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落从太和殿出来的时候,宋濂的尸体已经被人处理干净了,地上的血迹一丁点都没有剩下,就仿佛是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有李政还站在原地。
看到洛小落走过来,李政也是老远的就笑道“现在洛小爷知道了,本王并没有骗你!”
洛小落并没有搭理李政,而是自己低着头向宫门外走去。
李政得意的笑道“你想知道你为什么吗?”
听到李政的声音,洛小落也是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见洛小落回头看着自己,李政的得意也是更加的肆意。
几步走到洛小落的面前,李政轻蔑的说道“南境有数百万人口,死了一个宋濂能如何?死了几百个女人又能如何?有本王在,南境无恙,这对陛下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洛小落上下打量着李政,“万一要是你想的不对呢?”
李政先是皱了皱眉头看着洛小落,然后又笑了出来,“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肯认输?”
洛小落只露出了半边脸的笑容,看着李政问道“谁说你赢了?”
李政摊开双手道“我已经说过了,事实摆在眼前。”
洛小落大声道“若是有人想要告诉我杀一人可保天下太平,那么我一定会杀了这个人!”
看着李政微微晃动的手臂,洛小落也是忍不住的笑道“我倒是忘记了王爷还带着匕首,该不会是想要杀我吧?”
李政坦然笑道“洛小爷不必担心,我不敢杀你的,至少我不敢亲自动手杀你!”
李政的坦诚让洛小落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这样就好,不过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你错过了杀我的最好机会!”
李政脸上的笑意不改,“那还真的是有些可惜了,不过我还是建议洛小爷平时还是注意点的比较好。”
洛小落不再回应李政,独自一人朝着宫门外走去。
回到家时,洛小落脸上的低落还是久久不能散去,只吩咐了一句宋府的丧事一定要通知自己,便把自己给关在房门当中,任谁询问也不理会。
三日后,宋府除了白黑两色,已经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颜色。
在宋濂的灵堂前,宋濂的夫人王氏已经哭成了泪人。
在王氏的身后,宋濂的子女也是跪在地上,轻声地坠泣,有人来吊唁时,便起身答谢。
不过当听到洛小落三个字的时候,宋濂的儿子宋颢却是激动冲了出去。
“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宋颢读书人的身份维持着他身上最后的一丝教养,已不知道才见面就对洛小落大打出手,只不过泛红丝的双眼在表达着他此刻的心情。
洛小落的神色有些颓然,看着宋颢的时候,眼神中也是带着一丝祈求的样子,“我只来敬一炷香,绝不打扰。”
洛小落正央求着宋颢,远处却是传来了圣旨的消息。
看着唐王李哿身边的掌印太监黄子诚,洛小落也是退到了一边。
远远地听到了谥号文正,靠在门上的洛小落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
等到黄子诚走的时候,才苦笑着对洛小落点了点头。
但是黄子诚并没有跟洛小落多说什么,而是逃命一样的离开。
洛小落还是站在门口不动弹,眼神紧紧地盯着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李政。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好气的看着李政,不过李政却是对洛小落笑道“我来做什么,自然是给宋大人上一炷香了!”
直接选择无视洛小落,然后迈步进门。
等到李政出来的时候,也是得意的对洛小落笑道“虽然是我杀了宋大人,但真正害死他的人却是你,所以我可以去给宋大人敬香,你却只能在门口站着!”
洛小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宋大人的帐,我会和你慢慢清算的。”
李政对洛小落点了点头,然后笑道“那洛小爷可要抓紧时间,本王还有三天可就要离开泰安城了。”
洛小落道“我会抓紧时间的,王爷听过五花八门吗?我应该跟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李政凝望着洛小落,“王亲贵胄,竟然跟江湖中人为伍?”
洛小落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李政说道“之前忘记告诉你了,你在对宋大人动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决定,用自己的一切手段,让王爷身败名裂!”
洛小落歪了歪头,看向李政的时候突然笑了一下,“倒是不知道王爷在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李政声音有些阴冷的说道“仅凭一个贱妇你就觉得你会赢吗?为什么陛下坐视不理,为什么泰安城的各路王爷都会出手?这么多天过去了,你难道还没有想清楚?”
洛小落突然机械性的对李政笑着,“王爷准备好了吗?不会是害怕了吧?”
李政小声的对洛小落说道“我今日就去杀了那个贱妇!”
洛小落也是学着李政的样子,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那我就等你来,今夜我会守在那破庙的门口,有本事你们就攻进来,但我想今夜王爷应该是不会出现了吧?”
李政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等到李政走后,洛小落的气焰也是瞬间萎靡了下去,依旧是站在宋府的门口,好像是不知道何去何从一般。
不多时宋濂的妻子王氏也是走了出来。
洛小落赶忙站直身体对王氏行礼道“洛小落见过宋夫人。”
王氏道“洛小爷辛苦了,既然已经来了,就进来为亡夫上一炷香吧!”
一直不敢跟王氏对视,洛小落也是点了点头,然后恭恭敬敬的走入宋濂的灵堂。
一拜再拜之后洛小落才上前敬香,不过洛小落打算离开的时候,王氏却将他请进了宋濂的书房。
“洛小爷,先夫遗志在此,此事并不怪你。”
宋颢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母亲拿出自己父亲的字迹,宋颢也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睛。
死即死,此稿不可易也!
看着宋濂的字迹,洛小落也是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是被什么给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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