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呼!~
木窗子被风吹开,石竹过去关窗子,等她回来的时候,看见王妃已经扶着额头坐起来了。
“王妃,您醒了?”
“那个钱公子呢?”
“王妃,您说的是靖南侯吧?他早就走了吧?”
石竹这样不肯定的说辞,让程玉姚有种错觉,难道刚才救她性命的人不是钱公子吗?
那会是谁呢?是石竹吗?
也好像不是,她明明记得那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张好看温柔的俊脸。
“王妃,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石竹见王妃发呆,便拉拉她的衣角,有些担心的问一句。
“没有!刚才……是不是钱公子……”
咣当!
哎呦!
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到程玉姚醒来了,他嘴角露出笑容,脸上高兴的唤一声,“王妃,您终于醒来了?”
“嗯!姜良,你怎么来了?”
姜良听王妃这样问,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啊!其实是穆妃娘娘找您,说寿宴上看不到您,派人找您过去。
恭亲王怕您没醒来,也不舒服,就先让微臣来这里找您,告诉您一声等下不必去了,保重身子最重要。”
程玉姚知道姜良这个人是口直心快,但有的时候脑袋还是够用的,怕恭亲王和她不高兴,总是捡一些好听的话说。
“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
“王妃真的没事?”
“真没事,你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程玉姚装作要躺下歇息了,姜良这才放心的转身要走。
石竹跟了几步,走了出去。
石竹一把拉了姜良过来,姜良心头一喜,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姜良双眼湛湛有神,浓密的眼睫毛下一双乌黑的眼睛,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他望着石竹,只见她脸色娇红,娇媚动人,他闻着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淡雅的花香气息,心中一动,立刻问道:“石竹姑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石竹仿佛极难启齿的样子,低着头,垂着眼,不说话,粉面生晕,但越发楚楚可爱。她偷偷觑着姜良的神色。
姜良上看下看,浑身上下打量了石竹一遍,只见她那如荷瓣一般娇小的面庞上桃花玉面,耀如春华,姜良拉着石竹的玉手瞧了一遍,倒把她看得羞臊了。
姜良望着石竹红红的脸开始幻想:“石竹姑娘,她为什么见了我要脸红?
女人脸孔红,心里想老公。莫非她想要让我娶她,做她老公?她心里喜欢我的吧,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吧。”
姜良望着她说道:“石竹姑娘,你低头默默不语,若不说话,你含羞笑笑吧……喔,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喜欢垂着眼,不想说话。当一个女子不敢回望一个男人深情注视的眼神,那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是,她有情,平时她为了心爱的人愿意尽心尽力做事情,却不好意思说出爱。二是,因为不能接受爱,不爱对方,而故意闪躲。而你是属于第一种类型。石竹姑娘,你心里喜欢我的,对吗?”
石竹满脸通红,娇羞的一戳他的嘴巴。
姜良啧啧嘴道:“啊?原来你想要亲嘴啊?好,我亲你石竹姑娘!”说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伸过头去,要亲她嘴唇。尚未接触到,已闻到一阵香甜,不由得心中一荡,热血直涌上来,更加按捺不住,姜良把嘴凑了过去,想要亲她,石竹忙挡住了他。石竹心里又怕,又羞。
姜良只当她羞涩,却也不怪她。姜良眼中流露出温柔与爱意,凑上来,对她耳语道:“我喜欢你石竹姑娘。我对你有情意,也非一日……”
姜良见石竹脸颊晕红,眼波流动,鼻中闻到她淡淡的一阵阵少女的体香,淡淡幽香传入鼻端,似乎身处奇花丛中,不觉心神俱醉,神魂飘荡。他一颗心怦怦猛跳,几乎连自己心跳的声音也听见了。他心中大乐,哪里还把持得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闭着眼闻她身上的香味,低声道:“好香!好香!石竹姑娘,你的身体是香的,我这次可要好好地香上一香了!”
石竹樱桃小嘴一撅,弯过中指,用指节轻轻在姜良额头上敲了两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姜良盯住她的眼睛说:“‘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石竹姑娘的容貌让人见之忘俗,想必无人能视若无睹。石竹姑娘的品性也不差,你眉清目秀美容颜。正好适合我心愿。所以我喜欢你……”
石竹扑嗤一笑,突然忍住笑,往姜良肩上一搭,对他提醒一句:“不跟你说玩笑话了!跟你说句正经话吧!”
“无论是皇宫,还是王府,姜侍卫您还是要注意一些,毕竟王妃身份尊贵,不是你一个男人想见就能见,需要通报一声,准许了才能见。”
姜良挠了挠头发,有点没听懂,“石竹姑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石竹左右看了看,怕有人听见,见没人,才在姜良耳边轻声道,“王妃是个女人,你一个大男人,应该注意些。这后宫和后宅,你不能乱闯,未经允许,私闯后宫,免得被人看见了误会,传出一些对王妃不好的话来。”
姜良脸色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了石竹姑娘,下次会注意的!”
“姜侍卫记住就好。”
石竹见姜良走了,这才回了偏殿,到了偏殿,她见程玉姚拿起放在床边干净的衣裙,准备穿上。
“王妃,您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到处走动了。”
“穆妃娘娘要见我,我若是不去,怕是又会被人说了。”
程玉姚前世在宫中,还是知道做事要小心谨慎,免得被人抓住把柄,以讹传讹就不好了。
而现在穆妃娘娘对她并非印象很好,若是这时有人借着此事,挑拨他们的关系,那可就真是让她今后在恭亲王府雪上加霜,日子更不好过了。
“王妃,奴婢伺候您更衣!”
“好!”
石竹什么都没说,尽管她不太懂宫中的一些规矩,但她也是在王府待过的人,知道凡事小心为好。
程玉姚换完衣裳,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斜插着一只金钗,没有脂粉,就这样素面朝天的去了太后寿宴。
她到的时候,红毯上正在有西域的人为太后献宝,逗弄着猴子,引起一阵欢笑。
程玉姚倒是对这种杂耍的马戏不感兴趣,望了望为首坐着的几个妃嫔中,穆妃身边正坐着施萍儿,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倒更像是婆媳关系,和谐的很。好像她这个正妃什么都不是。
程玉姚眉眼低垂的走过去,毕恭毕敬的唤她一声。
“母妃!”
“叫本宫穆妃娘娘就好,叫母妃,本宫听了,浑身不舒坦。”
穆妃边对她说,边看向红毯上的表演,对她很是不屑。
“王妃,刚才穆妃娘娘到处找你,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施萍儿不忘这个时候捡难听的话说,就是想挑唆她和穆妃之间的关系……
……
程玉姚抬眼,看了眼施萍儿还穿着和她之前一样的深紫色华丽衣裙,还真是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施小姐,你不好好在你娘身边陪着,来穆妃身边做什么?这里都是宫中妃嫔,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坐在这里,不好吧?”
施萍儿脸色难堪,拉了拉穆妃的袖子,眼里含泪。道,“穆妃娘娘,萍儿只是想留在您身边,没曾想王妃会不高兴!”
穆妃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轻声哄着,“萍儿,不要怕她,有本宫在,她以后再说这些难听的话,本宫就对她不客气了。”
程莞清正陪着皇上和太后看红毯上杂耍,瞥见施萍儿和穆妃坐在一起,对站着的程玉姚有意刁难。
她在皇上耳边轻语几声后,就起身走了过来,正好听到程玉姚笑着反驳一句。
“施小姐,听闻再过一个多月,宫中就会选秀,你若是真的喜欢这皇宫和这妃嫔的位置,不如就进宫选秀好了?说不定还能成为这宫中的红人,荣宠不衰。”
程莞清轻轻一笑,接话道:“萍儿若是能选秀入宫,定是宫中的佼佼者,本宫怕是都要靠后站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穆妃,穆妃听了程玉姚和程莞清的话后,总觉得这话中有话。
再看向泪眼婆娑的施萍儿,觉得她容貌姣好,又温柔似水,再加上她年纪又轻,在后宫定会出众。
真若是选秀入宫当了妃嫔,哪里有他们这些老妃嫔的份儿。
不得不说,人都是心怀妒忌和自私的,穆妃也是如此,她怕成了施萍儿的垫脚石。等到施萍儿成为宠妃之后,遭受冷眼相待。
于是,穆妃想打发她走了,“萍儿,你母亲刚才还在找你,你不过去吗?”穆妃拉着施萍儿的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双眼抬起看了眼施夫人的方向。
施萍儿看到程莞清来了,想到她和程玉姚亲姐妹的关系,又是皇上最宠的妃子之一。
她得知穆妃定是对她起了疑心,但也没办法这个时候辩解,只好乖巧顺从的应了声,“穆妃娘娘,端妃娘娘,恭亲王妃,萍儿先告辞了!”
程莞清和穆妃目送她离开,两人相视一眼,点头含笑,笑却不达眼底,心思各异。
程莞清回过头来,看了眼程玉姚说道,“玉儿,你先回去坐吧,本宫有些话要与穆妃说!”
“是,端妃娘娘!“
程玉姚知道她姐姐定是为了她的事,要与穆妃交谈,虽说她不想让姐姐操心,但若是这次赖着不走,怕是也会让姐姐难堪。
她只好跟穆妃,姐姐告辞后,转身回到了席位上坐下。
程莞清见程玉姚走了,这才对穆妃耳语,“穆妃姐姐,妹妹知道你不喜欢玉儿,心里最佳的儿媳妇一直都是萍儿。
但这亲事是皇上恩赐的,并非玉儿本意,玉儿不拒绝也不是因为喜欢恭亲王,而是为了家族使命,她是逃不开的。
穆妃姐姐,你和妹妹,还有玉儿难道不一样吗?为何就不能试着接受下玉儿,其实玉儿真的很好,你又何必不待见她呢?”
穆妃看了眼程莞清,淡淡一笑,“端妃妹妹还是那样的心思灵透,三言两语的就被你说的,本宫不得不接受程玉姚了一样……”一个清泠泠的嗓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