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姚知道,他的出现,只会凶多吉少。
不等她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那高瘦的男人握着匕首,大喊一声,朝着一身兽皮衣着的男人刺了过去。“受死吧!”
呃!~
高瘦的男人手握的匕首还未刺穿兽皮衣着男人的身子,低头看了眼被刺穿的胸口,胸口和嘴里不断滴落着鲜血,不甘的看了眼蜷缩在地上衣不遮体的可怜女人。
程莞清听到了熟悉的喊声,强撑着睁开眼,挪动下头,看到了月光下那一张熟悉清秀的脸。
“岩驼……岩驼……不……”她嘶哑的喊着,朝他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岩驼眼泪一滴滴的从眼角落下,滑过了脸上染着的血,强撑出一抹微笑,朝着程莞清伸出手。“莞清,我没事……不要难过,也不要哭……”
“岩驼……我不要你死……岩驼……”
程莞清泪湿满面,从地上爬起,颤颤巍巍的站着,伸着手要朝岩驼走过去。
岩驼流泪笑着,朝着程莞清一步一晃的走过去,伸手想要拉住她。
“莞清,若是我死,能换回你该多好……莞清……我也不想死……”
“你不会死,不会……岩驼……”
兽皮衣着的男人厌烦的皱着眉头,一把拔出了岩驼胸口的大刀,猛地斩断了他的头颅。
“不……岩驼……”
眼见她的十指,要触碰到他的十指,他就这样被杀,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还有她脸上的泪。
咣当!
程莞清身子一晃,虚弱的倒在了地上。
“姐姐!”
程玉姚冲上前,还未碰到程莞清,就见男人手中大刀一挥,朝着她的身子砍下来。
“小娘们,爷爷我看你是找死!”
“是你找死!”
程玉姚指间毒针一出,嗖嗖嗖,毒针错过挥来打大刀,刺向男人的头颅。
“你真够狠的!不过爷爷我喜欢!”
男人在空中侧翻身,躲了过去。
程玉姚又从腰间的袋子里抓出一把毒花粉,猛地朝着男人抛过去。
“有用毒物?难不倒爷爷我!”
男人身手了得,轻松躲过去,而且还藏在了树林之中,让程玉姚竟然找不到他。
她知道,人一定没有走远,而且很可能是在伺机,想要杀了她。
“姐姐……姐姐!”
程玉姚蹲身,摇晃了下她姐姐的手臂,未见她醒来。
此地不宜久留。
她用尽力气,将姐姐拉起,又将她放在她的背上,背着她逃走。
“小娘们,想走?”
身后一道身影出现,刀刃在月光下散发着寒光,朝着程玉姚身后的程莞清刺去。
“不好!”
程玉姚自知会受伤的人怕是姐姐程莞清,赶紧背着姐姐躲在了旁边的树后。
啊!
她刚把姐姐放下,想要引开那个男人,就被他大手掐住脖颈,提起,双脚蹬在空中。
“像个狐狸一样聪明,只可惜爷爷我,早就知道你想做什么?”
“你是谁……为何要掳走我姐姐,要……轻薄她?”
程玉姚看不清男人的脸,因为他遮着面巾,但她知道,凡事有因果,他定是受人指使,不然也不会这样陷害她姐姐。
“爷爷我看她长得漂亮,就想要了她,怎么?你也想被爷爷我要了?别急,现在就准你伺候爷爷!啊哈哈!”
男人大手一拉,将程玉姚猛地按在了树干上,大手扯住她的衣领,撕拉一声,将她的衣服扯开。
“细皮嫩肉的,真香!”
“别碰我!恶心……”
程玉姚挣扎,想要躲开,男人却掐住她的脖子,在她脸色涨红的时候,他下口想要咬住她的锁骨。
“不……要……”
程玉姚想要拔掉头顶的簪子,刺过去,却被男人大手按在头顶树干上,让她动弹不得。
“不要,也得要!你们程家嫡出的两个骚狐狸,荡妇,爷爷我定要尝尝多骚!”
男人红了眼睛,狠狠的咬下去。
“滚!”
程玉姚本以为会被这个男人咬了自己,毁了清白,就在她也要绝望的时候,看到了一道墨蓝色的身影,飞身而来。
碰!
男人从她的身前歪倒,程玉姚整个人也被带着往旁边摔倒。
忽然她的腰间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揽住,紧接着就被这个人给拉进了怀里。
“真是麻烦!”
男人将她扶稳,随后提着长剑冲了出去。
兽皮衣着的男人举起大刀,与曹添峰兵器对阵。
程玉姚捂住脖子,咳嗽两声,感觉能呼吸通畅了,想要去扶起姐姐一起离开。
却看到一个身穿紫裙的蒙面女子,举起手中的匕首,猛地挥了下去。
“不……住手!”
啊!
昏睡中的程莞清,感觉到脚腕剧痛,嘶喊一声醒来。
紫裙蒙面女子,提起带血的匕首,对程玉姚冷声道。
“让他住手,不然我要她的命!”
程玉姚赶紧回头去喊曹添峰,“住手,快点住手!”
曹添峰以为程玉姚出了什么事,回身一看,被兽皮男人猛地踢中了胸口,顿时一口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摔倒了下去。
“曹添峰……”
紫裙蒙面女子勾唇一笑,将染血的匕首,再次猛地挥下去,动作又快又狠。
“你们欺我,辱我,我就要你们……生不如死!”
紫裙蒙面女子勾唇一笑,将染血的匕首,再次猛地挥下去,动作又快又狠。
“你们欺我,辱我,我就要你们……生不如死!”
匕首落,起,刀刃染着血色,连带着鲜血喷出。
“啊!~”
程莞清惨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刺耳,程玉姚的心也跟着猛地收紧,好疼。
“姐姐……不要!”
程玉姚嘶喊一声,冲了上去,在紫裙女人又要挥刀刺下之时,猛地抓住锋利的刀刃。
刀锋瞬间刺破她手心血肉,鲜血再次染红了刀刃,滴落在草地上,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却也凄凉……
“不要伤我姐姐!”
“你想断手,我成全你……”
紫裙女人想要抽出刀刃,割断程玉姚的手,却没想到,程玉姚猛地握紧刀刃,朝着她的脖颈压去。
“不要伤我姐姐!”
程玉姚猩红了一双眼,用刀刃将紫裙女人的脖颈割出一道血口,再深几分,就要割断她的脖颈。
紫裙女人疼的眉心蹙起,赶紧朝着兽皮衣着的男人呼救,“救我……”
呼啦!
衣摆在风中飞起,程玉姚忽然被人踢了侧腰,撞到了旁边的树干上,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去。
“程玉姚……”
曹添峰提剑飞来,兽皮衣着的男人一把将紫裙女人横抱在怀里,逃到了旁边的树林中。
曹添峰恨不得将那两个人杀死,看到程玉姚鲜血染红了下巴和脖颈,蜷缩在树下,他瞳孔一缩,扔掉长剑,想要将她抱起。“你怎么样了?”
“不用你管我!”她一把推开曹添峰的手,撑着一双手从地上爬起,看到程莞清被刺烂了的双脚,她揪心的疼着,扑在了程莞清身上。“姐姐……姐姐!”
“玉儿……你没事吧?”程莞清抬起染血的手,轻轻抚摸着程玉姚的脸,却是染红了她的脸。
程玉姚看着姐姐满脸是血,混着汗水,泪水,她心疼的用袖子给她擦干净。
用力的摇着头,泪水甩出了眼眶,哽咽着道:“姐姐,玉儿没事……”
“岩陀……岩陀呢?”
程莞清垂下手,想要从地上爬起,才感觉到她的双脚已经疼到麻木了,废掉了,怎么都站不起。
“我的脚……我的脚怎么了?玉儿,我的脚……”
“姐姐,我懂医术,我可以医好你的双脚,姐姐……你别怕!”
她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医好姐姐脚伤,可她不想让姐姐害怕,不想让她成为一个废人,她还年轻,她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疼她的姐姐。
“岩陀……岩陀呢?岩陀……”
程莞清虚弱的喊着,看着,在找岩陀。
程玉姚咬了咬唇,不忍心看姐姐带着伤,还疯了一样的去寻找心爱之人,不想欺骗她,她决定告诉她。“姐姐,岩太医死了……”
“不!这不是真的……不!玉儿你在欺骗姐姐……你在欺骗姐姐……岩陀……岩陀!”
程玉姚看到程莞清满面是泪,又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心疼的要命,可她又不忍心让她看到岩陀的尸体。
“那是岩陀……我看到他了,是岩陀!”
“姐姐……你还有伤,不要再动了……姐姐……”
程玉姚想要阻止姐姐,奈何姐姐倔强,站不起就爬着往那边倒在树下的尸体过去,她的双脚还在流血,所到之处,一道道旖旎。
“岩陀……岩陀……莞清来了,你等等我……莞清来找你了……”
程玉姚不忍心看到姐姐这样折磨自己,就在她决心要背着姐姐去看岩陀的尸体时,曹添峰已经将岩陀的尸体带来,将头颅按回他身体。
“端妃,岩太医死了!”
程莞清含泪摇头,“恭亲王……你也骗我,你们都骗我……”
她要用被刺烂的双脚站起,看的程玉姚心痛难受,她赶紧扶起姐姐。“姐姐,不要动了,玉儿求你不要动了……你的伤口还在流血,玉儿给你止血!”
程莞清一把推开程玉姚,扑到了岩陀尸体上,抬手抚摸他的脸颊,轻声唤他。
“岩陀……莞清来了!你为何不多看莞清一眼?”
“是不是恨莞清没敢跟你私奔,离开皇宫?”
“你只要睁开眼……看看莞清,莞清愿意跟你离开,哪怕亡命天涯,也要……和你厮守一生……
求你看看我?好不好?岩陀……看看我,再睁开眼看看我啊……”
噗!
一口血哽在喉间喷出了出来,程莞清抚摸着岩陀脸的双手垂落下来,沿着岩陀尸体滑倒在地。
“姐姐!”
程玉姚扑过去,抱起姐姐的尸体,嘶声喊着。
“姐姐,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医好你的双脚,你是我最好的姐姐,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
她将程莞清轻轻放在地上,抬起泪眼看向曹添峰,又看了眼他怀中已经快要凉透的岩陀尸体。
“岩太医的尸体,放在这里,你走吧!”
“本王不能走。”
曹添峰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斑驳了血迹,一双眼含着泪,那般倔强的她,这一刻却柔软的像是手心中的雪花,随时都会被温度融化,让他心怜。
他怎么忍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曹添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也不需要有谁来可怜我,更不奢望谁会爱我……所以请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你这个女人,真是……”
曹添峰闷着气,将岩陀尸体放下后,一甩袖子气匆匆走了。
程玉姚伸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却不知道她的手心已经被那锋利的刀刃给割烂了一样,越擦脸越脏,都是血污。
“姐姐……玉儿会救你的。”
她见曹添峰离开了,拿出脖颈上的吊坠,双手合十,心里念着希望能出现手术台和手术工具。
将染了血的玉坠放在地上,她退后两步,不过是眨眼间,一辆救护车出现。
程玉姚含泪的眼带有几分喜色,双手合十,感谢老天帮助,不敢再拖延时间,忙将姐姐程莞清拖进了救护车中。
这里有简单的手术台,她将姐姐放在手术台上,从车中找到了注射用的药物,给程莞清静脉滴注消炎药物,然后准备手术。
当她看到姐姐双脚流血不止,知道这样下去,没等医治好她的双脚,就会流血身亡。
血,她需要给她输血。
她和程莞清是亲姐妹,或许他们的血型相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