在这时,乔染走了过来,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掉了林佑额头上的汗,温柔的说:“累着了吧?都出汗了。”
林佑享受着帕子的清凉感,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一点都不累,看到这些父老乡亲们,我心里高兴。”
乔染替林佑擦干了汗,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周身的气氛都变得平易近人了,她笑着说:“是啊,隔了这么多年回来,看到大家和以前一样,还是一样的真诚,给人回家的感觉。”
“确实,也只有我们这儿能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人,我保证,全龙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林佑下定论道。
他搂过乔染的肩膀,和她静静的站在一边,看人来人往,看谈天说地。
乔染放松了身心靠在林佑的怀里,看到林晨他们脸上新奇的笑容,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阿佑,你看孩子们笑得多开心,看来这次带他们回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林佑看到后摇了摇头,笑得既宠溺又无奈:“现在的孩子,连老式电话机都不会用了,还把这个当成一个好玩的玩意儿,我们那时候玩的根本不是这些。他们要是看到那栋老木房子里面的缝纫机,恐怕又要惊奇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