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虐恋系统登基做女帝》全本免费阅读
杜宣缘将自己骑来的那匹马牵出。
她握着缰绳,悠哉游哉地在马场遛弯,身边一趟又一趟快马跑过,她自岿然不动。
“陈御史。”孙见松的声音传来。
杜宣缘循声望去,他已经骑着一匹通体黢黑的骏马小跑到杜宣缘面前。
“怎么,黄池军马场的地面不合脚?”
孙将军阴阳怪气的本事倒是出众。
杜宣缘笑道:“将军这马场是花了大价钱的,只是我这匹马没见过世面,还得牵着它好好游览游览。”
这匹马是从吴王府顺出来的。
虽然不是骨瘦嶙峋、老态龙钟的瘦马,但也只能算作寻常良马,比起孙见松那油光水亮的黑马,鬃毛凌乱的杂色健马实在是不够看。
孙见松看着这匹平平无奇的马,不以为意道:“你这匹马叫什么?出自哪里?”
时下顶尖的马匹大多出自塞外,论大成境内,江北凉州马也可相提并论,其他地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马也要看出身。
杜宣缘笑着拍拍马鬃,道:“没什么出身。”
孙见松虽不看重出身,但对这匹马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它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便颇为倨傲地问:“那你可曾给它取名?”
见他这样态度,系统立马挺直腰杆:“宿主,快拿你时速一百二的宝马打他的脸!”
杜宣缘还是没搭理它,只对孙见松说:“海鸥。”
“海鸥?”孙见松没听说过这种动物,“是生在海边的一种鸟吗?”
“不。”杜宣缘摇头,“是新能源。”
孙见松:?
他满脑门的问号都快具象化了。
用清洁能源——吃草——起步快,跑得越快耗能越高,不是新能源是什么?
杜宣缘挑眉,翻身上马后一夹马腹,在孙见松懵顿的时候,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不过她很快勒住缰绳,将速度放缓,在场上慢慢踱步。
孙见松瞧着瞬间冲出去的海鸥,脑中刚刚闪过一丝疑虑,又瞧见一马一人慢悠悠闲逛起来。
像老大爷遛弯。
孙见松冷笑一声,拍马逼近:“游览完了?来赛一场!”
杜宣缘不接招,而是突然问:“孙将军,不知黄池军这些精良马匹是哪儿买来的?”
江南的马大多出自本地的马场,但耐力和速度都比不上北方马。
不过江南多山林、沼泽的地形也用不着大量马匹作战,只有吴地这片一马平川的平原令黄池军蓄养了一批战马。
但是养马可比养兵更费钱。
黄池军与安南军的军费差别不大,这笔钱他又从何而来?
孙见松原本还冲着和杜宣缘比试比试马术,这句问话砸过来,他激昂的情绪瞬间冷却下来。
他眸光微移,道:“你们安南军也要养骑兵?”
杜宣缘这次没迂回,竟然直接笑道:“吴王提供了不少资金支持吧?”
孙见松神色一振——终于谈及他们会见到这一面最根本的原因。
他也是一笑,道:“吴地本就是吴王的封地,黄池军护卫吴地的安全,他有所资助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哦?”杜宣缘歪头,“那黄池军是吴王的私兵吗?”
孙见松面色一沉。
他定定地盯着杜宣缘,缓声道:“我等皆为天子拥趸,又哪里来得‘私兵’这种说法?”
这话怪耳熟的。
杜宣缘记得前几个月她面对皇帝的时候,也自称是皇帝的人。
封建帝制嘛,能认到最大的老大只有皇帝。
除非……
杜宣缘垂眸一笑,道:“随口聊两句,孙将军不必紧张。”
“我紧张什么?”孙见松嗤笑,“该紧张的是你安南军的穆旗奔。我虽不在姜州,可早就听闻吴王对穆旗奔不满渐重。”
他盯着杜宣缘,又道:“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我不大清楚,你们与吴王间的关系可真是波谲云诡。”
“那是。”杜宣缘点头,“毕竟孙将军一听说穆将军被扣,连夜就跑了。”
孙见松:……
没错,洪灾刚发的时候,吴王令各地官员前往姜州议事,孙见松当然也去了。
不过他的存在感极低,没有做任何事,来这一趟也没什么目的,像是被领导被迫叫来加班,只在领导面前刷了次脸。
孙见松甚至一直在回避穆骏游,只要穆骏游在场他就不见踪影,直到吴王因福乐一事与穆骏游撕破脸,被吴王扣押下,孙见松得知消息后当晚就回到留州自个儿的地盘。
此时此刻,面对杜宣缘故事重提,孙见松假意咳嗽两声,道:“此事本就与我无关。”
“那孙将军又为何还要来信?”杜宣缘平静地开口。
孙见松攥紧缰绳,避开杜宣缘的目光,道:“你又是为何要来黄池军这一趟?”
杜宣缘轻笑出声。
她眺望着马厩里一匹匹良驹,马场里全备的设置。
“孙将军,不知可否将那位为‘野兽’所害的士卒家住何方告知于我?”
女人背着背篓往家走。
她神态倦倦,垂着眸子,双眼间萦绕着散不去的伤怀。
大概是因为心事在身,她一直快到家门口,才发现有人站在门口等待。
年轻的那个人她不认得,现在也没什么精力交际。
所以女人只对另一人点头:“孙将军。”
孙见松指指杜宣缘:“这位是安南军的督军御史,前来吊唁。”
女人“嗯”一声,又忍不住道:“我家男人不会半夜上山的,这里边一定有别的原因……”
在场二人皆知道内情,可现在面面相觑,只能将有些话咽下去。
门口挂着白灯笼,新刻的灵位摆放在中堂,灵位前依照大成习俗点着一盏长明灯,房里打扫得干净整洁,就是少了些人气的冷清。
女人放下背篓,取出一束细香递给杜宣缘。
接着她径直收拾起背篓里的地菜,面上是木然的毫无表情。
杜宣缘就着长明灯豆粒大的火苗上完这一炷香,转身环视这所带院子的小房子。
院子里种着几垄菜,在春光明媚中舒展稚嫩的叶片。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今天就不留两位吃饭了。”女人勉强笑道。
杜宣缘回避着敏感话题,与她闲聊几句,随后跟女人打声招呼后在院子里转了转。
她的目光落在篱笆上。
已经风干的鸟粪粘在上边,周围皆是旷野,不见高大的树木。
在杜宣缘深思之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