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补救的机会,只要他能离开这个破地方,去找到她,就能挽回一些“损失”。
系统:“缺口就在这儿了。”
不过,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人头,顾景原本想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草...怎么这么多人堵在这里...他这怎么出去啊...
他是真的会谢...
——
晚饭时,昭落一行人停在了一座小镇。
饭后,他们惯例拿出了圆盘检测魔气。
一天没有动静的指针在这时动了。
孙凝一:“有魔气,在东方。”
“嗯,我们一起去吧。”
为了防止在衍城的事再次发生,他们后面都是一起行动。.
“走吧。”昭落叫了一声身边望向窗外发呆的谢慈清。
谢慈清乖乖跟着上来:“师姐,一会结束后,我们去树上看夜色吧。”
他是知晓她这个癖好的,而昭落并不意外他知道。
不知道为何,谢清慈对她,总有一股超过其他师姐弟的熟稔。
在其他人面前都是清冷模样的他,在她面前倒符合上了他的年龄,还像个小孩,向她讨要着。
或许是他们在蓬莱都比较特殊,算是同类吧。
昭落点头:“好。”
他们去的很迅速,也很快找到了魔气的来源。
在一处民居中。
他们敲门,主人来开了门,是一位憔悴的妇人。
“叨扰了。”
而妇人见到了他们身上明显的道袍,还没等他们说明原因,就将他们迎了进门。
“道长们,请坐。”
没落座,孙凝一皱眉:“夫人,您家只有您一人吗?”
她感受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魔气的存在感更强了。
“还有我夫君,”说着,妇人抬手擦了擦眼眶,“不过他现在重病在床,有些...”
还没说完,她就被打断。
“麻烦带我们去见见他。”
如果魔气入了普通凡人的体内,凡人并不像修仙人或者妖一般,有足够顽强的心神体力,只会被寄生腐蚀,最后精力衰败而死。
听妇人的描述,她丈夫情况已经不太好了,需要快点救治。
被带领着进了最里面的卧室,进门就是一股苦涩的药味,赵倾和下意识抬袖捂住了口鼻,这让妇人抱歉地看向了他。
“不是很妙...”孙凝一看完,目光移向赵倾和,他是这里唯一的药师。
赵倾和蹙眉上前:“我来看看。”
床上的男人情况并不好,脸色乌青苍白,瘦弱的有些皮包骨了。
赵倾和在一旁坐下,他的乾坤袋已经被找回来了,把完脉后,他摸出一把银针,手指变化,银光一闪,银针颤颤立在了男人的皮肤上。
下一秒,男人似有所感的睁开了眼睛,急促的喘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脸上的乌黑也褪下去了不少。
“我们是昆仑的人,你丈夫的事,我们宗门之后会有人前来向您解释,不用担心。”
孙凝一还是没有透露出魔气一事,免得让她过多担心,在凡间引起太多惊恐。
“太感谢你们了,道长。”
妇人如释重负般的哭了出来。
这一趟,没有昭落和温如初多少事。
在确定周围并无其他的魔气后,他们先一步离开了。
谢慈清依旧跟在昭落身后,从开始起就一言未发。
待她要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手刚放上门前的把手,他开口了。
“师姐,”
他的声音能听出几丝不受重视的委屈意味,“不是要和我一起去看夜色吗?”
昭落这才想了起来,重新转身:“那走吧。”
答应的事情,不能食言。
而且她也是喜欢看天色的。
小镇客栈外不远处就有一棵大树,他们爬了上去,坐在它粗壮的枝干上。
他们的衣服,一红一白从树枝上垂落下来;头发丝在偶尔的凉风中被吹到空中,最后落下时,交织到了一起。
“师姐...”
谢慈清无端叫了她一声,而她问他怎么了,他又说无事。
他只是喜欢叫她,然后她回应的样子。
月色很美,虽然隔着红纱,但昭落借着神识也能“看到”。
在这之后安静了许久,夜也越来越深,她聆听着夜晚的风,浅浅休息着,然后她听见谢慈清突然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
“师姐...没关系,你只是忘记了。”
他说的很轻,遗憾落寞,稍微不注意就能被忽略掉。
“嗯?”
“呵呵,没事,我们下去吧,很晚了。”
到最后,他也没解释他那句话,也在她心底留下了疑问。
忘记了?忘记了什么呢?她不知道。
——
之后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魔气比众人所想的还要蔓延得更快。
而修仙界的消息也锁不住了,人间因为这乱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毕竟没有人再想陷入三界大战。
孙凝一再一次拿出地图确认:“浮溪要到了,过了浮溪,我们路程就行了三分之二了。”
在他们到达浮溪的前一晚,昭落罕见的心烦睡不着觉,夜里起身出了门。
她找了一棵树,靠在了树干上,手腕上的菩提串被她盘的哒哒作响。
她回忆起了出发时自己卜的那一卦,生了几分对于未知的害怕。
昭落心里也有一股预感,在浮溪会发生改变她的大事。
而她的选择,很重要。
冰凉圆润的菩提串也暂时平静不下她的心绪。
毕竟,对于她来说,那一次的卦爻,是她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命”。
她的“命”很奇怪,占不出,算不到,一切都是迷雾,连她师父都看不穿。
因此她小时候也好奇过自己的这种“特殊”,但久而久之习惯后,她也不再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她和旁人并无区别。
这一次被算出来的东西,虽然她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只知道是自己人生一个转折点,但这必不可免引起了她这十几年压下去的“兴趣”。
她到底要看看,她究竟是一个如何的“命”。
昭落这么细细思索着,而树下传来了熟悉的一声“师姐。”
谢慈清一身单薄素净的白衣,乖顺的站在树底下,从下往上的望着她,眼瞳漆黑的摄人心魄。
“怎么在这?”
谢慈清几步也跳到了树上,坐在她旁边时带起了一股凉风,引得她头上的红纱缎带往后飘了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