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第一擂说打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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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时分刚过,饭堂里已经挤满了人,五味粥、糍糕、二鲜面、汤饼、馄饨、包子各种早点应有尽有。

何在竹急着去门房寄信,只能忍住馋,匆匆要了两个包子就边吃边往外走。

只是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一个老熟人。

来人正是邬倩倩。

她今儿穿了一身牡丹绣金花样的衣裳,看起来光彩照人。

邬倩倩也瞧见了何在竹,她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何在竹一番。见她一身布衣打扮,腰间还坠着个碎布拼接的小鱼形状的荷包和一串叮铃咣啷的彩色布球,心中不免嗤笑一声,暗道:果然是山里来的,寒酸、幼稚。

“露宿街头的滋味可好受。”邬倩倩得意地笑笑。

果然是邬倩倩干的。

“有你的顾哥哥在,自然不会露宿街头。”何在竹咬了口包子,懒得搭理她。

荠菜馅的包子,面发的软软的,里面还掺了红薯粉和豆腐丁,味道很是鲜美。

“什么意思?寝舍禁止留宿他人,你怎么敢!”

“咳……”何在竹被呛了一下,一口包子噎在了嗓子里,她用力拍了拍胸脯努力咽了下去。

她本是随口气气邬倩倩,奈何邬女士这思考问题的方式果真的异于常人。

“小点声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吗?”何在竹已是无奈,“你敢锁门,别人不敢开门吗,脑子和手段都放干净点吧。”

说到此,何在竹也不想再作纠缠,掏出被斩成两半的锁扔给邬倩倩,转身准备离开。

抬脚时略一犹豫,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有空查我住哪,这么关心我的住所安全,怎么不查查我来自哪呢?而且就那墙的高度,就算不是褚州人士……你不会是,不会是——不会轻功吧。”

看着邬倩倩的神色,何在竹从疑惑到笃定,恍然大悟。她就说嘛,这法子也忒……笨拙了些,原来问题出在这。

“昨日瞧见她的身法,应是个站桩。”

马景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自来熟的热心介绍道:“她那把绣月弓和我的爱锤差不多重,小爷我自然是轻松驾驭,上山下海轻轻松松,但奇才嘛毕竟少~这妹妹应是擅长站桩远攻。”

经过昨日的相处,何在竹对马景然这毫无艺术可言的粗糙表达方式已是很熟悉,本以为邬倩倩听了会更恼,但不知怎么的,她却是脸色一变就转身匆匆离开了。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何在竹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但不敢耽误太久,还是抓紧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朝马景然拱拱手,接着往门房去了。

去的也是正巧。

那负责寄信的驿人正在门房处歇脚,听了何在竹姓氏从包里掏出一封信,竟是何家父母寄来的。

驿人本只负责各世家和武院之间的书信,但他姑婆正好在何在竹爹娘的手下做事,便差他帮东家也捎了一封信来。

何在竹当即拆了信细细读来。

信里只是说听闻她得了此机会,为她开心,让她不用太在意名次,最近生意很好,又寄了些新奇石头回家,等她回家可以选几件打些首饰。

信封里还塞了枚花朵形状的紫色小玉坠,何在竹拿起来对着光细细打量一番,嗯,阿爹阿娘的审美终于正常一了回。

本以为只能往褚州寄信,也没准备给爹娘的信件,倒是托了小姑姑向爹娘问安……何在竹摩挲着坠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默了片刻,还是起身管门房小厮借来了笔墨纸,给爹娘写了一封回信,细细封好。

而后又拆开给何枳的信,补了一句“汝兄嫂来信,皆好,汝可一阅。吾心必胜,约次年归。”,末了将何氏父母的信也一并塞了进去,粘了浆糊重新封好递给驿夫,还一并塞了点银钱,只是那驿夫没收,只道姑婆姓李,小小姐他日见了美言几句便好,剩下茶点下肚擦擦嘴就告辞了。

原来是这驿夫竟是在等自己,何在竹真心道谢。

望着驿夫快马离去的身影,何在竹默默握紧了竹棍。

“系统,我想赢。”

识海依旧一片寂静,似是习惯了,未得到答复的何在竹也并不在意。

她转身走出门房,准备往练武场去,没走几步,远远的天空中突有一道紫烟腾空炸开。

记得昨日发的守则里有写,紫烟是紧急集合用的,一旦发出参赛者须在一炷香内赶到,未到者取消参赛资格……

可是出了什么事?

何在竹来不及细想,将坠子挂到腰间,脚步轻盈,三两步便跃上沿路屋舍的院墙,抄近路一路从屋顶掠过向目的地赶去。

等她到了集合的山脚处,还有大半人没赶到。

何在竹细细观察了一番人群,却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她不声不响走入聚集的人群间,准备一并等着台子上的监司发话。

下面候着的人还在三五成群地说小话,何在竹旁边两位就唠的旁若无人……

“你可听说了,此次武林大会有冒名顶替者,有人——帖子造假!”

“不是,我听说帖子是真的,人不对。这么紧急集合应是提前比试将那花拳绣腿的假冒者揪出来。”

何在竹不知为何,听到这莫名有些心虚,自己怎么着也是真帖子真人好吗,就是——功夫有点水。眼神飘忽间,她和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邬倩倩对视一眼,本以为这厮又要生事,不想邬倩倩见何在竹看到她,却是垂下眼,转身走开了。

何在竹来不及细想,旁边八卦源头继续发散。

“你们莫要胡说,以讹传讹。真要冒名一比便知,武院有甚损失。我听说是混进了匪徒,有两个跟着兄长来见世面的小娃娃昨日差点丢了。这才赶紧比了第一擂,筛选人员送走淘汰者,把我们关起来密闭集训,一直到年底的第二擂,好少生事端。”

“啧,这就我们了,这就惦记上第二擂了,看来……董兄十分自信啊。”

“莫要打趣我了,谁不想留下……”几人谈论着又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何在竹见没再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便抬脚去了旁边阴凉处,走神间差点又撞到闪现的顾鸣凤,好在这次顾天才用手抵了一下。

何在竹心有余悸的摸摸额头,昨日的黑药膏可是洗了很久。

“你来了。”

顾鸣凤拿开抵在胸前的手掌,掏出两只水囊,将其中一个递给何在竹:“嗯。第一擂提前了三日。”

似是怕何在竹不解,他顿了顿又解释道:“与往常一样,梅花桩取物,正好是你强项,不必担忧。不过,设计第一擂的齐天甲好捉弄人,这里应该不是比试的地方,上午多半只抽签。喝点水保存体力。”

顾鸣凤还是很了解规则的,也了解齐天甲,但显然顾天才只猜对了一半。

上午的确是只抽签,但这里确实也不是比试的地方,只是这签抽的却没那么简单了。

只听那金锣咚咚咚——响了三声,一监司高声宣布第一擂抽签正式开始。

“北周赛氏、谭里卓氏、古乡小孟氏……以上,未按规定时间赶到者,即日可返程。余者继续参加第一擂之争。”

何在竹边听边寻找徐宝荣她们,顺着顾鸣凤指的方向看去,徐宝荣这会正举着个千里目到处观望,反观黎佩佩揪着她领子一边防止她乱跑,一边目不转睛盯着监司以防漏听重要讯息,一静一动倒也有趣。

台下自然还有马景然那个显眼包,他正趴在队友背上到处张望,看见顾鸣凤他们还使劲招手,这会连装斯文也不装了,果然还是看热闹要紧。

何在竹缩缩脑袋,刚收回视线,眼前就发出一阵轰鸣声。

监司站的台子后面的地面正急速落下,水流从四面八方的龙首涌出,顷刻间就成了一面小湖……这果然是大手笔啊。

惊人的不止这些,不一会还来了些抬笼子的人,竟是往湖里投了些盲鳄,这家伙可是极为凶残的。

随后湖中升起一座带转盘的台子,和一架木桥,另有五根木桩高耸伫立。

“第一擂如各位所知,是小组赛。二人小队两两对战,胜利的队伍进入第二擂,进入第二擂的名额只有八队也就是十六人……而现在,进入第一擂的资格就摆在各位面前!”

“什么,盲鳄都上了,才是抽签资格赛!这也太难了……”

“什么啊,听不懂,直接比不行吗……”

“救命,来都来了,第一擂都没参加就回去,我会死的,我阿姐是个母老虎,她肯定觉得我练功偷懒了……”

随着赛制的宣布,人群中议论声浪一阵大过一阵,显然如此抽签的方式是大家所没想到的。

“安静!……本次共有十五队即三十人可参与第一擂的比试。以七色小球为抽签配对方式,现每队一船,拿到球即获第一擂资格。小球共十五枚,分别置于湖中木桩五枚,水底三枚,中心台子六枚,还有一枚白色小球置于转盘中,随机转出,得白球的队伍直接轮空进入第二擂。现在,第一擂抽签正式开始——放船!”

监司也不管大家是否听清听懂了规则,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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