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全院指责!得不偿失的一大爷!

陈天川不慌不忙赶到中院。

此时没到各个工厂下班的点儿。

院子里还是聚集了不少男女老少。

易中海站在人群中间,颇有一番大家长的姿态。

“各位。”

“今天召集大家。”

“主要是有件重要的事需要跟大家商议。”

人们都竖起耳朵听。

陈天川看着大家严肃的表情。

明白即便发生过昨天那样判断不公的事儿。

易中海在院子里仍旧很有威望。

不过他到也想听听。

这次有啥重要事件?

.....................................

这时。

只听易中海继续道: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

“这两天警察来的频繁。”

“那警方抓违法犯罪,自然天经地义。”

“可这事儿传出去。”

“到底对咱院的名声不好。”

“谁也不想出去一说。”

“‘哎,你们院出了贼了,好几个。’,这多难听啊。”

“我主要想说。”

“咱们毕竟是一个院子的。”

“邻居间都熟门熟户的,说好听点,都是亲戚。”

“有任何事。”

“那肯定还是自家院子里解决。”

“能解决,皆大欢喜,也不伤害邻里感情。”

“要真是解决不了,或者很严重的犯罪,才需要报告给警察,让警察解决。”

“你们说是不是啊?。”

邻里闻言觉得有道理,皆是点头。

但也有人觉得不太对。

可整不明白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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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天川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冲着报警来的。

搞不好今天是要检举。

看谁向警察举报了何雨柱棒梗和贾张氏。

易中海看了眼陈天川,接着说:

“好。”

“思路也都给大家理清楚了。”

“接下来就是盘盘。”

“看看到底是谁在破坏咱们院子里的和谐。”

王婶儿有些迷糊了,直问:

“这破坏和谐是怎么一说啊。”

其他人也都没明白是怎么把逻辑拐到破坏和谐上的。

易中海只好解释:

“我刚不是说了?”

“有事儿院子里先自行解决。”

“实在解决不了再报警吗?”

“但有人非得直接报警。”

“导致本来只是一点儿小事儿,偷东西的赔礼道歉就完了。”

“现在却落得个咱们邻居蹲局子,被教育。”

“不仅如此。”

“现在其他院的都低看我们,觉得我们院专出小偷。”

“这以后大家怎么出去混人?”

“这不是破坏和谐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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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义愤填膺并添油加醋地一番解释。

邻居们都明白了。

都怪有人提前报了警了。

要不是警察来。

完全可以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了。

这下好了。

他们出门都要被指指点点喽。

一瞬间几乎是群情激奋。

大家本就只是想围观热闹,但当被看热闹的成为自己。

谁也不愿意啊。

易中海看挑起民怨,心喜面不笑地继续说:

“所以今天。”

“咱们得好好批判批判随便报警这个事儿。”

“陈天川。”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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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易中海直接喊自己名字,陈天川十分意外。

他知道易大爷跟着他到了警局门口。

肯定猜出来是他报的警。

却没料到这场批斗就是专门冲自己来的。

只惊愕了一刹。

陈天川调整好情绪,上前一步。

众人方才还鼓动的情绪,一秒卸下来。

“怎么会叫陈天川出来呢?”

“对呀,难不成,之前都是他报的警?”

“原来就是他影响咱院里和谐。”

“话不能这么说,他自己家被偷了,报警不应该吗?”

“就算他家被偷了,他也可以先跟易大爷他们说啊,咱院里是不能帮他找回来吗?”

“就是说啊。”

“院里能解决的,非得找警察,现在好了,以后出去都得被别人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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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川此刻耳聪目明。

那些看客的数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大家的三观都被易大爷扭曲了。

那就让他直接徒手扳回来。

不等易中海开口,陈天川先发话了:

“诸位。”

“我承认,是我报的警。”

易中海闻言,伸手就要指指点点。

陈天川丝毫不让他。

抬手一挡,就先封住一大爷的嘴。

而后转过身对邻居大伙说:

“可我这么做,那也是为了咱全院着想。”

众人安静下来。

准备好好听听他是怎么个为全院着想?

“首先。”

“咱们复盘一下昨天全院大会的经过。”

“是不是最后,傻柱莫名其妙认罪了,然后易大爷判他又赔鸡又赔钱。”

“但真相是什么?”

“是傻柱偷的公家鸡,棒梗才是偷许大茂家鸡的罪魁祸首。”

“由此可见。”

“咱们的好易大爷,根本没有公正断案的能力。”

“各位想想。”

“如果昨天被审判的是你,或者以后轮到了你。”

“你是放心让易大爷给你公平,还是去找警察?”

邻居听完,纷纷陷入思考。

的确。

换了他们,肯定还是希望找警察。

易中海咽咽口水,觉得风向不对。

刚要为自己辩驳两句,陈天川新一轮攻击开始了。

“其次。”

“偷东西不是小事儿。”

“大家也都教育过孩子。”

“为什么小偷小摸要从小教育?”

“就是因为知道根基不抓,以后必然酿成大祸。”

“现在报警,他们最多关几天。”

“总比日后成大祸了蹲个一年半载强。”

“再者说。”

“贾张氏偷的是我家。”

“棒梗偷的许大茂家。”

“那谁知道未来哪天不会偷到你们家?”

“又有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偷到别的院子里。”

“到那个时候被外人抓起来,那才是丢脸丢出门。”

“我知道大家担心传出去名声不好。”

“但报警抓贼,大家都是有功劳的。”

“易大爷想道德绑架你们,但我不会。”

“你们做的是英雄的事儿,谁敢笑话?”

“反倒是一味遮遮掩掩,最后被人听去,那才是丑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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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川一顿输出。

把邻居们都听傻了。

不过仔细一想。

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他们院里是出了贼。

但最后是他们抓起来的。

每个人都帮警察办事儿了,外人没资格说道。

甚至他们还能以此为荣,到处侃。

倒是易中海一直想着自家处理。

万一处理不好。

那就不是屋里藏贼这么简单了。

“我觉得小陈说得对。”

“有事儿报警才是正确的。”

“对。”

“这种违法的事儿就应该交给警察。”

“没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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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没想到风向一边倒,有些着急。

他明明是要道德谴责陈天川。

怎么反被陈天川利用局势,打了个群众信任仗?

不行。

他得赶紧把局势调转回来。

只不过。

他刚要开口。

一旁的王婶儿却突然开口对他说道。

“老易啊。”

“人家小陈说的有道理。”

“虽然你是院子里的一大爷。”

“但维护邻里和谐才是你的责任。”

“至于那些违法犯罪的事儿。”

“那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去做。”

“你就别操那个闲心了。”

而这时。

趁着易中海被众人言语压制,陈天川上前。

他刚好有个疑问不吐不快。

“一大爷。”

“话说,现在轧钢厂不是还没下班吗?”

“你今天是……又旷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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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又旷工。

气得易中海直咬牙。

好啊。

果然是陈天川这小子告的状。

现在真是藏也不藏,嘴脸全露了。

王婶儿听见旷工。

这才想起轧钢厂还没下班。

他易中海怎么能在院子里呢?

“老易。”

“怎么回事?”

“是不是厂里出啥事儿了?”

“你放心说。”

“咱邻居都在,能帮你排解排解。”

易中海都无语了。

陈天川这小子真贼啊。

一句话就让他成话题中心了。

他必须得找补回来。

“没。”

“不是旷工。”

“是上午忙活时突然头晕了一阵,厂里觉得我辛苦,特地给我放了半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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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

易中海昨天被罚工资了。

导致今天没心思上工。

修理机器时工具不慎掉落,差点儿把人砸到。

厂长觉得他耽误工夫。

让他自己回家反省半天。

不过光让反省,没别的惩罚,也不扣这半天工资。

以致于易中海一出厂门。

有种放了半天假的错觉。

甚至觉得罚的钱都补回来了。

所以即便看到陈天川报警,也不急着治他。

要不是贾张氏相继出事儿,冒犯了他的权威。

他也不至于那么着急开这个批判大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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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想到自己被举报的事儿。

易中海就恨不得赶紧找个由头把陈天川也教育一顿。

脑子一转。

突然想到邻居们说贾张氏偷了陈天川家的鸡鸭面。

“王婶儿。”

“你们刚刚说,贾家偷了陈天川家啥?”易中海问。

王婶儿嘿嘿一笑:

“啥?”

“刚不跟你说了么?”

“鸡、鸭、猪腿、猪油、面、小青菜啥的。”

易中海假装思考地点点头。

接着又抬头问陈天川:

“陈天川,你家突然发迹了?”

“怎么有钱买这么多东西?”

“嗐,不是买的。”王婶儿抢话。

然后把大家换油的事儿跟易中海讲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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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易中海和蔼一笑:

“原来是换的。”

“但陈天川怎么就能买这么多猪油呢?”

“要我记得没错的话。”

“他应该穷的连买衣服的钱都没吧?”

“现在穿的这一身,还都是补丁呢。”

经这么一提醒,大家也觉得不对。

王婶儿直接问陈天川:

“对呀,你小子,哪来的钱?”

陈天川脑筋恨不得飞速旋转。

说出系统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在算陈天川以往的工资。

每月七块的话。

是否能省出买那些东西的钱。

想着想着,他记忆起一段往事。

于是不紧不慢开口。

“这钱当然是我每个月五毛一块想办法存的。”

“虽然我工资低。”

“但去年一年到头,也存了有三四块。”

“本来想着过年买年货的。”

“但大家都知道,新年那物价都涨了。”

“所以我当时没舍得买。”

“等入了春,这才舍得把年补回来。”

邻居阿姨婶子一听,都怪心疼陈天川的。

连连夸陈天川会过日子,七块薪资都能存下来。

陈天川叹了口气。

“谢谢阿姨婶子们的关心。”

“但其实我日子过这么难,还得多亏了一大爷。”

“要不是一大爷拿走了我爹的死亡赔偿金。”

“我也不至于过的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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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易中海拿走了陈家的死亡赔偿金?

此话一出。

全院都静了两秒。

他们只记得当初轧钢厂来人。

说陈国兴因机器事故死了。

厂里有责任承担他的身后事。

于是安排许多人打点。

由厂长牵头,易中海主持,把陈国兴葬了。

至于赔偿金。

他们只听说给了。

却也不知道竟然没到陈天川手里。

这毕竟是陈天川的痛楚。

大人们也没一个问过。

早期确实有人背后讨论过。

说陈天川一个孩子,拿着这么多赔偿金,可别挥霍了。

不过后来见他没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着应该是成长了。

有分寸,会放钱了。

结果这钱居然都在易中海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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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坐在人群中间,脑子都懵了。

怎么就八竿子打不着地拐到赔偿金上了?

他即刻反驳:

“什么叫拿走了?”

“你小子不要乱说话。”

像那种拿了却说没拿的错误易中海可不会犯。

毕竟当初是写了条子。

万一陈天川拿出证据。

直接一棒子就能把他闷死了。

但直接说自己拿了更不可能。

就算他当初真有心要私吞这笔钱。

也绝不可能把心思公之于众。

因此只选择反问。

就看陈天川会不会回去拿证据了。

如果拿了。

他就顺势说只是看管。

如果没拿。

就说明条子可能不见了。

那不管陈天川怎么说都没用。

他都有办法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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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易中海质问自己,陈天川转身回了屋。

一通翻找。

果然找到一年前的条子。

上面写着代为保管,待日后有需要,会归还陈家。

附带易中海的签字。

直直白白的证据呈现在眼前。

正当众人要质疑易中海人品有问题时。

易中海却说:“字条上明白写了的,这钱我只是代为保管。”

“毕竟陈天川年级小,还不具备管钱的能力。”

陈天川哪里会轻易让易中海逃了。

他连忙反驳说。

“这都是易中海为了拿我的钱找的借口。”

“各位。”

“我虽然年纪不大。”

“却也知道保管得有期限。”

“可你们看。”

“这字条上写期限了吗?”

“一句‘日后需要’,看似合理,但实际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去年一年。”

“这院子里借走我多少东西不还。”

“我自己想用却拿不回来,只能重新买。”

“去年下大雨,我房间漏水需要修缮。”

“这么需要钱的时候。”

“易中海可是一分没想着还。”

“还说我自己工资每月七块,应该有钱修。”

“我没办法。”

“只能把以前存的花了,甚至预支了几个月的钱。”

“那段时间到了换季,我连添衣服的钱都拿不出。”

“但他易中海可从来没想着把我爹的赔偿金给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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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川一字一句替原主控告着过去一年的心酸。

听得邻居们都羞红了脸不敢看他。

毕竟他日子那么难,跟她们也有关。

霞姐倒是没招惹过陈天川。

所以一下子就能从这低沉的气氛里抽出思绪。

她捋清楚了。

感情易中海是想以代管为由私吞。

到底是有孩子知道心疼的人。

她直接冲着易中海囔囔:

“好啊一大爷。”

“陈天川日子过那么难你是一分不给。”

“我看你就是想独吞这笔钱。”

“枉我们那么信任你,觉得你是个功德高的。”

“背地里居然欺负一个孩子。”

易中海想出口辩解。

耳边突然围上来一群声音。

个个都是心里觉得对陈天川有愧疚。

因此火冒三丈冲易中海指指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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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

“你们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

易中海在人声里大喊。

“我从来没想过私吞。”

“那钱就是给陈天川放着的。”

“他一个孩子,吃在厂里睡在家里,日子过的好好的。”

“不给他钱是为了让他学会艰苦。”

“再说。”

“要不是我一直看着。”

“他怎么会养成这么会过日子的性格?”

易中海喊完话,各位阿姨婶子也都停了。

正安静档口。

陈天川响亮的声音传来。

“既然如此。”

“易大爷现在去拿钱吧。”

“按你说的。”

“我现在已经养成了会过日子的性格。”

“那钱就应该分文不少地还给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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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此刻的表情那叫一个无奈。

比吃了屎都难看。

好家伙。

还以为陈天川提起赔偿金是为了卖可怜。

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

今天真是跌了大跟头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回院子里看什么热闹。

更不应该开这个全院大会。

现在好了。

十几双眼睛看着呢。

不把钱拿给陈天川。

说什么今天也过不去了。

“行。”

“既然你大了,不用我管了。”

“那我就把钱拿给你。”

易中海咬牙切齿地迈步回屋。

出来后一把把钱摔到陈天川手上。

“给你。”

“小心别花完了。”

“条子给我。”

“以后咱俩家可没这档子事儿了。”

陈天川笑着点点头:

“知道。”

一边拆开包着钱的手帕。

多少钱,那得当着大家的面点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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