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来病张大了嘴巴,对姬玄的话一头雾水。
“啊?进山,入寨,如何打入敌人内部?”
姬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太单纯。”
“我们直接加入他们,等打入敌人内部,把他们纳入麾下便是轻而易举了。”
霍来病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真行么?山匪寨里危机重重,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陛下您…”
他作为人臣,顾忌自然更多。
姬玄却并不在意。
他知道陈莽的为人,他空有抱负却没地施展。
陈莽定也是想受到朝廷赏识的。
于是便道:“霍司马若是有顾虑,那朕便一人前往也行,若出了什么意外,霍司马直接带兵绞杀便可。”
听姬玄这么说,霍来病吓的腿肚子打转。
皇上发生意外?他想都不敢想。
于是便硬气道:“卑职誓死追随陛下,与陛下一同进寨,定会保护陛下的安危!”
姬玄也不推脱,只是点头。
他要面对的不仅有山寨的危险,还有来自暗中的。
也许高俅派了杀手来也说不准。
霍来病与那千夫长交代两句,“若三日后,仍不见陛下与我的动静,你便率大军进山绞杀便可!”
那千夫长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液来。
但还是坚定的点头,“是!霍将军!”
等千夫长离开后,姬玄与霍来病便进了山,两人在进山前都换了镇子上的普通衣服。
虽然两人换了衣服,但因二人长相过于不普通,又在脸上做了些文章。
姬玄抹了点泥巴在脸上,又把头发梳的溜光水滑,真有种乡下人精神小伙子的即视感。
而霍来病本身长相刚毅,换了个发髻便好了许多。
等变装完成,姬玄与霍来病往山上快步进入。
赶路的闲暇之际,霍来病便疑惑的询问道:“不知道陛下为何偏偏要将那陈莽收入麾下呢?”
“虽然陈莽人可能不错,但手下的人多半都是山匪,定也不会方便管理。”
“更何况末将听说,这陈莽手下的人才五千,连宫中的羽林卫人数标准都达不到呢。”
两人快步穿梭在林间,树木横扫而过,只留下残影。
霍来病常年练武,边有边说气息也不见得不平稳。
可姬玄却不一样。
这副身体还是过于纤弱,气血不足,徒有大身板,却是个花架子。
这样的速度赶路,姬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但霍来病在旁边说个没完没了,姬玄只好说了口气解释道:“来病,你难道没有调查过陈莽的背景?”
霍来病一愣,“末将调查过。”
“那陈莽是军中逃兵,逃到这君鸣山的。”
就是调查过,霍来病才会这样看不上陈莽。
姬玄打眼扫了霍来病,就知道这小子定是拿着有色眼镜看人了。
“当逃兵也是情有可原,陈莽手下的那五千山匪匪兵,差不多应该也是隐世的士兵。”
听姬玄这么说,霍来病微微错愕。
国家丢了五千兵,怎么会没有任何人调查?
姬玄又继续道:“陈莽在这山中抱负无能施展,咱们来,正顺他的意。”
“此行,来病还请放心吧。”
“定能万事顺遂!”
霍来病也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专心致志的赶路。
太阳顺着地平线缓缓降落,随后一丝残光在大地上消失。
君鸣山内光线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姬玄两人早就已经适应了这黑暗,赶路的速度一直不见降。
终于,又过了一个时辰后。
姬玄已经能望到山顶山的那抹光了。
“陛下,山上的光便是山匪寨了。”
“嗯,直接去。”
“啊?是!”
两人快步上前,很快便被守望在门口的山匪给凶巴巴的拦住了。
“唉!何人在此,这里是君鸣寨,不是乱七八糟的人能进帝都。”
“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还不断的打量着姬玄两人。
霍来病在军中便直来直往,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主。
刚想开口说,他们是来找陈莽,让他归顺的。
身旁立马有声音打断他,姬玄赶紧道:“这位小哥,我们是这山上开采木材的镇民,实在是受不了开采木材的辛苦了。”
“想着来投靠君鸣寨,小哥,能不能通报一声?”
“让我们和大当家的见个面,聊表真心!”
霍来病一下哽咽住,把要说的话吧唧一声吞进肚子里。
那看门的山匪见两人一副百姓打扮,又风尘仆仆脏兮兮的。不疑有他。
毕竟也时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他仍是态度坚决,“我们君鸣寨不需要镇民来当山匪。”
“既然出了木材厂,就赶紧偷偷回
去吧。”
姬玄当下便皱着眉头,眼眶泛起泪花,捶胸顿足心痛不已,“小哥,不满你说。”
“我家里人都没了,我被人抓进了山,老婆孩子和外来人跑了,兄弟两个有个过劳死,被他们直接埋进了乱葬岗!”
“我已经无牵无挂了!你就去通报一声,我以后定为君鸣寨肝脑涂地!”
姬玄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小哥听了,顿时也觉得姬玄是个可怜人。
他少年入伍,身边的战友有很多都是这样的情况,很难不让他共情。
霍来病脸色微红,陛下哪里有父母,又哪来的兄弟姐妹?
那小哥指了指霍来病,“那他是谁?”
姬玄立马解释,“异父异母的哥哥!”
听到异父异母,那小哥自然而然的为姬玄又谱写出了新的故事。
犹豫片刻后,最终点头,“行!你们两个跟我来!”
然后挥手叫来另一个,“你在这守着,我带他们两个去见大当家。”
跟着人进入,姬玄与霍来病都心照不宣的暗暗观察了寨子的情况。
寨子里地势由低到高,树木丛生,仔细观察也看不清大致情况。
那小哥带着他们两个七扭八拐,终于在最高处的一间木房停下来。
“你们两个且等着先,我这就去通报大当家。”
那小哥走上前,扣了扣门,“大当家可在,我是二虎!”
没一会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身材高大的男人开了门,衣服
男人刀锋眉、鹰钩鼻,一双深邃的眸子凌厉非常,可全身上下露在外面的皮肤少的可怜。
皮肤透着病态的白皙,让本刚毅的男人增添了一份诡异的阴柔。
眼神如剑般直直射向两人。
“何人?”陈莽浑厚低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