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侍人者贱

卫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门监早就验校了几遍出入记录,不见南宫鼎、徐豹、乐巨回来,急忙报了官,卫婕再想出门却是不能了。

南宫鼎、徐豹、乐巨都失踪了,罪名是畏罪潜逃,连坐五家。李左是大夫,没有和其它几家住一起,免于连坐,徐丹是李左的臣妾,有文书为证,无罪。卫婕、清清二人,判为各断一足。

因李左是公乘大夫,可以花钱赎罪,为两人各花了五金,把人接回家中居住。

徐丹、卫婕、清清三人住客房,李左、南子、云矶住正房。

李左为卫婕和清清花钱赎罪,让所有商人都明白了大夫的特权。想要在咸阳置业的商人们很多都钱财不够,都求上李左家来,愿意不要卖身钱入府做李左的隶臣,李左不愿意收隶臣,答道:“尧、舜有天下,子孙无置锥之地;汤、武立为天子,而后世绝灭;以利而恒民畜我,安可久长?”

商人们于是又提出一个建议,公乘升级为五大夫大概要530金,愿意做李左门客的一人出十金,为李左买下五大夫爵位,五大夫就能收客卿,客卿相当于发薪员工,有完全人身自由。

李左接受了这一建议,商团发出告示,丢失财货的商人争相报名,人数超过200户。qula.org 苹果小说网

李左用买爵剩下的钱,分别在咸阳商业街和郊区购置商铺、土地数倾,交付全体门客自行拆组、经营、安家。

全部门客都有了自己的产业,李左不要门客向自己纳贡,也不从门客产业的红利中抽成,出资所剩千余金,仍交给所有门客们自用。

五大夫爵无俸禄只有税邑,和军功封爵的五大夫不同,李左这买来的爵位,税邑需要自己置办,可谓有名无实。作为西迁商户,李左在千倾池有百倾封地,却迟迟没有前去开发,税又不能免,这在人们眼里就是坐吃山空的破落户。

清清对此十分担忧,劝他道:“服侍他人者贱,被人服侍者贵,你不吃人,人便吃你。空有权势,却苦形劳神,全心为他,这是贱民的行径。德不配位者必有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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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你迟早会破产。”

李左歪着头,奇怪地看着清清,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耳熟。我问你,我要是破产了,你养不养我?”

清清差点跳了起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恶狠狠地道:“做梦去吧,我的钱,你一分也别想动。我现在就去巴郡,顺便把你在千倾池的土地请人管起来,但是那里收的钱粮,你不亲自来和我说,休想拿走。”

清清执意要去巴郡,南子也有南下之心,李左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先打造好工具,再去不迟。”

徐丹和卫婕很尴尬,清清说李左,听在两人耳中却是指桑骂槐。两人的钱全部被丈夫带走了,吃穿住全是用的李左的钱,虽然李左没把两人当外人,却令两人却无地自容。

徐丹对李左道:“你要打造什么工具,我来帮你。”

卫婕道:“我会酿酒,可不可以开一家酒坊?”

李左道:“婕的酒坊赚钱快,我们先把酒坊开起来。千倾池道路难行,以我们的财力修路是不可能的,我要打造一件飞行器,人和货物都走空中运输,南子和丹制作钢铁部件,清清设计外观。”

千倾池入蜀全是石梯,走人可以,运货不易,再往南去却没有修路,如果靠牛驮马拉,危险不说,费时还累人。

滇黔运货难,修路是个大工程,以自己这点财力,最多请上几千人,要在滇黔修路,简直就是开玩笑,秦朝起就在修滇黔山道,直到几千年后科技发达的时代,滇黔都是望山跑死马的格局,举国之力修了四五十年年,滇中内部一条铁路都没修出来,南北东西之间往来,坐汽车都要一个星期以上的。

与其修路,直接上飞行器才是经济便捷的输运方式。

云矶听不懂李左说的飞行器是什么,但却明白把自己漏掉了,急忙问道:“那我呢?”

李左道:“你的任务最重,钱粮采买,所有大家的衣物全归你洗。”

卫婕觉得自己一个外人不应该接触太多主家机密,忙道:“云矶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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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你们那里需要时再叫我。”

徐丹不好推辞,只好道:“以前找我给你打造过东西,我大概知道你需要什么,把尺寸和要求给我,给我一个房间单独制作。”

清清觉得自己身份也不宜接触太多东西,便道:“我只负责设计外观,你们的独门手艺,我不想看到。”

门客们怕主家破产,坚决要向李左纳贡,李左于是请了几户门客到宅子内居住,协助卫婕酿酒,这不是卫婕原先那种酸涩的老酒,而是自己与南子、徐丹二人亲手设计打造的蒸馏设备,酿造出来的烧酒。

烧酒交给门客们售卖,推掉了门客们的税贡请求。

酒坊出品的蒸馏酒,味美性烈,与时下的老酒完全不一样,有因为价格昂贵,没能迅速得到咸阳百姓的认可,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新产品从问世到被市场广泛认可,总是需要时间树立口碑、开发受众群体,人们遇到未知的食物,总是会问:“这东西有没有毒?就算现在没有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事。”

门客们的钱货虽然没了,信誉和客户群体却没丢掉,因此,酒坊首先在关东各国打开了市场,咸阳的知名度反而是不高。

云矶是魏国贵女,有深厚的高层人脉,她给了门客们一张自己的名帖,立即就打开了魏国王宫打开了市场。魏国此时正和秦国交战,却依然照顾云矶的生意,这令她很感动,云矶对李左道:“魏王是我的同宗哥哥,我们可不可以帮帮他们?”

李左对云矶的身份很诧异,问:“你只是一个乐师?怎么成了魏国王族?”

云矶道:“我怀了孕,怕被人杀害,所以才装扮成乐师,原本以为不会被人留意,哪知道会和你有缘。”

李左知道魏国必亡,便对云矶道:“救魏国不是我们能做到的,可以请门客们救些人救到家里来。”

云矶得了李左的首肯,积极和魏国皇室联系,此时魏国虽然在许多地方战败,却还占据着大梁等城池,并没有亡国的迹象,所以婉言谢绝了云矶的好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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