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别的表现,太过惊喜。
傻子都看得出来,那枚龙钮印章价值不菲。
中年人原本毫无底气,如今不由暗暗后悔。
意识到自家祖传的印章来历不凡,他想要抬价的。
但张老板不傻,立马要求转账,想要阻绝他的想法。
那双锐利的目光,好似利剑,要穿插进他的心脏。
有些畏惧张老板的气势,中年人犹豫了下,不得不默默承受下来。
价都开出去了,人家都确认转账买了。
现在后悔,哪还有戏?
这个世界上,可没谁是傻子。
不敢硬着头皮抬价,外面又没人识货,欠着的债急着还。
逼不得已,中年人只得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张老板。
张老板接过银行卡,输入卡号,迅速转了三百万过去。
“写张转让字据!”
转了账,张老板更是示意中年人。
显然是怕中年人反悔,回头赖账。
中年人暗暗苦笑,哪敢反对。
张老板叫来服务员,送来纸笔。
然后亲口教着中年人一字一句的书写了转让字据,确认了双方自愿以三百万价格转让印章的所有权。
签字画押,张老板这才放任中年人离开。
确认了交易,唐顺等人才松了口气。
魏无别老脸泛红,有些尴尬。
“抱歉!唐小友,刚才是老夫失态,差点坏了规矩。”魏无别讪讪道。
因为他的失态,暴露了印章的底细,让卖主差点反悔抬价。
幸亏张老板反应快,不然这件宝贝,得错手而过。
唐顺闻言,却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我能理解魏老的心情!”唐顺轻笑道。
谭春华和张老板这时候坐了下来,看向魏无别道:“这枚印章,什么来头?”
“来头大得很!”
魏无别捧着印章,唏嘘道。
“魏老,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我们讲一讲啊。”张老板催促,急不可耐。
魏无别嘿嘿一笑,没说话,反而是看了唐顺一眼。
唐顺见状,微微摇头,道:“魏老是长辈,您讲吧!”
“好!那老夫就献丑了!”
魏无别颔首一笑,脸色浮现起浓浓的激动。
他手捧着龙钮印章,看了张老板和谭春华一眼,道:“其实,这枚印章,不是印章。”
“不是印章是什么?”
“是印玺!”
“什么?印玺?皇帝用的才敢叫玺啊!”张老板失声惊叫。
“这就是枚皇帝所用的印玺!”
魏无别郑重道。
“这……这这这……”
张老板和谭春华都是傻了眼睛,下意识看向唐顺,想要请求唐顺的肯定。
唐顺点点头,笑道:“魏老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枚印玺。而且,还是清朝极为着名的一位皇帝所用。”
“谁?”
“雍正!”
“嘶!”
张老板和谭春华都是倒吸凉气,神情惊骇。
雍正皇帝,清朝史上最具有争议的皇帝。
继位之后,开疆拓土,勤政爱民。
为清朝康乾盛世得以延续奠定下极为深厚的基础。
“雍正帝的印玺,怎么会落在外面?听刚才那个人所说,这枚印玺还是他家祖传的。收藏几百年,这怎么可能?”张老板提出疑惑。
唐顺笑了笑,道:“这个说起来的话,那可就长了。”
张老板和谭春华都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唐顺。
那般表情,显然是想要唐顺讲个明白。
唐顺见状,喝了口茶,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简单的讲一讲吧。”
魏无别都是脸色认真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唐顺。
放下茶杯,唐顺道:“在康熙五十二年间,有位进士,名叫孙嘉诚。先后经历康雍乾三朝盛世,官至一品。”
“此人敢言直柬,清廉忠正,在清朝深得雍正皇帝的重用亲睐。”
“据野史记载,雍正皇帝欣赏孙嘉诚的忠诚可嘉。为表功绩,便将这枚印玺赐给了他,以做嘉奖。”
“过往的历史真实性与否,不便考察。但这枚印玺既然出现在了孙姓后人手中,倒也算佐证。”
张老板和谭春华,听得一阵唏嘘。
哪怕是魏无别,都是面露恍然,看向唐顺的目光,满含钦佩。
这段野史,他都是未曾耳闻。
唐顺一介年轻人,居然了解得如此通透。
“这枚印玺,是真的?”
张老板咽了口唾沫,感慨道:“我记得,前些年出了枚乾隆帝的印玺,拍了九千万的高价。这枚若真是雍正的,价格岂不会更高?”
“这方印玺是雍正所有印玺之中最大的一方,也是最具有历史意义的一方。这方印玺下刻的‘胆昭日月’四个字,完美地诠释了雍正帝的辉煌一生。”
魏无别在旁唏嘘,“若是上拍的话,价格至少一个亿!”
“一个亿?”
张老板和谭春华眼珠子都差点瞪裂了。
看向唐顺的眼神,更是惊为天人。
三百万买来,一个亿卖去。
这个漏……捡大了啊。
“兄弟,这玩意儿,你卖不卖?”
张老板犹豫了下,看向唐顺询问起来。
这个问题,让唐顺犹豫起来。
“张哥想入手?”唐顺反问道。
“我倒是想啊……”
张老板无奈一笑:“但这东西太大了,我吃不下啊。”
“那张哥的意思?”
“我有个想法,想请兄弟把这个宝贝放我店里,然后放出消息去。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自己搞个私下拍卖。这样可以省下大笔手续费,顺便嘛,也可以提升下我那小店的名声。”张老板腆着脸笑道。
要求不大,唐顺没法拒绝。
如果不是张老板大大方方的借给他三百万,他也买不下这方印玺。
所以,对于张老板这样的小要求,唐顺想了想便应承了下来。
不过,刚同意下来,魏无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想法是好,但是,不妥当。”
魏无别摇头,劝阻道:“这方印玺历史意义太大,价值太高。放在店里,恐惹麻烦。”
“有些时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是一个不小心,弄丢了,或者有什么损伤,岂不是可惜?”
这话说出来,让得唐顺和张老板都是神情肃穆起来。
唐顺原本还想珍藏的,也被这话动摇了念头。
“魏老有什么高见?”沉默了下,唐顺看向魏无别问道。
魏无别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下,然后依依不舍的递还给了唐顺。
叹了口气,怅然道:“如果要老夫说,最妥当的,还是上缴给国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