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正在下降。请您返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好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个人、、、是否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
谢谢。”
空乘小姐姐甜美的声音在机舱内响起,温柔的唤醒有点沉睡的机舱。
有位大汉左手支着脸,张着大嘴,口水都快滴在自己的裤子上了,被身边的人一巴掌推醒,一脸茫然的左顾右盼,还不忘记顺手擦擦嘴角的口水。
几位情侣则各有各的睡姿,有的女生全缩在男友的怀里;有的则是两个人头顶头,紧紧的靠在一起;还有就是男朋友搂着女友的肩膀,也不管胳膊酸不酸,就硬是咬着牙坚持着。
“前方气流,机舱可能会颠簸,请不要在通道内随意走动,系好安全带、、、”
甜美的声音播报着飞行情况。
“喂,咱们是出来玩的,不要老是带着你那个本子,专心一点好不好。”
一个染着深棕色头发,还烫了个锡纸烫的男生吐槽着身边的另一位男生。
被吐槽的男生没有回应,手里拿着一根手工削尖的铅笔,大拇指和食指控住笔,在一个
本子上不断地滑动着,碳粉附着在纸面上,形成一道道或短或长的线。
不一会儿,一张速写完成了。
那是一张人物的速写,虽然是由铅笔画出来的,不过纸面之上的人物灵巧、鲜活。
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就好像会说话似的,而且还很活泼,高挺的俏鼻,时时带着笑意、微翘的嘴角,让人瞧见也会不由得勾起嘴角,被她喜悦的心情也变得开心起来。细致乌黑的长发洒落双肩,更让她平添几分恬淡的气质。
“别说,你这画画的技术也来越强了啊!这鼻子,这小嘴,啧啧,真好看。”锡纸烫男生发出了感叹,但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扭过头,瞧见自己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女友,生着气的扭着他腋下的软肉。
看着一旁的锡纸烫慌慌张张哄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的女友,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白杨又继续专注的看着纸上的他自己所画的那个人像。
敞开平铺在腿上的素描本,左侧的几张纸微微翘起,隐约的露出其中这个本子的主人所完成的画作,如果有心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是同一个女生,只不过是不同姿态下的。
有一张是在某个夏日的午后,女生慵懒的趴在书桌上,一头发质令人羡慕的黑发在女生趴下时,从后背倾泻而下,俏首轻轻搭在左边的胳膊上,一根白色的耳机线从隐藏在黑发之中延伸出来,连接到书桌下面的手机上,神情恍惚的看着教室外面的景色。
有的是女生身着一件蓝白相间的碎花连衣裙,连衣裙的材质极好,柔软细腻,且剪裁极为恰到好处,展现着女生那高挑傲人的身姿,盈盈一握的腰肢,修长浑圆的美腿,在人群中回眸一笑,就仿佛世间的所有美好集于一身,在人群中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还有就是、、、
将速写本合住,一页页画满的速写纸纷纷从左到右合住,最终速写本合住了,它的封面的左上角写了一个小小的“她”,和自己的笔名——空格。
这个女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白杨很疑惑。
在他在获得数学竞赛国三的成绩,与交大签了降分合约之后,那个女生就悄然的出现在他的梦里。
之后的日子,他时不时会梦到这位女生,一直持续到现在,好在并没有影响到他正常的作息生活,白杨于是就平静的接受这样一个情况,晚上梦见一个美女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是大二的暑假放假的第一天,没错,拥有这样一个梦境,时间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放了假,白杨自己呆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可干,于是叫上他的好友或者可以说是损友一起出来旅游,目的地云南。
为什么说是损友呢?这个牲口本来说好是两个男生一起去见识见识彩云之南,看看景,瞧瞧人,感受一下当地文化、民族特色。
结果呢,带着他的女盆友嬉皮笑脸的出现在他面前,怪不得当初他抢着要买票呢!贱人!白杨心里愤愤的想着。
好好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白杨有预感,那就是三人行变成一人和二人行。
好不容易哄好自己的女朋友不再生气,徐浪满脸笑,笑嘻嘻的转过身来,道:“和哥们说说,你那本上画的美女是谁啊?”
白杨扶了扶鼻梁上的黑色的眼镜框,缓缓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画的人家那么好看,肯定是老偷偷看她,悄悄地暗恋着人家,然后苦于不自信,只好让自己心中的情愫慢慢发酵,化作一张张素描落在纸上,卑微的小白杨就在无人问津的小角落里,抱着胸前的素描本子,默默的注视自己心中的女神却不敢说出口,最后、、、”
徐浪的脑洞已经被打开了,而且有点止不住的情况,张嘴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他自己所想象的那样。
“闭嘴、、、!”白杨有点无奈,低头瞧瞧附近或者手边有什么东西可以塞住徐浪的嘴,看见自己小桌板下面,平常放一些给旅客在飞行途中解闷的杂志和报纸,实际上全是广告之间,有自己飞机餐没吃完的小面包。
撕开,瞄准,塞!
“于是两人开始狗血且没羞没臊的幸福生、、、唔!”嘴巴被塞得严严实实,徐浪也就继续说他的幻想大作了。
把小面包一点点塞到嘴里,腮帮子涨起,费劲的嚼着,最后还是靠矿泉水才把小面包消灭掉。
“呃~”徐浪缓了一下,“你是想噎死我吗?”
“噎死你也挺好,可惜了。”白杨头靠在座位的头枕上,闭着眼睛说道。
“啊这,真是够冷血呢!小白杨啊!”徐浪娇揉造作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表示伤心了。
“嘁~”
飞机在蓝天白云中逐渐降落,下方就是机场。
取件处
“取了行李,咱们怎么走?”白杨挎着一个单肩包,站在行李传送带行李掉落的位置,伸出手,将一个个掉落下来的行李扶住,在轻轻放到传送带上,对自己身边的徐浪问道。
“我看看路线啊,算了给店家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咱们吧。”徐浪嘴里喃喃道,他的女朋友站在他的身边,凑过去看着。
白杨将一个个行李接住,放下,顺便把自己一行人的行李取下来:他的银色20寸拉杆行李箱,上面干干净净,保护的很好;徐浪和他女朋友的则是一个大的26寸行李箱,上面贴满了什么粉红豹、小熊维尼的贴纸,乱乱的但看起来还挺好看?
不过白杨对上面一张被蹭掉脑袋的粉红豹保持默哀,强忍着内心上的不适,没有把它扯下来。
等待的过程中,白杨的视线随意的在四周扫视着,这可能是一个画画的习惯吧,观察生活,观察人物。
一道身影如春风一般悄然的出现在他眼角的余光中,蓝白色的细腰碎花裙,编织的草帽上蓝色的缎带,被行走的人儿带起,在空中轻轻飘动着。
白杨好像慌了神,没有接住下一个掉下来的行李,引得旁边等待的人念叨着,下一个行李箱正好是他们的。
手忙脚乱的打开自己的单肩包,又手忙脚乱的翻开那一页。
碎花裙芊芊细手将耳边的细发拢到耳后,扭身,冲着白杨的方向,明媚一笑。
“是她、、、”捏着速写本的手有点不由自主的颤动,嗓子里费劲的颤颤巍巍地挤出两个字。
那个明媚的眸子就像刻在白杨的DNA里一样,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白杨愣住了。
等他回过神时,那道身影早已融进人流中,不见踪影。
白杨有点怅然所失,魂不守舍。
“车到了,走吧。”徐浪左手牵着女友的手,右手拉着行李,用肩碰了下失神的白杨。
“哦,好。”
、、、
“刚才有个男生看你都看呆了呢。”白骁骁挽着卞离的臂弯,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说话所带来的气,带给小耳朵极其暧昧的感受。
“胡、胡说!”卞离的小耳朵腾的一下变红了,粉嫩粉嫩的可爱极了。
卞离意识到白晓晓又在捉弄她,报复性的戳白晓晓的腋下,这是她的弱点。
“哈哈哈、、哈哈、别、别闹、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白晓晓被戳中弱点,一下子笑的喘不过气,双臂夹紧,不让卞离有可乘之机,一边认输,一边蹦蹦哒哒向前跑去。
“别跑!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卞离娇喝一声,追了上去。
两个光鲜亮丽的女生追逐着,引得旁人一阵围观。
“是有那么个男生。”卞离追逐着,心里想的是这件事,黑色宽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呆呆的,挺好笑的。
不过没一会,这件事就被她丢到脑后了。